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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要将王族族谱背得滚瓜烂熟,还要知晓各种繁复礼节。 甚至连动作和神态、说话的方式,都要尽可能地模仿三公主。 毕竟褚柔珠是何等作派,坊间也已有了不少传闻,想来靖炀国那边会做调查。 见面前,手艺高超的宫女将萧娇娘从头到尾好好装扮了一番,连红妆都是顺着三公主的眉骨画。 华贵的衣物再加上浓妆的掩盖,足可以跟一张模糊的画像混淆。 跟着车队走到第二夜,听着帐外噼啪的篝火声,瑶姬望着帐内的木质棚顶,思绪飘渺。 今夜对孙太后而言,是奇迹降临的最后一晚。 待到明天,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 白弱婷估摸着,已经带着丰厚的赏赐出城了,不知还能不能赶回去,见她师傅最后一面。 明日…… 瑶姬翻了个身,将厚毯子盖到颌下。 船到桥头自然直,睡吧。 听着帐外来回巡逻侍卫的杂乱脚步声,心里却没有丝毫安稳可言。 * * * 胡乱睡到了后半夜,帐帘不过略微被掀开了一角,瑶姬就猛然惊醒。 她毯下藏着特意带出来的小刀,紧紧地攥在手中,蓄势待发。 算来算去,那家伙也该现身了。 他的轻功很好,即便能明显感觉到有人进了帐,瑶姬却仍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刺激她鼻翼的,是玄行身上独有的那股清茶味。 感受到床榻往下略压了压,瑶姬知道,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此刻就坐在她的身边。 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睡颜。 手中的刀又攥紧了几分,瑶姬却没有轻举妄动的打算。 根据预言卡的显示,她会活到大军到会鹿台的那天。 而且这次,卡牌上并没有什么隐晦的暗示。 比如之前的“不可招惹玄行”。 想想也真是够可笑的,险些把那家伙斩得人头落地,还能再得罪到哪儿去? “都已经醒了,难道就没什么话跟为师讲?” 玄行轻笑着,戳破了她的伪装。 瑶姬咽了咽口水,仍闭着眼:“徒儿劝师尊还是小心些为好,没准帐帘上也涂了毒呢。” “知道知道,为师算是长记性了,可观察了一整天,也不见进出服侍的宫女有何异样,总算才放下心来。” 玄行自顾自地感叹道:“苍天厚待于我,让我在临死前,寻到了个这么有趣的徒弟。” 瑶姬总算肯睁开眼,也不坐起身,就那么躺着看他:“师尊好像,很乐在其中?” “实不相瞒,那日正巧是为师的生辰,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罢了。”玄行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光头。 瑶姬微微眯起眼:“生辰快乐。” “是挺快乐的,活了这么多年,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玄行望着虚空,口中喃喃道:“被心爱的徒儿摆了一道,身重难解的剧毒,无数侍卫乱刀砍,窗外还有整装待发的弓箭手……” 将那日的情形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玄行长叹一声,真诚地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如此难解的困局,当真让我玩得很开心,谢谢你。” 瑶姬:…… 天可怜见,她的初衷,并不是想让他开心。 “曾经也有人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过,要设一个世人都不能破解的难题,让我深陷其中,挣扎至死,可我期待着,盼望着,激动了半晌,却无味得如同嚼蜡。” 玄行的眉头,难得地锁了起来:“你懂那种感觉吗?就像期待了两年全羊宴,端上来的却只是一根羊骨头。” 瑶姬:我不理解。 许是这几个字也写在了脸上,玄行失笑地摇了摇头。 “顾桢的事情你放心,我许下的承诺,便一定会做到,只是不知,徒儿能否再给我设一局如此艰难的棋?那日的快乐太短暂,根本无法彻底重现,唯有夜夜思量,难耐啊。” 她还从来没听过这种找倒霉的要求。 曾几何时,她认为顾桢就已经很有受.虐的倾向了,没想到跟他比起来,眼前的玄行简直不是一个次元级别的。 “你想找难事做,那还不容易?想个法子将分裂的六国再次统一,总共你忙活几天的。” 瑶姬算是看明白了,怪不得系统屡次提醒无法杀掉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若与他继续缠斗下去,今后每日每夜都要提心吊胆。 不如寻个别的目标,将他远远的支开。 就像给狗扔一块rou骨头,随便他去别处怎么啃咬,只要不来她面前碍眼就行。 玄行好奇地看着她:“你想让我做这件事?” “算是吧,师尊如此厉害,难不成连这么小的困难都没办法?”瑶姬眨眨眼,真诚期盼他能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滚吧。 然后在路上骨折吧。 伸手伸手搔了搔脸颊,笑得有点无奈:“也罢,谁让你这么对我的脾气呢?为师帮你把天下打下来,然后让你做女皇。” “嗯?”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瑶姬豁然瞪大了双眼。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过! 系统曾经表明,只要日后统一六国的君王,对她说出那句通关密令,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可她却没有明确表示过,王位必须在几位主NPC之间产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