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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怪我! 沈婧娴睁着眼睛牢牢盯着针头之下那一对美丽的眸子。 忽然—— “啊——” 那对美眸,忽然睁开,直勾勾的盯住她,吓得沈婧娴当即抛开枕头,双脚发软的后倒在地,紧接着大殿的门被人撞开,邵准冲进来一把抱住了晏汀,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捧着她小脸,却又不敢去触碰,生怕自己稍一用力,这人就没了。 晏汀眸子清澈的盯着邵准,忽然感觉脑袋发涨,她低头用手去摁,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 邵准焦急的捧着她脸看:“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太医!夏婵,去传太医过来——” 夏婵闻声匆忙跑了出去。 好在太医就在琼华殿内,太医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替她诊脉,晏汀却在见到陌生人后,一头躲进了邵准怀里。 夏婵:“这……” 秋冬进来时见沈婧娴还瘫在地上于是赶紧扶起:“沈小姐。” 沈婧娴目光狠厉的盯着那两人。 邵准搂着晏汀通过不断揉她后背的动作打消她的戒备心,可晏汀只要看到太医靠近,人就浑身发颤打哆嗦,于是邵准轻轻用手罩住了她的眼,晏汀看不见东西,有点孩子气的仰着脑袋去探,太医这才有了机会上手给晏汀诊脉。 诊完脉后,太医大喜:“嘉禾公主身体无恙啦。” 秋冬也跟着开心:“太好了!” 一个多月来,邵准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他低头对只露出一张小嘴的女人说:“汀儿,你终于醒了。” “不过……”秋冬纳闷的看着智商似乎有点问题的晏汀说,“嘉禾公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太医嘶了一声,仔细观察她的反应,眼下的晏汀,半仰这个脑袋,正在用鼻子去嗅罩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手,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还有点怕人。 太医说:“古书里有记载,这人大病之后,就会出现这种症状,亲人站在自己面前而不认识,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智力似乎回到了八岁孩童,甚至对人产生畏惧。” 夏婵:“那还有得医吗?” 太医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病,只能顺其自然。” 秋冬又说:“可为何她单单不怕瑾王殿下?” “大概是因为公主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瑾王殿下吧,所以先入为主的将他当做了可依靠的对象。” “谁是嘉禾公主?”晏汀冷不丁的开口问。 秋冬笑着过去说:“您便是嘉禾公主啦。” 见晏汀似乎是慢慢适应了,邵准缓缓拿下手,晏汀第一眼见到的依旧是他,双眸近在咫尺,呼吸也紧紧纠缠不清。 这个男人……有点熟悉! 晏汀脑子一片空白,对所有人都表现陌生,可唯独残存的记忆之中,模模糊糊的存在他的身影,就在她想要看清楚记忆之中的人脸时,一道大雾腾空而起,她伸手抓了一手的虚无。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邵准了,更加不清楚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她楞楞的环视四周,满屋子的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忽然脑袋突突的疼。 “晏汀……” 她望向男人抓着她手腕的手,那一份痛感渐渐消失,眼神里的疑惑却多了:“你是谁?” 夏婵过去说:“这位是瑾王殿下,公主殿下的哥哥。” 晏汀睁着眼睛,美眸倒影人脸:“哥哥?” 邵准心跳当即漏了两个节拍。 晏汀盯着他问:“你是我的哥哥?” “……是。”在自己快要窒息前,邵准稍稍后撤了半个身子。 她怎么…… 撩人而不自知啊! 这时德裕贵妃也被人推着轮椅过来探望她了,在看到她完完整整的坐起来时,德裕贵妃更是泪洒当场,否则她死后该怎么去面对早已亡故的故友。 晏汀叫德裕贵妃抱着,可她那双明亮的鹿眼,却懵懵懂懂的放在邵准身上。 邵准也一直看着她。 一旁的沈婧娴再一次攥紧了拳头。 好好的竟然弄巧成拙了! - 因晏汀尚未痊愈,德裕贵妃为了她着想,暂时不允许出门,邵准为了帮她消磨时光,经常来琼华殿看望她,时不时的提着小玩意逗她开心,后来晏汀的病彻底好了,太医再三复诊后,德裕贵妃才允许她出门走走。 所以大清早,晏汀便爬下了床,唤来夏婵替她梳妆。 夏婵拢着她这一头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女人的青丝连连称赞:“公主殿下的头发是奴婢见过所有人中最美的,又黑又亮又直呢。” 晏汀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看,确实是万条垂下绿丝绦。 夏婵一边帮她绾发一边念叨着:“看来瑾王殿下的这些日子的辛苦没白费,将公主殿下的头发养得这样好。” 晏汀呆呆的左右照了照:“关他什么事?” 夏婵用木梳沾了沾刨花水:“公主殿下不知道,您生病的那些日子,瑾王殿下日日都来看您,每次都要帮你按按摩,梳梳头发的,可是用心照料了呢。” “是吗?”晏汀含羞低下头,想起昨日带着她放风筝的男子,不禁面红耳赤了。 夏婵昂了一声:“丈夫对妻子都尚且做不到如此吧。” “他待我很好吗?”晏汀小心翼翼的问,她能感觉到自己病了的这些时日,似乎一直有个人在不离不弃的守着她,只是她完全不记得那人是谁了,残存的记忆中那是一双男人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