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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好?还不是刚刚在幽殿里给冻出来的! 邵准看了眼烧得正旺的地龙:“孤再叫人添些。” “不用。”晏汀拉住他,“够了。” 大概是因为冻着了,晏汀鼻头红红,眼睛里也含着些许泪珠,格外楚楚可怜。 他轻轻把她的头往自己胸口上摁时晏汀也只是乖乖的顺着力。 低头去吻她时她也是乖乖的。 他问:“受委屈了?” 没人回答。 晏汀受了委屈就不爱讲话,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看样子今日他不在的这些时间,晏汀恐怕是被人给欺负了。 不过谁敢欺负他的人啊? 裘薇熙? 这一夜平静得很,翌日晏汀就听见白芷说,邵准罚了旺儿几十板子,可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再后来旺儿见到晏汀,当即就为那日夜里的事给她跪下了。 从旺儿口里得知,邵准因这事狠狠罚了他。 旺儿当时哭道:“奴才只是想要替殿下您分忧啊,更何况瑾王府的事都是奴才拿的主意,奴才就是想着让殿下开心笑一笑。” “她也是你能拿主意的?” 旺儿被这一声不低不高的问责当场吓尿。 邵准一脚踹: “瑾王府的事所有事你都可以拿主意,唯独她,若以后再敢动什么歪心思,孤要了你的脑袋!幸亏昨夜她没什么事,否则孤要你全家来陪葬!听到了没?滚!!!” …… 晏汀因为在万寿山受了寒,在床上养了许久病气才算过去,如此一来,日子就来到了三月份开春,洛阳遍地是花香,景色绝美,只是夜里时常下起绵绵细雨,这种刺骨的寒意叫人不敢褪去冬衣。 某日得之不易的大晴天,白芷给晏汀搬了竹椅子在院内沐浴阳光,然后又在背后垫了瑾王差人送来兔毛做的毯子,晏汀原本只是想闭着眼睛小憩片刻,不知不觉就入了眠,梦里还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梦里让人压在榻上折腾了一宿,还被迫听了好些面红耳赤的话。 待一睁开眼,面前确实站了位男子,不过却也不是梦里的那位。 朱时仲捏捏鼻子说:“我听说你又病了,特意给你送了药过来,我让白芷收着了,现在时叔神志不清,你有什么事就来东院找我。” 晏汀把腿从美人椅上拿下来,抬手请朱时仲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二哥这些日子好忙呢。” “这刑部哪有不忙的!”朱时仲叹了口气,“从年前忙到年后,就没喘过气,压根不让人休息,我这差事倒是领得好喽,这边是丞相大人得怠慢不行,那边又是宁国侯不敢得罪,怎么做都是得罪人的活儿!嗐!” 晏汀认真:“怎么说?” 朱时仲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去年年宴自从他升了刑部右侍郎的官,从走马上任开始,刑部所有棘手难办的案子都交给了他。 前些天,宣仪阁里发生了一桩大事,裘丞相庶子裘文与宁国候家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好在当时瑾王在场,才没让这事闹大,可是呢,裘文回家后第二天早上就没起来,太医看诊后说是休克,裘文鼻间的气息还在,脉搏也跳得好好的,只是人就是醒不过来,裘丞相召来裘文身边的小厮这么一问,这口大锅自然是扣在了宁国候公子的头上。 朱时仲被委任接手此案后,丞相府与宁国候府都去了,口水费尽两边不受待见,现在他已然到了自暴自弃的境地。 “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反正是管不了,到时候闹大了,陛下知道了,自然有妥当的处置,我大不了就是丢个官,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朱时仲略显孩子气的说着,他胸无大志,纵使给了好差事,也办不好。 晏汀淡淡一笑:“这事也不难办呀。” 朱时仲看她看得出神,一时间什么烦恼都忘了。 晏汀说:“只需把裘文给医好不就成了?” 朱时仲回过神,眉头深深一皱:“这要是能医好,也不会闹到官府了,就是医不好才……” 清澈的鹿眼微微垂落,浓密的羽睫落了一道影。 她进朱家的这些日子,朱时仲没少照顾她,如今帮他解决了这个难事,也算是顺水推舟还了人情。 “二哥可知道我家在潮州是做什么的?” 朱时仲回:“世代行医啊!晏大夫的手艺我是晓得的,可我去过清风堂,郝仔说你阿爹不在,出洛阳替人看诊去了。” 晏汀自荐道:“我可以一试。” 朱时仲当即从位置上弹起,握着她的双肩满心欢喜:“当真?” 晏汀点头。 朱时仲确认道:“你可有把握?” 晏汀又是点头。 她曾经医治过不少休克的小孩,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京中的太医不常见这些病,且又不敢下重药怕揽了责任,所以才推脱着不敢施以援手罢了。 晏汀推测得不错,那些太医确实不敢治,否则一旦出了事,裘家要找的可不是宁国候,而是他们了。 朱时仲与她约定后便先去丞相府沟通好,届时领着她去裘丞相府邸替裘文用药。 白芷这时候抱着装小松鼠的锦盒出来,小松鼠一直在盒子里撞,折腾得不行,白芷笑着说:“天一晴,这小家伙也要凑热闹。” 晏汀笑着接过圆滚滚的小松鼠:“那盒子小了,它待得不舒服,是时候给它换个大些的,下次去外边买个新的来,也别怠慢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