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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舍不得,时闻以后也是要知道的,只是时间早晚。 沈逸舟走出包厢,锁定了卫生间的方向。 调料区不可能真的有那两个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躲在卫生间说悄悄话,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沈逸舟还是问了问服务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才前往。 这家火锅店是当初沈逸舟在确定学校后,便提了要求要做最好的装潢,西边和东边各做了两个卫生间,据服务员目击表示,李向松和谌晋去了偏远些的西边。 沈逸舟到的时候发现男厕门口多了个正在维修的大黄牌,门还紧关着,霎时间有些无语凝噎。 干坏事不动动脑子,但凡有个服务员路过,那不就暴露得彻彻底底了吗? 他将黄牌收到一边,才推门进去,沉重的门板无法再向外隔绝细微的声响,空旷的环境反而将一切动静都放大在沈逸舟的耳边。 不知道谁“嘘”了一声,明显的吞咽声顿时停止,只剩下不属于沈逸舟的粗重喘息。 真会玩啊,沈逸舟在心里感慨着,慢步走向洗手池。 暖黄灯光打在灰白相间的大理石板上,衬得他浅棕的皮鞋前端反光润泽,沈逸舟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睑,手指随意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才慢吞吞地将手伸向出水感应位置。 淅沥沥的水流响起时,他的目光才透过被擦拭得干净无垢的镜面落在身后门下的缝隙,那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一双穿着新款球鞋、面向他分散摆放的脚,还有一双背对着他蹲踮在球鞋中间的脚。 沈逸舟无声笑了,在旁边的纸巾盒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每一根手指擦干,边向门口走去。 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拉门动作,却并未出去,插兜站在墙边,等待着门自己缓慢合上。 “啪”的一响刚落,他便听见一道重重的松气声。 “继续。” 谌晋按着李向松的后脑勺,重复之前的行为。 沈逸舟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准备开门离开,却在下一秒听到谌晋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逸舟......舟哥......” 怎么说呢,这种听见别人办事喊的却是自己名字这件事,膈应到生理性反胃。 沈逸舟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头皮发麻,忍不住张嘴要吐出来。 梦里的场景似乎又还原了一些,零碎的几片拼接在一起,把他现在看不见的场景实况化。 他的手紧抓着门把手,半弯腰克制,鼻尖几乎要贴上冰凉铁面,往日里的矜傲几乎难以把持。 恶心、厌恶,再多的词汇也形容不了沈逸舟此刻的内心。 “再快点!” 谌晋急促催着,很快低吼出来。 沈逸舟终于再也受不了,不顾一切夺门而出,画面却仍旧跟随着思维运转,无法抛却。 他难得有狼狈的姿态快速调整不了,一些令人作呕的身体.交.缠片段快速闪现,像是急速运转的走马灯,一面面,一幕幕,相似相仿,全是李向松与不同的人,只是暂时都看不清身份。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些人里没有时闻。 “舟哥!” 熟悉的檀香味道将他包围,沈逸舟撞进了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整个人骤然放松下来,循序渐进呼吸。 “你怎么了?” 沈逸舟的脸色惨白,没有半点刚刚意气风发时的神气,吓得时闻用力抱紧他,声调都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像是抱着一个瓷娃娃,恨不得让沈逸舟脚不沾地,把人公主抱起来。 事实上他也正打算这么做。 “元元,不准。” 沈逸舟没什么力道地按住他微颤的手,努力平息恶心,反过来安慰时闻道:“只是贫血。” “贫血?”时闻的声音都不知不觉染了几分后怕的呜咽。 “嗯,贫血,没什么大事,再扶我一会儿,马上好了。” 沈逸舟扬起脸,不小心蹭了一下时闻的下颚,他这才发现,以前跟在他身后的小元宵,都抽条比他高半个头了。 “好,我扶着你。” 时闻抿着唇,黑溜溜的圆眼一眨不眨瞧他,关心几乎要溢出来。 那些画面散去不少,沈逸舟心里舒缓了很多,想站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了。 “可以了,我好多了,不用你这样扶着了。” 时闻小声道:“我觉得不行,我抱你吧?” “不用。”沈逸舟扬起唇角,脸上的气色渐渐恢复。 但是他不想再和那两个人呆下去了。 沈逸舟拍了拍时闻的手,示意他松开,顺便问道:“我们今天先回公寓,明天再回时家好不好?” “好!”时闻快速点头,松手的动作却有些念念不舍。 “那现在就回去,我有点累。” 听到沈逸舟累,他又立马乖乖站好了,只不过反手拉住了沈逸舟。 “那我带你回家。” 沈逸舟愣了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嗯,好。” 他不太愿意深想时闻将公寓比作成家的用词,怕自作多情,只当时闻顺口。 等他们出了火锅店,李向松的电话很快就打到了时闻的手机上,他单手接了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都没有给李向松回复的机会。 沈逸舟被他拉着,在来往出入的人群中特别招摇,不少大学生频频回头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