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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喘几下,便抬头朝着墙内喊道:“阿谦!” 周博谦听到这熟悉的叫声,抬起头却未见熟悉的人,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 刘诗怡正准备喊第二声:“阿——” 然而还没有喊完,就被刘安堵了嘴。 刘安从围墙上踏风而来,也就喘口气的功夫就到了刘诗怡身旁。 “唔唔唔……”她用力想要扒开刘安的手,然而自己柔弱的力道哪里是刘安的对手。 “夫人,得罪了。”他只用一只手便将刘诗怡轻松地夹在肘腋之间,同时还不忘记捂上她的嘴,将人带了出去,直接塞进了马车里。 周博谦只听到短促的一声,便没了动静,他心下奇怪,走到围墙边却没听到外面有人。 他又去问那些卫兵:“外面可是有人找我?” 卫兵一起摇头:“并不见有人,周公子大概是过于担心了,还是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若是有什么急事刘卫长会叫你。” 周博谦揉了揉眉心,也以为是自己担心过度所以听到了幻觉,便听从了那些卫兵的建议,转身回了房间。 刘诗怡没能得手,此时坐在马车里,瞪着外面的刘安:“刘安,你也太无礼了!” 然而刘安还是之前那句话:“请夫人回去,莫要再生事。” 刘诗怡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生事?你们无缘无故将我夫君扣押在府上,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竹翠在一旁安抚她。 刘安也不想和她多说,见车夫已经坐上了马车,便直接用力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马长嘶一声,便敞开蹄子跑出去。 反正这巷口没人,倒是车里的刘诗怡和竹翠被吓了一跳,互相抱紧了对方,车夫勒住马绳,在拐角处将马车稳下来,缓缓朝着周府驶去。 刘安拍了拍袖子,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转头敛了神色吩咐守卫:“不准放任何人进去,门外一点动静都不能有,记住了吗?” 守卫齐声道:“记住了,刘卫长。” 刘安点了点头,抬步回了府中。 第五十九章 傍晚,天空收回了温暖的日光,只有无限的寒冷,将周博衍无情地包裹其中,面前是燃烧的火纸,上升的火苗发出轻微的响声。 看着面前静立的墓碑,他此时心中却异常平静,仿佛一艘帆船刚刚被大风推到浪端,惊险却又短暂,很快便归于一片风平浪静。 九年了,他心中的仇恨终于渐渐散去,往后便只要安静地和心里的那个人为伴,慢慢生活下去就好。 “母亲,我认识了一个人,叫碧月,我很喜欢她,她……性格活泼,为人仗义,孩儿今生非她不娶。”周博衍往火堆里放了几张火纸,面前的火烧得更旺了。 永安县主远远地倚着一棵树,盯着周博衍那边的情况,然而还有一个人正躲在树上,她半靠着树干上,没有人发现她。 听到周博衍念她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眸划过了一丝忧伤,心中悲喜交加,她也想和周博衍共度白首,可是…… 她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可能稍不留神,哪一天自己就会掉进深不见底的漩涡中,万劫不复,她不能拽着周博衍和她一起,绝对不能。 良久,周博衍向母亲倾诉完毕,才撑着地面艰难地起身。 永安县主上前扶着他,“该说的都说完了?” 周博衍微微点头:“说完了,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未了结。” 永安县主刚想问他是什么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不错,有件重要的事还没做。” 县主听着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回头喊了一句:“爹,您可算出现了,这几日都看不见您的人影。” 镇南侯摆了摆手:“这不是战友太多了,最近都在应酬,所以我让你们有事找我啊,不过为父知道你和阿衍一定会顺利为雅静讨回公道的。” 镇南侯说完看向周博衍,眼中满是欣赏,他当初就觉得周博衍资质不凡,只是一直受困于这副轮椅,所以他才想借此给周博衍一个历练的机会,最后果然没让他失望。 况且有时候位高权重办起事来,反倒不方便,周博衍请他过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镇住刘显那只老狐狸。 “呵,您就是想趁母亲不在出去花天酒地吧?”县主对天翻了个白眼。 镇南侯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不能这么说你亲爹啊。” 县主也不和他计较,继续刚才的疑问:“您刚才说的‘重要的事’指的是什么?” 镇南侯笑而不答,说道:“等到明日你就知道了。” 周博衍也没有透露的意思,也学着镇南侯朝县主微微一笑,“姨母请上车吧。” 镇南侯喜欢骑马,不想拘束在狭窄的四方马车里,所以就扬起马鞭走在了前头。 周博衍掀开帘子朝身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县主有些好奇:“阿衍,看什么呢?” 周博衍没看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于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县主叹口冷气:“你长大了,如今心中的事也不愿意跟姨母说了。” 周博衍忙道:“哪里,只是……” 县主没打算为难他,连忙抬了抬手:“行了,姨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姨母知不知道倒是不打紧,让你心里的那个人知道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