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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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让在场文人学子吃惊,也让所有评审官吃惊。 因即墨清雨是出了名的严厉严苛,平日给弟子们点评课业,也很少超过“甲”,大部分都是“乙”或“下乙”。 这篇《春日赋》到底写得多精彩绝伦,才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 “宣布结果吧。” “是。” 全场窒息般的安静中,礼官高声宣布:“文章比试,拔得头筹者,卫人,楚言。” “楚言?!” “谁是楚言?” “卫兄,你们卫国竟然还有如此高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场中几乎炸开锅。 一个横空出世的高手,同时打败南北两大文章高手,以个人身份夺得文类头筹,这样传奇性的事件,怎能不令人激动兴奋好奇。 陈麒目光骤然一缩,颜齐僵立原地,俱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陈麒没见过江蕴真容,也不知道江蕴用的假名,颜齐却是知道的,那个楚言,怎么可能…… 隋衡啧一声,眉间漾着笑意,挑眉道:“看来颜御史的文章也不过如此,连一个籍籍无名的白衣都比不过。” 以徐桥为代表的一众青狼营将领也很激动,他们都知道殿下从南边带了个小郎君回隋都,一直是十方贴身保护,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这小郎君没以殿下的名义参赛,但能力压颜齐,狠狠打了把颜氏的脸,已经足够令人激动了! 所有人都在寻找楚言的下落,包括坐在评审席上的即墨清雨。 他也很好奇,这个楚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很多年没有收新弟子,不代表他不想收,只要这楚言年纪不是太大,相貌不是太丑陋,品行过得去,他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毕竟这样水平的文章,实在太罕见太珍贵了。 珍贵到他可以在一定程度忽略容仪、相貌这些外在条件。 江蕴正在收拾笔墨。 十方激动地跑过来:“公子,公子!” 江蕴跪坐在河边,将笔砚一丝不苟的洗好,装入囊袋,日光疏然落在那袭青衫上,宁静美好如画卷,让人不忍打扰。 十方打破宁静,帮着江蕴一起收:“公子快过去前面吧,公子得了文魁,如今大家都在找公子呢!” 江蕴眸光甚平静,甚至还问了句:“五五平局,最后如何判出结果的?” “是左相即墨清雨。” 果然如此。 江蕴的《春日赋》自然也不是毫无目的的瞎写的,他猜到,在评审官五五开的情况下,势必要加入另一位德高望重更有资历的评审官,才能获得足以服众的结果,而这个人,最大可能就是即墨清雨。 江蕴笑了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道:“走吧。” 十方又是一晃神。 因发现今日小郎君似乎笑容格外多。 ** 江蕴迟迟不到,场上众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觉得这个楚言未免架子太大了些,让隋帝、颜皇后,这么多名人名士一起等着他。 然而当那小郎君一袭青衫,在仆从陪伴下缓缓走来的时候,除了寥寥几个知情者,几乎所有人都错愕的瞪大眼,先是怔愣,继而露出惊艳色。 肌肤如瓷,秀骨如玉,一行一止,皆风雅无双。 仿佛造物者集合了世间所有钟灵毓秀之物,精心打磨而成。 世上竟有如此漂亮优雅的人! 在他面前,无论朝阳、山水、日月、溪流,还是号称江北第一美男子的颜齐,江南第一美男子的卫筠,都黯然失色。 一向清正耿介、并不以貌取人的即墨清雨也不禁怔了下。 江蕴已走到台上,优雅行了一礼。 排在第六位,那位资历最老的清流派评审官笑呵呵站起,将刻有文魁的玉牌递到他手中,满意点头,道:“以后务必要勤勉课业,继续努力上进才好。” 江蕴点头向他道谢,双手收起。 按照规矩,拔得头筹者,要在特制的牌匾上留字纪念。 宫人很快将匾抬来。 一旁礼官见他袖口沾了些水渍,关切问:“公子可需要换衣裳?” 江蕴摇头道不必。 走上前,背手而立,提笔蘸墨,笔走如龙,写下“春日宴集”四字。 即使袖口微湿,他长身如玉,独立高台,广袖青衫随风飘舞,若仙若鹤,惊世风华亦令人倾绝。 一直等江蕴翩然离场,众人都未从那惊鸿一瞥中回过神。 但江蕴下台后,就被许多文人士子包围了起来。 文人慕强,何况还是如此漂亮温雅的公子,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和江蕴交际,一起探讨文章。 还有要拉拢江蕴入仕的。 江蕴温和的表示,自己既没有入仕的意愿,平日写文章也很少,并不能指导大家多少。众人自然不会信,众人只觉得这小郎君不仅有才,还十分谦逊。 他们更想和江蕴结交了! 即墨清雨也抚须站在人群之外。 赵衍侍立在一边,试探问:“要不弟子去将他叫过来?” 即墨清雨板着脸道不用,但脚不肯离开半分,目光也始终凝注在一处。 赵衍:“……” 赵衍只能陪着一起等。 文人们越聚越多。 十方怕这些人将江蕴吃了,不得不高声道他们公子身体不好,要回去休息了。众人这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散开。 江蕴要离开时,后面忽又有人咳了声,道:“等等。” 十方下意识又要驱赶,回头一看,对方一身墨蓝长袍,目光犀利有光,还留着美髯,竟是左相即墨清雨。 他来做什么? 江蕴并不认识即墨清雨,行了个晚辈礼。 即墨清雨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忽问:“今年多大了?” 十方:“……” 赵衍:“……” 江蕴也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答了。 即墨清雨点头,又问:“在哪里就学?” 江蕴便说一直是在家中自学,并未就学。 即墨清雨目光微亮:“那可曾拜师?” 江蕴还没答,后头忽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怎么?左相也对孤的人感兴趣么?” 即墨清雨皱眉,转身,果见隋衡一身墨色麟袍,不知何时过来了。 他二人素来水火不容。 即墨清雨轻哼声,沉下脸:“老夫要做什么,与殿下何干?” 隋衡轻笑:“左相做其他事,自然与孤无关,可觊觎孤的人,就与孤有关系了。” 他直接上前,将江蕴拦腰抱了起来。 即墨清雨瞪大眼,一副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你——” 隋衡:“他是孤的人,左相若感兴趣,不如改日来孤府里喝茶。今日孤就不奉陪了。” 说完,由着即墨清雨震惊惊愕的立在原地,带着江蕴大步离开了。 即墨清雨气得胡子抖了许久,方问大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赵衍也很茫然。 但赵衍平日交际不错,知道隋都城一些重要消息,便迟疑答:“听说太子这回南征,从江南带了个漂亮的小郎君回来,莫非……就是这个楚言?” 江蕴直接被隋衡抱回了行宫。 虽然有太子府亲兵开道,一路没有遇到多少人,江蕴依旧觉得很难为情。 隋衡把人放到榻上,嗅着小情人袖口的墨香,挑眉道:“孤竟不知,阿言原来还有这等本事。看来让你给孤做暖床小妾,还真是屈才了。” “要不,孤明日就封你做贵妾如何?平日除了暖床,还要给孤铺纸研墨。” 江蕴知道一旦出了这个风头,免不了要被此人怀疑戏弄。 小声道:“我只是随便写写而已,没有想那么多。” “那你为何不代表孤参赛?反而以个人名义参赛?” 江蕴便道:“我怕给你丢脸。” 隋衡:“……” 隋衡失笑了声,发现近来小情人越来越会讨巧卖乖,便故意拉长语调:“是么?原来阿言如此为孤的面子着想。” “孤要如何奖励你呢。” 他目光流连,不怀好意。 江蕴只能跪在榻上,顺势吻了他一下。 隋衡:“不够。” 江蕴抿了下唇角,羽睫垂落,又在另一侧给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