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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着到了院子里,全身都淋透了,头发潮湿的难受,从前院到后院跑的不停歇,心情畅快了许多,她停下后深呼吸几下,小幅度的喘着。 院里没什么人,应当都去躲雨了。 她低头看了眼湿的一拧就一滩水的衣裙,长舒一口气,抬脚走向屋里。 一名婢女正在里面打扫,见到这一幕急忙拿了个帕子过来帮她擦掉脸上的雨水,担忧道:“姑娘怎么淋着雨回来了?” 许槿欢接下她手里的帕子自己擦,下颌、脖颈和耳后,平静道:“去准备点热水,再找件衣裳。” 婢女应了一声,倒了杯茶水,疑惑问:“柳儿怎么没跟姑娘回来?” 提起柳儿,许槿欢顿了一下,嘴角不由抽了一下,说:“半路上绊倒了,现在应该正在慢慢往回赶着。” 婢女了然,又道:“姑娘您先喝点茶暖暖身子,我这就去给您准备热水。” “嗯。”许槿欢放下手里的帕子,端起茶水轻轻呡了一下口,瞥到对面有封信被茶杯压在桌上,明亮透澈的眸子闪了闪,抽出了那封信。 拆开,第一眼先看了是谁写的,看到上面的名字后,眼底划过欣喜,还是秦默骞的信。 细细阅了一下信里的内容,和上封信一样,报平安,道想念,依旧是‘勿念’两个字收尾,他字写的漂亮,单是看起来就赏心悦目,更不要提在信的最下方还有两句诗。 赫然是她之前在画上写下的那两句。 许槿欢低垂着头,唇畔漾起温婉地笑,好多天没有见了,这次竟不舍得那么快收起信将它放起来,就想着多看几眼。 怎么可能勿念呢,不见得这些日子里,她做梦都在想秦默骞,昨夜还梦见他得了空,带她去游山玩水,好不乐乎。 “姑娘,水准备好了!” 她把信收了起来,身上湿成了这样,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这场大雨,倒是让许槿欢真的小病了一场,给她递帖子的安平郡主在宴席来临的前一天,来到了太傅府。 常氏为此不解,许槿欢不想过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怎么还亲自上门来了? 安平郡主说:“听闻许姑娘病了,本郡主来看看她。” 安平郡主一向温婉,京城人都知道她人不错,可再怎么样,那也是别人口中的人,常氏没有接触过,不知道她究竟如何。 常氏想起许槿欢昨天淋了场雨,到现在小脸还白着,便说:“真是劳烦郡主跑这一趟,我家欢儿喝了好些黑漆漆的苦药,已经好多了,不过还是不能吹风。” 安平郡主:“夫人放心,我今日来真的只是想关心一下。” 常氏在心中叹声气,这要不是凑巧染了风寒,安平郡主不会还想强逼着欢儿去吧? 但人都来了,也不能说不见,对一旁的婢女招了招手,说:“你带郡主去见姑娘。” “是,郡主请跟奴婢来吧。” 安平郡主对常氏笑了笑,跟着婢女前往许槿欢的院子。 她们走的慢,就趁着走路的功夫,已经有婢女跑到许槿欢院里把郡主来了的事儿说了出来。 许槿欢听到并不意外,或者说,这次确定了和祁承策有关系,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祁承策是铁了心的想见到她。 可能是皇上拦着,所以祁承策最近来了不了太傅府,就想用其他法子见到人。 柳儿此刻正在给她捏腿,听到来人的禀报,皱起眉头:“郡主也太较真了吧,那姑娘你一会儿要见吗?” 柳儿的意思是,如果许槿欢不想见,她就亲自去外面找借口拦着。 “来都来了,见一面吧。”许槿欢倒没有多在意,总躲着不是办法,更何况来的是郡主不是祁承策本人。 “奴婢的话也带到了,姑娘若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奴婢先离开了。”急着跑来的婢女说道。 “嗯。”许槿欢拿起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唇色很浅,无可奈何地笑了几声:“本就是随口一说的事儿,现在反倒成真了。” 随口说了句,如今真的病了。 “姑娘就是昨日跑的急,若是等我拿伞去接您,哪里会真的病。”柳儿想起自己昨日跑着跑着突然被绊倒的事情,感觉有些丢脸。 安平郡主很快就来了,进来后看到许槿欢的脸色,颇感意外地挑了下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关心道:“你还好吗?” 安平郡主和许槿欢同龄,连月份都差的不大,两人虽未见过面,却都是京城人常常提到的,这时见了面,安平郡主看着许槿欢苍白的小脸,莫名多了几分不忍。 安平郡主并非是皇家之人,因她父亲早年救过皇上的命,皇上这才给了她这封号,如今她父母已逝,跟着外祖母过日子,本就没有女儿的皇上拿她当半个闺女来看。 安平郡主与太子算得上熟人,太子有求于她,她自然鼎力相助,只是今日看到榻上坐着的许槿欢,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许槿欢定下了亲事,太子本不该再继续纠缠,可祁承策这个人执拗,只要未成亲他就要用各种法子来拆散这算姻缘。 太子前些日子上门找安平郡主,想让她帮忙,只需办场宴,给太傅之女递个帖子便好,她当是答应的爽快,如今见了人,突然后悔答应了。 “多谢郡主挂念,我很好。”许槿欢看出了安平郡主眼里的不忍与惊讶,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柔声说:“郡主此次来是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