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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意心中一震,“沈昭禾被带走了?” 怎么可能,那破庙外头守着那样多的人,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谢江清回答,只语气嘲讽的说了句:“反正殿下也厌倦她,如今她被带走,药亦是拿到了手,殿下应当从未如此舒心吧。” 这是谢江清头一回用这样的语气去质疑徐淮意。 说完,他便转身要走,徐淮意却没忍住叫住他:“谢江清,要是人被带走了,现在就应当去找,而不是同孤在这里发脾气!” “找?”他的脚步顿住,“如何找?我同那样多的弟兄在外头守了一夜,却连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这应当从何找起?” 这便是让谢江清感觉到最为绝望的地方。 徐淮意思索片刻后道:“那就好好查查那个破庙,若人不是从外面来的,那就只能是从里面来的。” “里面……”他这几句话让谢江清好似想到了些什么,“殿下的意思是说,那破庙原本就是有暗道的?”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给他造成的打击太大,他竟是完全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 徐淮意点头,“若真如此,此事须得尽快动手。” 谢江清明白过来,也害怕误了时间,推开书房的门便走了。 多耽误一刻,沈昭禾在端王手中的危险便要多承受上一分,要知道,端王要这些女子为的是饲养蛊虫的。 去的晚了,沈昭禾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或许就要变成一具被蛊虫啃噬干净血rou的白骨了。 眼看着谢江清离开,徐淮意站在那儿怔愣了许久方才颓然坐下,沈昭禾出事了,也许人人都觉得他应当舒畅快活,连着他自个也这样想。 可是他没有。 外头的阳光很好,洒扫的下人帮他将窗子打开,三两阳光照进屋子里,让整个屋子都亮堂了不少,他却不自觉的捂住了心口的位置,疼意一阵漫过一阵。 额头细密的冷汗甚至已经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他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实在是太疼了,他头一回疼成这个样子,可他死死咬着牙,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不是为了她。”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同自个强调,“我心里只有苏苏一人。” 好似只有这样,那种疼痛方才能稍稍缓和一些。 沈昭禾是被一盆凉入骨子里的水浇醒的。 虽已入了春,可这地方本就阴凉,这一盆水下去,她也是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然后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来,眼前的是徐景恪。 她被吓了一跳,正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自个的手脚都被死死捆在木头做的架子上,难怪她竟是动弹不得分毫。 “可算是醒了。”徐景恪往前走了几步,用手中折扇去挑她下巴,却被沈昭禾厌恶的躲开,“堂堂大齐端王殿下,背地里竟做这种肮脏事,同阴沟里的老鼠又有何区别?” 之前听谢江清说端王是这一切背后之人,她虽信,可也只是信了七分,如今亲眼在这儿见着了他本人,那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听了她这一番唾弃的话,徐景恪倒也不觉得生气,他自从动手沾染了这些事情开始,就已经对自个有了清晰的认知,他可不算是什么好人。 所以别说是沈昭禾这三言两语,即便是她的话说得再难听几分,他亦是无所谓的。 “你早便知晓殿下的计划,为何还要将我带走?”那盆水虽然冰凉彻骨,可却是是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头清醒了过来,冷静了之后她很快想到了奇怪之处。 徐景恪有些意外的看向她,“沈奉仪如何知晓本王早已洞悉五弟计划?” 他方才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啊。 沈昭禾瞥他一眼,轻声道:“我在破庙中没待多久便觉得昏昏沉沉,仿佛随时能睡过去一般,即便是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掐自个也没有用,若不是吸食什么致使人昏迷的东西,绝不会如此。” “可那破庙本就并非密闭之所,有一堵墙都被水冲垮了,若是点迷香之类,怕是还不到我跟前就被风吹散了,那你若不是在轿子上动的手,便是在驿站动的手了。” 沈昭禾说到这儿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下去了,因为她的意思已经极为明了,除却破庙,不管徐景恪是在什么地方动的手,那都能说明他早就知晓这个计划。 徐景恪一笑,感慨道:“真是个聪明的女子,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中将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那本王便也告诉你,将你带过来,是因为本王想到了一个更是有趣的玩法。” “要知道,你可是本王用治疗疫症的药换来的,该是要派上些用场才是。” “你……留下治疗疫症的药了?”沈昭禾有些意外,“你不怕他们能弄清楚制药的方子?” 拿到药之后,温夷必然能揣摩清楚这药是如何制成的,到时候徐景恪费尽心思安排的一场疫症岂不白费? 徐景恪却没有再给沈昭禾回答,只是转身对着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一句,身边的人会意,点点头之后便走了出去。 沈昭禾正欲再问,却见方才那人从外头拖了一个麻袋进来,那麻袋约莫一人长,里头装着的大约是……人,沈昭禾想到这,心里不由得一震。 她实在不知道徐景恪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徐景恪从衣袖里面取出一把匕首,探手将那麻袋划开,里头一个脸上皆是痤疮脓包的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脸色很红,可是嘴唇却白得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