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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 李宝儿装作才知道邵准来府里的模样开口说话:“瑾王殿下怎么有空来这儿?” 陈自修与她说:“他是来找你的。” “哦!”李宝儿故作惊讶,“找我的?” 陈自修怕她在外面一直站着受凉,就提议先进房间里继续聊,房间内地龙烧得正旺,邵准一入门便瞧见了只剩药渣的玉碗。 他问:“我听陈自修说夫人最近看了一位神医?” 李宝儿回头狠狠剜了陈自修一眼。 这个大嘴巴! 而后笑着答:“是。” 李宝儿这人其实要比陈自修难对付百倍千倍甚至上万倍。 “夫人方便引荐一下吗?” 李宝儿又笑了:“宫里那么多御医,殿下何苦来寻个白衣郎中?殿下到底是想看病吗?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见见这个人?” “见这个人。”这次他倒是给了一个绝对准确的回答。 李宝儿微微错愕:“那就不赶巧了,我不曾见过她。” 他盯着她努力想要挖出实情。 他想过了,晏汀在洛阳什么人都不认识,恐怕找不到帮忙的人,但李宝儿这人爱多管闲事,说不定真与晏汀有私交。 李宝儿反客为主道:“我听说殿下最近在大张旗鼓的找一个人?似乎是朱时叔的夫人,那岭南小妞,我依稀记得,她似乎与殿下也没多少交集吧,臣妇敢问一句,殿下找她可是为何?” “宝儿!”陈自修打断道。 李宝儿已经从晏汀那里摸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身为女人,她十分同情晏汀的遭遇,更加替她打抱不平,不能不先吐为快。 这时候外边又来了人,才不至于让气氛尴尬,御史丞一行人来了后,裘逸轩紧随其后,陈自修见裘逸轩也到了,连忙低声与李宝儿叮嘱:“你小心别漏了馅,这裘逸轩也在找她。” “恭喜陈大人弄璋之喜啊!” 陈自修一笑回应。 李宝儿:“什么?!” 三言两语无法说清楚,陈自修只能把后果交代:“你切记不可再为了晏汀的事打抱不平,否则他们就会怀疑到你身上的,到时候她就要被抓回去了。” “这跟裘……” 有人往这边过来,故意打趣调侃:“陈自修,你叫我们来,怎么放着不管,只顾着跟自己媳妇耳鬓厮磨的呀?没这个道理啊!有什么要紧的话,晚上被窝里还不够说的?” “回头再跟你解释。”陈自修摆出笑容过去,“礼物呢?不贵重的我可瞧不上!” “放心吧,贵重着呢。” “……” 李宝儿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盯着屋内融洽和谐的氛围,察觉到一束不明深意的目光在她身上盘旋,李宝儿不慌不忙的对上去,那束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凝视,片刻间就盯得她浑身发怵。 她…… 邵准心里有股感觉。 李宝儿与晏汀之间必定有些什么! 陈自修怕李宝儿露出马脚,故意错开邵准的视线,又出言转移其注意力:“看什么呢?那可是我媳妇儿,你别惦记别人家的惦记上瘾了!我跟你拼命啊!” 邵准一笑没再看了。 李宝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出门去厢房寻晏汀,门开的那一瞬间,她明显看到晏汀猛的从椅子上弹起,这一小小的举动触动她的泪腺,瞧把人吓得,恐怕是不知道在那混账手里头吃了多少罪呢,李宝儿愈发坚定了要帮助晏汀的信念。 晏汀上来问:“是他?” 李宝儿点点头:“嗯。” 又想起陈自修的话,她补充了一句:“还有裘逸轩。” 下一秒视线中的人腿脚发软的跌回了太师椅。 李宝儿忧心忡忡的蹲在她跟前询问:“裘逸轩又是怎么一回事?” 晏汀泪眼婆娑。 李宝儿伸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三根指头,安抚性的捏了两下,晏汀这才鼓起勇气一并道出:“自我进洛阳城始,便被人给盯上了,后来朱时叔入狱,我去瑾王府求人,才知道,他正是四年前轻薄过我的混账,呜呜呜呜……” “朱时叔为了活命,将我卖给了他,再后来,他时常夜里来朱家与我苟合,逼我做那些事,好不容易熬到朱时叔死了,我成了自由之身,可是他还是不放过我,我为了脱离他的魔掌,听信了裘逸轩的话,跟着他去了北街,可谁知,他是诓我去做他的外室的,我……” “可恶!”李宝儿义愤填膺的一拳头砸在矮桌上,粉嫩的小拳头瞬间就红了半截。 晏汀泪流满面:“我知道后,连夜从北街的宅子逃了出来,原本是去天师衙门告状的。” “就该如此!”李宝儿自动带入后越想越气。 “可是……”想着昨夜那府官敷衍搪塞的态度,晏汀心里更委屈了,“可是那府官知道此事牵涉瑾王后,就故意拖延时间,他让人看着我,而后连夜去了瑾王府通风报信,再后来我就遇见了你。” “真是岂有此理!”李宝儿听得浑身发热坐不住,“天师衙门可是天子脚下的父母官!他们难不成就是这样办事的?我看,他摆明了就是不敢得罪人,所以想要杀你灭口!幸亏你跑得快!” 晏汀咬唇看着她。 李宝儿思忖:“那你现在打算怎样?不如先待在这儿?我这儿肯定要比其他地方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