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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盈被他抱起来转了两圈,街上许多人都看了过来,她脸都红了,连忙拍着他的手:“好多人看着呢!” 陆斌又转了两圈,心里仍是兴奋不已。 沈盈盈被他转得有点头晕,他干脆背着她,手上提着大袋小袋,就这么一路冲回了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沈盈盈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背上,路人只能看到那飞奔的男人身上,那纤细的身影红透的耳尖。 虽然1978年12月时拉开了开放的序幕,但实际批准G省、F省政策是在1979年7月15日,所以目前陆斌等人都还是在筹备资金阶段,等半年后政策下来时,才能正式大展拳脚。 这也意味着,半年后,他们会真正忙得脚不沾地。 沈盈盈心想,得好好珍惜这还能说得上空闲的半年了——虽然实际上,陆斌每天送她去学校后,到晚上接她放学前,中间的时间也非常忙。 陆斌将在3月5日生日,距离现在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他的这个生日,对于她和他来说,都是意义非凡。在过去一年里,他们差点成为陌路人,又解除了误会,还定情了,又遇上改革开放的前奏,陆斌刚刚还摘掉了成分的帽子,即将迎来正式的开放政策。 这一年,将是她和他的人生新篇章。 因此,沈盈盈最近都为了陆斌的生日礼物发愁,到底要给他送什么好呢? * 3月5日,陆斌的二十二岁生日终于到了。 这天是周一,沈盈盈昨天就已经趁着周末将蛋糕做好,放到冰箱中冷藏。下午放学之后,两人一起回了家,陆斌还想进厨房帮忙,被沈盈盈赶了出去。 她推着他的后背:“你要是嫌没事儿做,就先去洗澡,你看你这一身衣服,都是灰。” 陆斌今天去看了下叶芳华之前说的地段,都是将来准备投资的地方,但现在仍是破旧的地方,所以沾了许多灰尘。 被沈盈盈这么一说,他只好老实听话地去洗了这一身灰尘。 晚上两人吃过饭,切了蛋糕之后,沈盈盈朝陆斌神秘兮兮地说:“生日礼物放在了你房间的床头柜里,待会儿记得打开哦。” “好。”陆斌笑了笑,见她准备收拾饭碗,又说,“让我来吧。” 沈盈盈也不客气,让他收拾去了,自己先去洗澡。 陆斌洗完碗后,想起她说的礼物,于是走到房间打开灯,打开床头柜一看,果然有个包装精致的深蓝色方形礼盒。 礼盒看着挺大,二十厘米的长宽,十厘米的高度,但拿在手上非常轻,让陆斌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里面到底是什么,需要用上这么大的盒子才装得下,而且还这么轻? 他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到腿上。然而,等他扯开绸带,打开盒子一看,看到了满盒子的红色拉菲草。 这种东西并不好找,往年沈盈盈给他送礼物时,用的都是白色,而且是用来垫礼物的,但这次…… 陆斌看着这一盒子细纸条一样的拉菲草,心想:难道阿盈忘记把礼物放进去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尴尬了,因为他知道她为了这次的礼物可算是绞尽脑汁,差点都想跟她说不管送什么,他都是喜欢的。 她待会儿一定会问他喜不喜欢的——他当然是喜欢,只是怎么喜欢个法,不知道她本来要送什么,他也不能夸得太具体…… 陆斌想了想,又随手翻了翻这对拉菲草,想着说不定礼物是塞在了里面呢? 翻着翻着,他果然看到最下面有什么东西漏出了一角,连忙又扒了扒,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那是一个非常小的折叠卡片,微微鼓起,里面似乎夹了点什么,卡片外面依然用绸带打了个蝴蝶结,防止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陆斌忍不住笑了出来,捏着那细细的绸带,拆了今晚的第二个蝴蝶结,卡片里面的东西终于掉了出来,落到他的掌心中。 是几个避.孕.套。 陆斌:“……” 他当即就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膝盖上的礼盒哐当一下掉在地上,拉菲草也洒出来了一些,他连忙蹲下去将它们捡起放好。 手里那个小小的薄薄的几片,像是烙铁般,让他感到烫手,那热力顺着掌心爬满了全身,几乎是让他的血液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阿盈她……她怎么送他这个! 陆斌就这样托着这几片薄薄的橡胶,站在房间里,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将他的神魂都唤了回来,让他瞬间又整个人都绷紧了。 阿盈在敲门。 怎、怎么办?要开门吗?陆斌努力运转中已经快当机的大脑,但房间门已经被咔哒一声拧开了。 陆斌:“……” 是了,他根本没锁房间门。 他的目光一触到沈盈盈时,脸色刹那间通红,连忙别过脸,避开了她。 沈盈盈里面穿了一件墨蓝色的吊带短睡裙,外面披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腰间用绸缎打了个蝴蝶结,垂下的缎带服帖地贴在笔直的双腿上。 陆斌只短短地看了一眼,那画面就已经深深刻在他脑中了。 沈盈盈慢慢地走过去,陆斌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也越来越快。她停在了他跟前,笑眯眯地说:“斌哥,生日快乐。” 陆斌脸上快要滴出血来了:“谢、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