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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正在灵堂一边的隔间跟人说话,这些日子,李家失了圣宠,他正焦头烂额,不想听见这个消息,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沈楼来干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他如今已经不顾外头的流言,公然上门瞧他们的笑话了。 李家落到今日的地步,全是他一手促成!孟氏的死,他也是嫌疑最大,竟还敢上门来吊唁,猫哭耗子假慈悲! 但他如今还不能跟沈楼撕破脸,要想东山再起,更要把表面功夫做足,才有重新赢得皇帝信任的机会。 所以,他必须要忍! “去告诉时儿,叫他一会儿稳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镇定,把面子做足,切不可莽撞任性!” 李元吩咐李福,怕李时沉不住气。 “是,老爷!” 李福领命去了。 李元双手整了整衣冠,闭上眼睛稳住心神,抬脚去接沈楼和王恕意。 ...... 王恕意看着周围的下人异样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这些人她都见过,说过话,但此刻,她都不记得了。 沈楼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收拢五指,轻声道:“抬头,大胆地往前走,你不必在意他们任何一个人。” 王恕意似乎被他的话鼓舞了,慢慢直起身子环顾四周,被她眼光扫到的人都立刻低下头,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这种感觉似乎十分陌生,像是她从前在这里从未感受过的滋味,她想,她以前在李家,也许过得确实不痛快。 他们拐到一个走廊上,远远瞧见尽头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胡子花白的人正费力走过来。 他一瞧见他们,便喊道:“侯爷,王娘子!” 说罢,便忍不住扶着一旁的柱子,轻声咳嗽。 沈楼低头朝王恕意道:“这是李元。” 王恕意的瞳孔一缩,抬头看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三年前李时也才十八岁,他的父亲如今左不过最多也就四五十岁而已,怎的看着如此老迈? 沈楼看着她,轻笑道:“看明白了吗?” 王恕意轻声道:“他在装?” 沈楼露出欣慰的笑容:“病了一遭,倒是聪明了不少。” 王恕意不满:“难道我从前不聪明不成?” 沈楼捏她的鼻子,哈哈大笑。 李元在那头见到这一幕可是气得不轻,这两个人见着他老迈cao劳,理应立即上前来关怀才是,结果他们自顾自地在那里看笑话,还哈哈大笑,他们可还记得这是他夫人的葬礼吗? 真是岂有此理! 李元暗暗咬紧了后槽牙,告诉自己要镇定,很快,他便换上了一副愁苦的表情,慢慢朝对面的两人走去。 “侯爷,王娘子,两位今日能来寒舍参加内人的葬礼,老夫深感荣幸,只是我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好,要是待会儿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说完,又重重地咳嗽几下。 沈楼似笑非笑:“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咱们多有交情,来送孟夫人一趟也是应该的。” 李元看向王恕意,眯起了眼睛。 多有交情?呵,他和李家的前儿媳搅在了一块,还处处针对李家,害得他们落到如此境地,可不是多有交情吗? 他心里虽恨得牙痒痒,但面上并未显露,还是一副悲痛的模样:“多谢侯爷,请。” 说着,转身领着他们二人前往灵堂。 沈楼在一旁跟着,似是极为沉痛:“哎,这孟夫人的葬礼,怎的不多请几个人,如今这样......” 他环顾四周:“也太冷清了些。” 李元脚步一顿,面上有些难看,随即转身道:“才过了十五,老夫想着一切从简,便没有邀请人来,内人是个喜欢安静的,我就盼望着她能安安静静地走......” 瞧着一副深情厚谊的模样。 沈楼叹了口气道:“大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侯爷,请。”李元继续带路。 王恕意咬着嘴唇不言语,这两个人,说谎的本事真是一流,随口能拆穿的谎言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真是高手。 很快,三人便到了灵堂。 堂中挂满了白帆,正中间摆放着一口紫金楠木的棺材,两边稀稀拉拉地跪着几个人烧纸,火光映照在漆黑的棺木上,显现出异样的神采。 有个丫头哭棺哭晕了过去,忙被人抬走了。 馆里主人的儿子李时此时却显得异常平静,他似是许久未睡,眼下一片乌青,嘴唇也有些发白,神色微楞,对沈楼和王恕意的到来也没有什么反应,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元看着松了口气,他若此时闹起来,便不好办了。 本来按照沈楼的身份,他是不必给孟氏这样的官眷敬香的,他能来便已经是十分的给李家脸面了,不过死者为大,沈楼也不在乎这些虚礼,还是接过了下人递上来的香。 沈楼上前正准备祭拜,却见一旁一直安静的李时突然起身撞向自己,他飞快一闪,李时没收住,便一把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李时倒在地上,他摸摸额头,一手的血。 “时儿!”李元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有些慌乱,他没顾得上再装病,飞快地过去将李时扶起来,喊道:“去请大夫!快去!” 李时有些晕眩,他甩甩头,恨恨地瞪向沈楼和他身边的王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