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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一般人能忍受的痛楚吗?” “天可怜见的……心疼摄政王……” 闻姒也大吃一惊,当她听到“敲断骨头”的时候,心脏狠狠漏了一拍,这种痛楚她当年被抓到大理寺地牢的时候曾有过体验。 而当时她还只是断了小手指,就痛得要死。 萧子玦他居然把腿骨给敲断了…… 闻姒不敢再往下想,萧子玦所经历的,她想想都觉得害怕。 说书先生续道:“许是老天爷也心疼咱们的摄政王了,自打他治好了腿回到了京都城,仕途上步步高升。感情上嘛,也走出了当年的晦暗,拨云见日了! 太上皇一朝圣旨,把如今三皇叔的女儿三郡主许配给了摄政王做续弦,二人结成了秦晋之好!三郡主温柔贤淑、端庄可人,与摄政王两人相敬如宾,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朗声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兔球君下回分解!” 谁知这名唤做兔球君的老先生刚一讲完,底下的姑娘们就交头接耳地露出了嫌弃的神情。 “什么呀!我才不喜欢这个结局,那位摄政王该跟前夫人在一起才对,哪里冒出来一个三郡主!” “就是就是,再不济,我更喜欢听摄政王一生只爱一人,孤独终老的故事。” “不听了不听了!姐妹们咱们走罢……” “哎,别走呀!别走呀!摄政王和新夫人的恩爱故事也很好听呀!”说书先生左拦拦、右拦拦还是留不住这些客人,座位上就只剩下闻姒一个人了。 说书先生看着她,疑惑地问:“姑娘,你怎么不走呀?你看,我就说了摄政王娶了新夫人就把她们全都说走啦!” 闻姒微微笑了笑,表情里透露着些许无奈。 “老先生,我觉得你的故事讲得极好,人活世上哪会遇上话本里那么深情的男子,更多的是活在当下的人,摄政王娶了新夫人这是事实,老先生不必埋怨自己。” 说书先生点点头,长叹一口气,转而道:“哎,其实别说那些姑娘们了,我也想不通,咱们摄政王当年丢了前夫人的时候动了多大的干戈呀,怎么短短几年就续弦了呢?嗨,难道说白月光真的不如朱砂痣?” 闻姒无奈摇摇头:“老先生,你换个方向想一想,说不定那位前夫人根本就不是摄政王的白月光呢……” 闻姒说完,转身离去,就只留下老先生一个人琢磨着闻姒的话,转而一拍脑门,豁然开朗:“不行!之后我还是讲个摄政王前夫人死而复生,回到摄政王分同摄政王再续前缘的故事才行!” 第37章 、再遇之一 京都城。 新皇登基, 广纳贤才。 春闱才一过,大兴国的才子贤人们便如雨后春笋般,一茬又一茬地涌现。 会春楼酒家的二楼包间里, 慕沉一袭白色素衫, 手拿一份长长的名册,目光落在册子的蝇头小字上捉摸不定。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 目光里带着信任与探究。 “这次春闱人才辈出, 你怎么看?” 萧子玦身着一身玄色便服,抬手结果慕沉手中的名册。他稍一摆手,身旁沏茶的侍从便识趣儿地退出包厢, 顺带将门合上了。 他将名册展平, 在其上一处虚空一点。 “喻安和?”慕沉道。 “喻安和。”萧子玦的声线愈发稳重, 比一年前更甚,他缓缓道,“江南乌镇喻家,出过多少风骨墨客,我大兴国开国丞相便是喻家的,喻家人可用。” 萧子玦又道:“更重要的是,喻家与三皇叔向来政见不合,陛下手中若是多了一个喻安和, 便是多了一个喻家;多了一个喻家,便是得了大兴整个南派世族的支持。” 慕沉点点头, 似是与萧子玦不谋而合。 半年前六子夺嫡,三皇叔趁乱想篡权夺位, 亏是慕沉一派稳住大局, 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而三皇叔老树生根, 盘根错节,门客遍地,朝廷内外多与他勾连。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慕沉称帝,却仍旧不能拿三皇叔怎么办。 半年前,也是因此,萧子玦才不得不娶了三皇叔的女儿慕青青为摄政王妃,来稳住三皇叔,平衡两方势力。 如今,萧子玦便想扩大皇帝一派的嫡系,一来能对抗三皇叔的势力,二来也可以由下至上换血官员,慢慢架空三皇叔的权利。 更何况,他早在三年前就该把那个人拉下来的。 那个里通外国、埋葬了三千精锐先锋军、害他做了三年废人的三皇叔! “妹夫,你在想什么?朕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慕沉这几年,私下里一直叫萧子玦妹夫,似乎这个叫法,对萧子玦很受用。每当萧子玦劳心忧虑之时,想到闻姒就是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会让他感觉到宁静。 萧子玦回神,敛起目光,平淡道:“陛下请讲。” 慕沉道:“我说,如果将来三皇叔倒台,你后院里的那位三郡主该怎么办?” 萧子玦不是什么凶恶之徒,但也并非良善之人。 虽然慕青青早就不是三年前同他meimei萧子晴见面就掐架的性子,如今变得比过去温婉了许多,而且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可对于萧子玦来讲,他不需要这些。 这一年来,萧子玦并未同慕青青圆房,但为了稳住三皇叔的情绪,便把摄政王府的内务大权交到了慕青青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