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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 是真正的他。 “你怎么进来了?”许子芩问,“你……” 白降晃了晃手上的车票:“当然是买票进来的,这年头你还想逃票啊?” 他夺过许子芩口袋里的手机,和自己的票根上的座次表一比对,才往许子芩眼前一搁,手左右一指:“呐,我的是D,你的是F,咱俩连坐。” ……这不科学。 没有一起买的位置怎么可能是连坐?12306随机选座也太不随机了。 “好奇是不是?”白降接过他的行李箱,拉着许子芩的手下扶梯,眯着眼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原因。” 他不忘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脸上不算,要这儿。” “我不想知道。”许子芩甩开他的手,快步下扶梯。 手却被白降拽住,往后一拉,许子芩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后一仰。 白降凑近他的耳朵:“宝贝,我错了,别生气。你那票是王子芥买的,我让他多买了一张。两张一起下单,可不就连着座吗?” “什么条件?”许子芩小声问。 “他答应了我,把往后余生亲你的名额都让给我,还是专属的那种。”白降一脸神气。 许子芩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耳边白降又叫又跳,要去搂他脖子,扶梯下有人喊:“上下扶梯抓稳扶好!注意脚下安全!” 第45章 你也不要我了,是吗? 高铁穿过隧道,透过玻璃窗的光忽然暗淡。 某排D、F座拉了拉小手,高铁内置灯没开,F座的男孩在D座的男孩嘴角上轻轻地啄了一口,补齐了扶梯上的遗憾。 黄丹和费近坐在A和C,聊天还得隔着B座的冷脸老太太,随时得提防她怒不可遏。 于是赶在中间这位发飙前,费近同学花35买了一份水果拼盘和老太太换了座位。 黄丹面上对费近爱答不理,但迫于一路无聊,网速极差,上车前一晚也没来得及缓存电视剧,只好陪着笑脸同他聊天。 其实黄丹是做了一手准备的,许子芩坐在F,她坐在A,都属于高铁靠窗的热门位置,到时候上车只要和D座的人商量换位,就能名正言顺的同许子芩一起听音乐,赏窗外祖国的大好河山。 哪里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D座坐了许子芩他哥,她实在鼓不起勇气说换座那事儿,只好把原本安排的一人一只耳机听情歌,拉拉小手的活动主角换成费近,当然拉手就算了。 好在费近也是个不会冷场的,偶尔还指着窗外逗她:“瞧见了没,那是西瓜棚,黄瓤的。” 许子芩包里放了芭乐干,听秦鸯说这是王子芥出国前,特意吩咐孙阿姨顺在他行李箱里的。 行李箱太大,得放在行李架上,所以刚在候车室时,他把小零食又挪在双肩包里。 白降帮他撕开包装,啊了一声:“我喂你。” “你干嘛?”许子芩夺了他手上的包装袋,“我自己吃。” “以前你表哥就是这么喂的你吧?”白降瞥着窗外一掠而过的光景,“过年那次,你也是这样喂的我,还搂我脖子,你有印象吗?” 许子芩愣了愣,嚼着芭乐干。 “你表哥,表姐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出国,去上大学,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所有人来这个世界最终的使命是为了告别。 告别同学,意味着步入社会。告别父母,意味着长大成熟。每个人都有这个阶段。”白降说得轻描淡写。 “你……想说什么?”许子芩只觉得他有言外之意。 “你要学着告别任何人,但我……会一直守着你。”白降握着他的手,“而且,不要再亲别人或者被别人人亲吻,包括亲人。” 许子芩想起出门前秦鸯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侧头冷声道:“那是我mama。” “国人没有亲手和碰脸的礼仪,你已经十八了,亲脸的动作不适合你。不是我管得多,我是在保护你。” 白降叹了口气,“亲人之间或许没事,但保不齐有哪些冷门的亲戚有其他的意图,一般都是熟人作案,就像是……” 许子芩皱了皱眉头:“李勋那样?” “嗯。”白降呼了口气,转过身紧紧地握他的手,“许子芩,你被护得一尘不染,但很容易被人利用,你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像有人抱你,亲你,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 这些亲密的动作会滋长别人的情绪,你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他们只会觉得你好亲近,就算是抱你、亲你,也可以用表达关心和爱来搪塞和包装。” 小少爷呆呆地嗯了一声,回握他的手。 “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白降的话落在两人对话的结尾。 投喂的芭乐干不知何时就停了,昨晚一宿没睡,许子芩太困了,就连手里的芭乐干都只咬了一半,还留了一半在嘴里,白降只好宠溺地把另一半从他嘴角取下,放进干净的清理袋,递给了路过的清理员。 晚上七点到苏州北站,中途高铁走走停停,还上来了一批戴着旅行社帽子的学生,把车厢吵得闹哄哄的。白降从口袋里拿了两个新的耳塞塞到许子芩耳朵里。 自己戴耳机听昆山腔。 他在黄北子巷时,晚上睡觉前都会戴耳塞,他睡在客厅外头,清晨天还没亮,四五点多就有工人赶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