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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砂纸摩擦过,不好听,却为这夜晚,添了分不一样的氛围。 许裴昭听到她的问话,气得呼吸不畅。 他极力忍耐,不想变成登徒子。 她倒好,居然在这个微妙的时间里,问他这样的问题。 紧紧绷直脊梁,他生怕克制不住,让心底的那只恶魔撕破温柔的假面,奔涌而出。 若真变成那样,他怕是会活剥生吞了这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小猫咪。 然而,小喵咪却像是不知道危险。 轻轻转过透露,杏眼露出狡黠的光。 她不躲不闪,再一次试探道:“阿昭……我问你话呢。” 小猫咪变成了小狐狸,圆溜溜的眼睛变得狭长。 名为理智的枷锁在摇摇欲坠。 许裴昭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睛,立刻化作了黑洞,要将所看到的一切,尽数吞噬干净。 终于,手指轻抬,抵上她的下颚。 带着狂怒,他低头而下,要叫她领略惹怒神明,会有怎样的下场。 终究信徒被教训,拜倒在神明的脚下,忏悔她大胆冒犯,也为之付出了代价。 而发怒的神明也慢慢归于平静,不在为难他最忠实的信徒。 像顺小猫的毛般,抚摸她的头发,他微微凶狠地问:“还乱说话吗?” 可是,得到神明宽恕的信徒,在逃脱惩罚之后,立刻又变得大胆起来。 她再次抬起头,望进那双令她着迷的眼睛里,气若游丝地撒娇:“阿昭……” “轰!” 许裴昭的大脑闪过雷鸣,他简直要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崽给气死了! 他那么努力地忍耐着,就是为了防止他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一时冲同误伤了她。 可她倒好,像是吃了豹子胆似的,不停伸出细软的小爪子,试探雷区,究竟会不会引来天雷震怒。 恩狠狠地钳制住不听话的小猫,捏着它命运的后颈皮,阻止她再调皮捣蛋。 骤然被他擒住,安乐下意识慌乱了半秒。 但封锁她所有退路的是许裴昭,那个让她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人。 因此,她不躲不闪,在心里为自己加油鼓气。 只是她却不知,脸上的绯红,已将她的羞怯出卖得一干二净。 这是她爱了那么久的雪莲花啊,他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世间情仇。 而他所感受的一切都是她带着他尝试,带着他领略。 只是这样想着,她便成为无所畏惧的人。 仰头贴上他的薄唇,如愿能看到他眼神大变。 她内心在窃喜,在狂欢,在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满足。 许裴昭不动弹,任凭小猫崽亲昵试探。 若不是擒着小猫的手青筋暴起,或许会让人以为,他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几番试探,皆没得到他的诸多反映,安乐心里有些泄气。 心里头有股火在燃烧,还带着几分委屈。 明明是他抢先向她告白,明明他对她并不是毫无情愫。 可是,此刻他目不转睛的视线,宛如一碰冷水浇到她心上,让她的心瞬间落入谷底,顿感冰凉。 搂住他的手臂,慢慢卸了力道,她极力忍着鼻尖微酸。 侧过身,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泪水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方才还在放肆的人,安安静静地侧过去,躺在那边。 若隐若现的哭泣声,在房间响起。 许裴昭叹口气,慢慢靠过去,安抚心伤的人。 他好像又把他的小猫仔惹哭了。 只是当他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安乐立刻躲开,不许他靠近。 他都不愿意同她亲近,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是觉得看她放下自尊抛弃礼义廉耻的样子,很是好玩吗? 源源不断的泪珠不停往外冒,越想安乐越觉得心酸。 她到底是多想不开,才嫁了这么个木头? 不,就算嫁个木头,也比嫁给他这种无动于衷的柳下惠好。 被她躲闪开掉的人,继续缠过来。 安乐一把打开他,气呼呼地吼道:“不要碰我。” 许裴昭却像是和她杠上,不停地向她靠近,她则是不停推搡他。 无声的战争在进行,终究是许裴昭忍不下心,强势地将她箍在怀里。 下巴放到她发顶上,他无奈地说:“小乐,这里是淮安书院的借宿客房,不是在宁禾镇上,我们家那个小院。”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借宿过,他怎么可能愿意让她在这种地方委身于他? 擦掉她脸上泪珠,泪珠破碎在他手上,让他心里直抽疼。 假如现在是在宁禾镇,别说有她相邀。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会亲手收走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听到他的话,安乐小心转过身来。 湿润的睫毛糊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愈发可怜。 他揪着他的衣衫,忐忑道:“我以为……是你不愿……” 顿了顿,她鼓起勇气说出藏在心底的话:“……是你不愿同我更亲近些。” 许裴昭被她气得磨牙凿齿,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说:“你觉得我不想?” 安乐抬眼看他已经憋红了的俊颜,心里头的不快总算散去。 额头抵到他心口处,她嘴角浅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