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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了此刻,她才知晓二人之间的交易,而她则是这个交易的筹码,但是只凭邵准的一面之词她不愿意轻易给朱时叔定罪,而是保持着理性说:“我要亲自去问他。” 片刻惊讶于她的淡定,很快邵准垂眸讽刺她:“这天下典妻卖儿的男人不再少数。” 晏汀口上说着不信,却也暗暗红了眼:“时叔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前些日子还哭着向她保证要一辈子对她好呢,朱时叔在晏汀小时候的印象里可是个有担当的大哥哥。 男人顺了她一缕秀发在手里把玩:“假如他真把你卖给了孤你又当如何?” 晏汀:“……” 近乎咬牙切齿:“不会的!” 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见到晏汀如此执着的模样,倒叫他莫名生出股怒意,想要去撕毁什么东西。 一把掐住她的rou腮,邵准一字一句的警告她:“人可以让你见。” 晏汀双目伤情的望向他,仿佛被箭矢射中的小鹿。 他继续说:“也趁早让你死了心。” 话毕他就让侍卫把朱时叔带来进来,在见到朱时叔满脸的心虚与回避之后,晏汀不相信也不能够再欺骗自己了,她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卖给了邵准,朱时叔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跪地爬过去求邵准放过。 他哭着说:“瑾王殿下,小人愿意做牛做马的报答您,还请您放过我夫妻二人吧……” 邵准不爽于他的出尔反尔,都懒得跟他多说废话了,提刀就要将他的人头砍下,朱时叔连忙抱住他的大腿哭饶:“小人没有不讲信用,小人没有不讲信用,可是……可是晏汀毕竟是小人的妻子啊……小人……瑾王殿下开开恩呐……” 那边晏汀已经被震惊到呆滞了,她是真没想到,出身于大户人家的朱时叔,竟然能干出来这种卖妻的事,一时间楞楞的盯着二人,一肚子的话无处可宣泄。 邵准盯着濒临崩溃的女人发笑:“既然你舍不得一个女人,那就用自己的命来还吧。” “不不不!”朱时叔抓住刀柄,讨价还价的提议,“殿下若是相中了小人的夫人只管拿去,只是……可不可以等殿下玩腻了便还给小人?小人实在是对不住她了呀……” 晏汀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双放大了的眼珠盯着面前痛哭流涕的男人,朱时叔得到邵准的默许之后,便爬过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他捧住晏汀的脸蛋安抚道:“就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就陪他一个晚上,让他舒爽了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人就无脸痛哭起来了。 “是我没用,是为夫的没用啊……” 在朱时叔看来,邵准这种人,只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一个晚上大概就会把人还给他。 远处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面前狼狈狰狞的男人还在等着她的答复,晏汀回过神突然笑着流下一滴泪水,她忍着被数千蚂蚁啃噬钻心的痛,一字一句反问他:“朱时叔,你把我当什么了?!” 朱时叔羞愧的低头:“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你与我之间并无情意,你伺候我也是伺候,伺候瑾王殿下也是伺候,二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洞房花烛夜她可以伺候如同陌生人的朱时叔,那么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又有什么区别呢。 晏汀仿佛是听到了惊天的言论,她身体蹬着往后退用手推开朱时叔的手,泪水奔流不息滚滚而来,摇头捂着发痛的胸口:“有什么不一样的?当然不一样了,我与你是结发夫妻,我与他算什么?!你叫我把他当做你来伺候?朱时叔,你的良心叫狗给吃了么?!” 第7章 洞房 早些年晏汀在潮州就听说过不少赌徒为了偿还债务典妻卖儿的事,却怎么也想不到出身于书香世家的朱时叔有一天也会拿她当做筹码,只是为了换取自己一命,甚至丢出了“把别的男人当做他一样来伺候”的荒唐言论。 晏汀确实与朱时叔之间并无感情,可是自打她知道自己与朱时叔有婚约起,就已然把自己当成了朱家的人,就算真到了要与他圆房的那天也不会退缩。 可邵准不一样啊,他并非晏汀的丈夫,从理论上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你叫她与他行欢爱,她如何能办得到。 晏汀满脸痛苦的指着对面二人:“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了……” 就在她目光看向侍卫腰间的佩刀时,邵准早已洞悉她的心思,先一步用话警告道:“夫人不如多想想岭南的亲人。” 晏汀顿时颓废了。 是啊,她还有亲人尚在,如今晏神医已经五十岁,身体落有大疾,可经不住这样的打击。 男人说完微微歪头冲她挑眉。 晏汀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双手捧面,她怎么会不清楚如今她无路可退了,无论是从地位上来讲,而是朱时叔当真要卖了她,她在洛阳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又去哪里找人帮忙呢。 所以他们也不是在同她商量,就仅仅只是通知她而已。 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晏汀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与朱时叔身上,希望他可以为了自己与瑾王刚一下:“时叔,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朱时叔顿时泣不成声的抱住她:“汀儿,我的汀儿呀……” 可是朱时叔天生怕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