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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的案子给蒋衡带来了极高的知名度,也给他在本地打开了新的业务渠道。高景逸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只能请蒋总再回去坐镇。 与此同时,静安区那套复式的装修方案也已经敲定,正式进入了动工阶段。蒋衡是个有家庭洁癖的人,很难把房子完全放心交给装修队,于是一天三头跑,上午去公司,傍晚去工地,晚上顺路接纪尧下班,忙得像只陀螺。 他这一忙就是两个多月,期间蒋衡稳定了新的业务渠道,静安区的复式也做好了基础装修,甚至纪尧都已经交接完了工作,开始准备休年假,那盆茉莉还是悄无声息,一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它是不是干脆不会发芽?”纪尧蹲在花盆边,拨动了一下上面的卡片,狐疑地说:“蒋衡,你不会被人骗了吧?” 蒋律师显然不能接受这种毫无证据的猜测性指控,他把收拾好的行李箱合上,拉上拉链,往这边走了两步,弯腰捞起了纪尧。 “你得给它点时间。”蒋衡笑道:“来这个世上可是重要决定,你得等人家多考虑考虑。” 蒋衡说着扶着纪尧的肩膀把他转了一圈,推进了卧室里。 “换衣服。”蒋衡催促道:“小心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因为纪尧的休假只有一个星期,所以他们时间排得很紧,当天下午就要到北海道。而从上海到东京的直达航班一天就只有一趟,如果错过,他们就得在转机路上耽搁到明天了。 纪尧被推进卧室,一回头才发现蒋衡已经把他要出门的衣服收拾好了,从里到外搭成一套,就铺在整理好的床上。 纪尧也没扭捏地让蒋衡出去,自己脱了家居服往旁边一扔,弯下腰抽出那件毛衣。 蒋衡半侧着身,正打量着第二个行李箱里的东西,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正巧余光里看见纪尧正在换衣服,于是忍不住回过头,多打量了他两眼。 纪尧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他自顾自地换完了衣服,这才回过头看向蒋衡,冲他挑了挑眉。 “看什么?”纪尧说。 “看你好看。”蒋衡很快说。 纪尧唇角勾了勾,但又很快强自压下去,一本正经地说:“你之前又没少看。” 蒋衡站起身朝着他走过去,黏黏糊糊地从背后搂住纪尧,双手环住他的腰,往毛衣里摸了两把。 “暗示我什么呢?”蒋衡含糊地笑了笑,说道:“想听我说点好听的?” 纪尧被他的重量压得往前一踉跄,伸手扶住了床头柜才勉强站稳。他被摸得后颈发麻,忍不住挺了挺腰,谁知蒋衡变本加厉地腻上来,把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偏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这是纪尧的敏感区,他当即轻轻嘶了一声,忍不住去推蒋衡的手。 “你对我而言永远新鲜。”蒋衡用齿尖轻轻磨着纪尧的耳垂,小声说:“值得多次欣赏。” 纪尧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他磨得还是被他说的,只觉得耳根子guntang,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已经红成了一片。 “不换衣服了?”纪尧恼怒地轻轻拐了他一下,说道:“小心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蒋衡闷声笑了笑,维持着这个姿势往前探了探胳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了两下,握住了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亚克力盒子。 纪尧被他搂在怀里,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手里的东西——那枚曾经决定过他俩“命运”的硬币就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随着蒋衡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一下。 这枚硬币本来是搁在蒋衡床头的,装修搬家的时候被蒋衡一并带了过来,但纪尧一看见它就耳根子发麻,忍不住把它塞进了抽屉深处。 “差点忘了。”蒋衡这才松开纪尧,笑了笑,说道:“得把它带着。” 重归于好到现在,蒋衡没少跟纪尧“互相帮助”,但他俩至今还没做到最后一步,原因无他,实在是纪尧对体位这件事还有点特殊想法。 按纪尧的话说,他们俩既然已经重新开始,那应该一切从头,连之前的赌约也一起作废。但蒋衡显然不想这么简单就让出主动权,以至于他俩僵持了这段时间,也还是没分出个上下。 不过正好,蒋衡想,他要是想“故地重游”,连带着赌约也可以“重游”一下。 蒋衡还没告诉纪尧,他已经暗地里订好了他们当年去过的那间民宿。那间民宿至今还没换老板,没有重新装修,一切都跟六年前的模样差不多。 纪尧一看那枚硬币就像被烫着一样,眼神飞速地撇开了,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推开蒋衡的手臂,跑到一边就换衣服了。 蒋衡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把那个装着硬币的小盒子往半空中抛了一下又接住,塞进了行李箱里。 纪尧眼尖,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往行李箱里看了一眼,只见那枚亚克力小盒旁边还装着一盒套,正是他和蒋衡曾经都很喜欢的牌子。 纪尧的目光忍不住在那个小侧袋上流连了片刻,下一秒,他的视线骤然被人截断——是行李箱的箱盖被蒋衡合上了。 第81章 “我爱你。” 一切似乎跟六年前没什么不同。 北海道刚刚经历了一场降温,地上的积雪比六年前还厚,行李箱在路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旅人的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脆雪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