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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板啊……”黄毛开始专业卖惨加忽悠,“我也不是一手房东,房租都是房东定的,我们都是打工仔,挣的血汗钱。实话跟你说吧,许老板,楼下这门面四万一个月,我自己已经倒贴钱了,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学生的面上,我肯定不租。你懂我意思吗?” 刚还笑嘻嘻的,一提减钱就说自个儿倒贴钱,穷得叮当响了? 这话自然不好当面说,他只能笑意逢迎:“我懂,你也难。” “是吧。”那边顺坡下驴,“我一看许老板长得就是一脸富贵相,不会对这点小钱斤斤计较。” 许子芩心想:你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长我这样的,一看就知道很好骗是吗? 于是他打开了相册,扒拉了几下,打开免提,冷冰冰地道:“那这样吧,咱俩各退一步,奶茶店我不租了。” 能预料到对方火冒三丈了,但为了维护面子,老板得压制火气,毕竟许子芩还是高中生,吃软不吃硬,要威逼利诱。 黄毛压着嗓子:“那可不行,临时不租了,押金不退。” 早就猜到他要拿这招来回堵,许子芩丝毫不慌。按理说这一个月来,老板里里外外把破破烂烂的奶茶店搞了一轮装修肯定花了不少钱,一旦退租,那些钱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许子芩把合同上的条款从头念到位,跟和尚念经似的。 听得对方耳边发毛:“你到底要干什么?” “合同里没有押金不退这一条,而且那天签合同的时候我全程录音,你口头上也没说这一条。 所以,就算我要退租,这20万你也得一分不少地退给我,要不然我们就告你敲诈未成年人。 到时候闹到警察局去,你这房子别说是租了,连你二手房东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既然你骗了我,那我唬唬你,也算有来有回。 许子芩那天压根就没录音,就顺口一说。 就赌对方不管和他正面硬刚。说到底,自己还有个学生身份加持,和学生作对,传到老师耳朵里,总归吃亏的是收了钱的老板。 许子芩想:我就倚老卖老了,怎么说都是你骗我在先。 “你这……”黄毛脸都大了,寻思着现在的小屁孩一个个都这么猴精? 费老板让他大吃一惊,许老板甚至让他怀疑三观,“那你想怎么样?一切都好商量的嘛,没有一棒子打死的买卖对不对?” 于是,许子芩轻轻松松地免费租了个二居室。 以后既然早餐店都开到三元路了,白降一家再住在黄北子巷,还得来回两头跑,爷爷腿脚不方便。 他们住的黄北子巷筒子楼破烂不堪,采光也不好,夏天估计都回潮,住久了对膝盖也不好。换到三元路,怎么说也不会比以前差。 交通便利,他去找白降也能方便些,不用担心在老城区弯弯绕绕,迷路了。 苏州行结束,各回各家,各种各妈。 碧水湾小区。 许子芩往床上眯眼躺了两天,人都累坏了,连楼梯都不想下,孙阿姨无奈只能把饭菜送上楼。 “小芩,别让你mama知道我给你送饭,她看到了又要说你耍性子。” 孙阿姨送了蛋包饭上来,许子芩吃了两口,“谢谢孙阿姨,你最好了。” 他匆忙咽了饭,还特意给孙阿姨送了自己从苏州带的礼物。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都是些自己爱吃的苏式糕点,他在苏州老街稻香村专卖店特意挑的,虽然全国各地都有连锁店,但他总觉得在苏州本地买的糕点要正宗些。 饭后,金贵的小少爷才挪了窝,约费近去奶茶店溜了一圈。 装潢和机器还不错,许子芩毫不吝啬地把老板大夸特夸了一通,就为了博点好感度。 黄毛也是个不禁夸的,出门前,还特地用机器给他们做了两杯奶茶,让他们试试味道。 “我昨晚给你表哥打电话了,你表哥说……高三开学后,他就去英国。”费近在一棵樟树下驻足,望着许子芩,情绪并不高涨。 “嗯。”许子芩点头,嘬了一口奶茶,“我知道,他和沈天冬一起出国。” “他们……那事……是真的吗?”虽然有传闻,但费近还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来之则安之,许子芩平静地点头:“嗯,有问题吗?” “额……”费近搜肠刮肚一番,组织语言,“问题倒是没有,反正同性恋在英国挺流行的。你表哥恋爱观还挺时髦的,平时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 许子芩呼了口气,他想起了他和他哥的事儿,本想趁着话都到这儿了,就一口气说透。 不想再和朋友们藏着掖着了,没想到话到嘴边,被费近给堵回去了。 费近道:“咱们从高一就是铁子,没想快上高三了,你表哥要出国,连刘申那个智障也要留级了。” 许子芩一愣,差点被呛到,顺了气才问:“什么留级?” “你不知道啊?”费近纳闷,“他都和大牙写了申请书,他知道自己成绩和学委考不到一个学校去,就想剑走偏锋,试试不寻常的路,于是留级去体育特长班了。 他成绩不差,只要体育分够了,就能和学委上同一个所大学,这样也能防止早恋分心。 顶多就是让薛西等他一年,学姐和学弟的爱情故事哟,啧啧啧,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我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