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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如今这说法,倒也算对。 “嘿,真死了?”认真观察完瑶姬的反应后,郎元的嘴不自觉咧到了耳后根。 瑶姬气极反笑:“我死丈夫,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没什么,就算没死也没什么。”郎元低头挠着后脑勺,眸中残忍神色一扫而过,再抬起脸来,又是副傻乐的模样。 月高悬,时而会被流动的云遮住光,悠哉偷得片刻闲后,再偷偷出现。 瑶姬眼皮发沉,嘱咐好郎元别再乱动伤臂,便枕着胳膊屈膝在篝火旁安然睡去。 晚间的风很凉,还是暖些好。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坐在她身边,为她轻轻拂开凌乱的额发。 “以后别往脸上抹那些鬼东西了。” 那人的声音温柔得很,带着不想吵醒她的小心。 “有我在,别怕。” 火势似乎更大了些,暖意渐增,未免过热。 瑶姬翻了个身,睡得很沉。 * * * 这一觉着实安逸,直到瑶姬慵懒地抻着胳膊醒来时,才发现头顶不知何时多了片树荫,粗木枝被两块大石人为地夹在中间,为她遮去了刺眼的光。 推开来看,太阳已挂在正中,显然是晌午时分。 身旁的火堆变成了燃尽的余灰,在地上堆出个焦黑的圈,看样子已燃了整夜。 瑶姬忽然想起,之前郎元可是谨慎得很,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特地叮咛她不许点火的。 如今周围又瞧不见他的身影,莫非…… 她站起身,叫了几声郎元的名字,正打算去找他时,由旁边的树上忽然丢下颗小果子来。 一看,正是他。 “嗬,懒虫总算起来了?”郎元脸上尽是明媚的光:“你昨晚的睡相可不怎么样啊,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瑶姬默然无语。 郎元的脸多了些昨夜未曾有的伤痕,且衣服下摆又破了两处。 虽强打精神,眼底却有不甚明显的黑圈。 看来她一夜的安宁,并非轻易得来的。 二人吃过郎元猎来的两只野鸟再次赶路,虽有他特意在前面引着,但瑶姬还是隐约在路相反的方向,看见了倒在草丛中的几具尸体。 “杀得干净么?” 听了瑶姬的话,郎元摸着锋利的刀刃:“杀不干净又如何?” “治标不治本,这事儿若不从源头解决,根本没个完。” 瑶姬停下脚步,认真行礼:“郎元,你昨夜冒死前来搭救,阿瑶谢过。” “不必介怀……” “这条命,我要还。”瑶姬个头没他高,和郎元说话时需仰视,可纵然如此,浑身仍有种上位者的气势。 仿佛人高马大的郎元在她眼中,当真是个不懂世事的弟弟般。 “还?怎么,你要替我杀人?”郎元奇怪地上下打量她。 瑶姬身材纤细,连他一只手的力气都敌不过。 若真和谁动起手来,能寻到拿得动的武器就不错了。 谁知瑶姬却半分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点头道:“那个想杀你的人,我要帮你解决掉。” 郎元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愣愣地看着她:“可,若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那背后主使者为何人呢?” “找出来就行了,想至你于死地的,很有可能就是郎家那些气恼你丢失了宝物的族人。” 瑶姬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我知道你的志向,放心,等杀了那人后,随便你去哪里寻宝,我绝不阻拦。” 她踮起脚,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拂过郎元下颌处昨夜新添的伤口:“现在,带我回家。” 郎元覆上她的手,久久不曾松开。 他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拒绝阿瑶的任何请求。 第二十七章 故人 决定好前行目标,两人再次折回骸轶族营地,把还栓着的马解开,只留一匹,余下的去掉缰鞍,让它们自在离去。 瑶姬没骑过,那马又长得高大,没个矮凳垫着,连够到脚蹬都有点吃力。 察觉到有生人靠近,黑马喷着鼻响用铁掌刨地,大有御敌的架势,连她小心递过来的野草都视而不见。 直到郎元对着马头猛拍一掌,又大力拽了两下绳,黑马这才甩着鬃毛不情不愿站定。 先将瑶姬抱上去,自己再翻身坐在后头,他两脚用力夹了下马腹:“驾!” 当马迈动四蹄跑开时,郎元圈怀中的娇小身躯不禁发慌,紧紧地抓住马鬃,生怕自己会被甩下去。 “别抓那里,马儿会痛,抓着缰绳就行了。”察觉到瑶姬的慌张,他索性又往前坐了几分,直接将人搂在怀中:“实在害怕,就抓我的手。” “谁、谁怕了!” 瑶姬嘴硬,不想被他小瞧,可这细软的腰却不受自身控制,竟开始轻微颤抖。 “当真不怕?”郎元歪着头,俯身去看她脸上的反应。 “不怕!” “好!驾!” 这要命的故意使坏,将黑马催得嘶鸣不已,劲蹄踏地彻底撒开了欢儿,周围景色飞速退去,狂风迎面呼啸,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你、你……”瑶姬心慌得厉害,本能想寻找可靠之物,只得彻底挨上他的胸膛。 强烈的心跳隔着薄衣物传给瑶姬,在急速的飞驰中,似乎不止她一人乱了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