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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周母肚子一连叫了好几声,还是头次感到这样饿,仿佛无底洞咕咕个不停,换成昨天的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被羊rou馋成这样。 她抱着手,刻意转到一边不去看。 不就是一锅红烧羊rou,周母不知道吃过多少,说不定就是瞧着好看,吃起来味道不怎么样呢,毕竟是小店,用材新不新鲜可没有保证,弄酱汁颜色看起来如此红艳美味,搞不好就是为了遮掩羊rou的不新鲜。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自觉可以重新正视那锅羊rou,就扭过头要继续挑刺,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一个人边吃红烧羊rou面,边朝她走来。 周母清楚看到对方夹起一块带皮的羊rou,上下两端被压住往里挤,羊皮两端翘起,上面的酱汁反射着亮光,内里的汁水被biu地挤压出,然后被对方送入口中,那个人可能觉得羊皮好吃,居然夹住一块羊rou的羊皮拉起,羊rou都被炖熟透了,羊皮一下就被拉下来,拉起胶状的白丝,然后被扯断。 周母:“!!!” 啊啊啊啊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那人没有马上将羊皮吃掉,而是在上面搭了面,原本白色的宽面浸泡在红烧羊rou的汤中,变为一种诱惑的浅红色,再搭配上羊皮,一深一浅勾得她腹中疯狂打鸣。 这谁受得了啊? 她也……她就顶住了,不就是会爆汁吗,她拿快海面挤挤,也能挤出水来,没有什么特别和诱惑的。 但周母那双眼就不自觉往铁锅望,等她回过神时,已经排在队伍里面,快要轮到她了。 周母:“……” 她不是想吃,主要是吧不尝尝味道,怎么挑出里面的缺点是吧。 哎呀,怎么还没有轮到自己,前面的人动作能不能利索一些,急死人了。 这时最前面的那个中年女人买了一碗羊rou面,她听到三十的价格顿住,后面的人等了一会,实在是等不住,便小声催促起来。 “快点好吗,大家都在等着。” “能去旁边先想好,让我们先买吗?” “大姐,你快点决定啊,你不吃,我还要吃。” 女人被催得有点急,犹犹豫豫望着那锅羊rou,咬牙开口:“那来一碗吧。” 等她拿到面后,就呼噜呼噜吃起来,速度之快让周母怀疑这人是不是没有咀嚼,一边更加焦急探着脑袋。 总算还有三个就要轮到自己,她的焦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急迫,不停推着墨镜,快点再快点啊,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中年女人忽然走向老板,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有点狡猾。 黎初:“你说这是我的头发?” 中年女人不懂这小老板为啥那么淡定,顾客从面里吃出头发,不应该慌张吗,附近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咬咬牙:“对,从你面里吃出来的。” 其实这是女人自己的头发,她舍不得三十块的面钱,发现自己的头发和老板差不多长,就生出这个心思。 “你把钱还给我,我就不说出去。” 黎初看着人不说话。 女人被看得心中愈发没底,干脆狠下心,大声嚷嚷起来:“快看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面里吃出头发,她家的东西不干净,大家不要买!” 本来她都打算私下解决,是这个老板不知好歹,不肯退钱,她才会闹大的。 大家下意识往声音发出地看去。 女人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声音愈高亢:“喏就是这个,我刚从面里吃出来,太不卫生了,谁知道你几天洗一次头,头油都渗入面汤里,多恶心啊,你叫我怎么吃?不行,你得把面的钱退给我,三十块呢。” 不少人因为她这话稍稍细想,也被恶心到了。 中年女人手里捏着根湿漉漉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从汤里捞出来的,她不断向四周的人展示,看到的人后仰皱眉,女人则愈发激动起来,“你家东西不干净,退我钱,三十块。” “你别想耍赖,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母经营公司的,见识过不少碰瓷的手段,她见这个中年女人眼神狡猾,透着一丝洋洋得意,而对方手里那碗面,被吃的只剩下一点点汤,和全吃完了没有区别,心中有了判断。 她走出来:“你说这是从面里吃出来的,那么长一根头发,只要面稍稍稀疏就能看见,你为什么到最后才说?” “是啊,感觉不太合理,面都吃光了。” “我也觉得,黎老板做饭向来是带着厨师帽,短发也扎起来,怎么会有头发掉进面里?” “没错,老黎人是冷了点,坑了点,不讲人情了点,但!是!惟独不能说她对食物不尽心,我每次来,都看到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天气渐渐热了,尤其是铁锅旁火烧着,那么闷热,我待一会都受不了,老黎一直待着这里,也没见她摘掉口罩和帽子啊。” “卧槽,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忽然被老黎感动到了,她虽然摆烂,对食客爱答不理,死活不肯加餐,但真是个好老板。” “大姐这头发会不会弄错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黎初听到大家帮自己说话,眼神微暖。 怎么这群人都帮着老板说话啊,女人面上闪过一丝慌张:“我就是最后看到的不行吗,谁规定吃面的人眼神一定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