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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汤水犹带着guntang,直朝着贺母的身上泼去,且带着几分膻腥之味。 贺母被泼中后,再顾不得仪态,惊声尖叫起来。 身侧的仆妇边为贺母擦拭着,边厉声问向那摊主:“你没长眼吗?竟泼了我们夫人一身脏水,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吗?” “哎呦,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们走得这么急,这样吧,我陪你们衣服钱,这位夫人的这身行头,要多少银子?” 贺母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近乎怒吼道:“你赔得起吗!贱东西,卖得吃食下贱,做的事也下贱!” 她浑身都散着那股子难闻的味道,比泔水的味道还要令人作呕,贺母顾不得同这摊主多费唇舌,赶忙回到贺府,想要将这一身污秽洗掉。 好不容易沐完了浴,贺母觉得浑身疲乏,在阖眼任由女使为她擦身时,却听见了女使的惊呼声:“夫人…夫人,您的身上怎么都是疹子,密密麻麻的,后背、手臂、双腿上,全都是……” 贺母听罢,豁然睁眼。 她垂眼看去,见身前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跟她当年患天花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身后的女使也都退后了数步,明显对她避之不及。 贺母神情大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患了天花,就不能再患第二次了吗? 因着过于劳累,入夜后,阮安支撑不住,干脆趴在书案上睡了过去。 漾入室内的春风将烛台吹熄了数盏,光阴昏暗带翳。 阮安睡得并不沉,意识朦胧间,她觉出好似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并置于修长双腿。 霍平枭用强劲臂膀圈住阮安纤细腰肢,牢牢地将娇弱的姑娘抱在怀里,另手则捏起她下巴,却没俯身吻她。 霍平枭缄默地凝睇着她温甜的眉眼和五官,任由她踏着绣鞋的两只小脚蹭过他考究章服的膝襕,低垂的鸦睫掩住他眼中深晦不明的情绪。 阮安睡得毫无防备,不知有人将她抱起,更不知书房外已然悄无声息地进了个人。 “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男人的嗓音如沉金冷玉,在万籁俱寂的夜色中极富磁性,霍平枭没看向那人,只将修长的手轻轻覆于姑娘温热的半张小脸。 “回侯爷,属下都做好了。” “退下。” “是。” 那人刚走,霍平枭亦倏然倾俯身体,大手托着怀中姑娘的小脑袋,再不克制,甚而带着几分凶猛,攫取住她柔软的唇。 刚要将舌侵进她温甜的唇腔,姑娘立即发出了呜呜的可怜声音,霍平枭停下了强势吻她的动作,只浅而淡的吻了几下她唇角,如被雕琢的眼角眉梢却浸了些戾气。 霍平枭粗粝的拇指顺势拂过她的眉心,刻意将语气放得很低,却莫名带着压迫感极浓的占有欲,自言自语似的问她:“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 第62章 肥章 半梦半醒间, 阮安好似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却没听见内容,待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竟发现自己陷在了霍平枭宽阔的怀中。 阮安微微怔了下。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她抱起来的? 室内的光影太黯, 她看不太清霍平枭的神色,只揉了揉眼睛,软声问道:“夫君,你身上又难受了吗?” “嗯。” 霍平枭垂下眼, 看向怀中的姑娘, 淡淡回她一字。 阮安刚刚睡醒, 柔腻似玉的雪白肌肤发了层薄薄的细汗,神态犹带几分虚弱, 轻呵出的气息温香馨甜, 夹杂着好闻的药香,一丝一缕地往他鼻息沁。 趁阮安看不见, 霍平枭深深地嗅了下她身上的味道。 大手仍扣着她纤软的腰,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刚要埋首去往她的颈间咬。 阮安却用小手推了推他,又说:“那你先放我下来, 再把烛火点上, 我帮你再上点药膏。” 很快, 书房中的烛台被点燃。 阮安的视野逐渐清晰,命女使将药膏拿了过来。 霍平枭缄默地坐在圈椅,看着阮安微微俯身, 齐腰的长发顺势滑落一侧腰际, 他伸出手, 想将那些柔软的发丝拨在一侧, 却又将它停在了半空。 姑娘抿起柔唇,神情异常专注,动作熟稔地用纤手将他的狼豕腰封解开,又顺势拨开中衣的交衽,往里面探去。 她的指尖温度微凉,甫一触及到他身上的疤痕,霍平枭就倒吸了口气。 他即刻抬掌抓住姑娘细白的手腕,没让她再继续在他身上作祟。 阮安挣了挣他的大手,杏眼水盈盈的,透着懵然。 霍平枭则撩开眼皮,墨沉的眸似带刺荆棘,浸着冷和野。 开敞衣襟里的八块腹肌形状匀健,随着愈发深重的呼吸,恰到好处的往外贲张着,无一丝赘余,就如被天匠雕刻般,充斥着力量感。 阮安不解地问:“怎么了?按理说前几天就应当不痒了。” “没怎么。” 霍平枭蹙起眉宇,语气带着克制,大手仍捏锢着她易碎的腕骨,话音沉了些:“我自己上药,你回去睡觉。” 说完,他缓而慢地松开她手腕,粗粝的掌心仍存着她身上温腻触感。 原以为姑娘这时就该依着他言语回去,不想,阮安将他从案上拿起的膏脂盒夺了回去,嗡声嗡气道:“还是我来吧,你这人做事粗旷,容易抹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