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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谢西逾皱了皱眉,摁下关屏键, 然后将手机放在一边。 顾溪这下才要清醒点了,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腿上下来。 心跳得很大声。 她愣愣的抬起眼, 看着他的下颌,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你……” 张了张嘴, 半天却没说出来一句话。 谢西逾和她对视了半秒,轻笑着啧了声, 伸手拢着她白皙的耳廓。 鼻息间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逼近, 带着点红酒的醇香。顾溪微微一愣,而后睁大了眼睛。 谢西逾盯她看了看。 然后, 手指捻着衣摆下缘, 然后, 轻轻往上一掀, 就将那件单薄的上衣给脱掉了,他又低啧了啧,随手扔在沙发上。 男人的肌rou有力却并不过分贲张, 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眼瞳深邃乌黑,就这么直直的看过来,视线低垂。 他咬了下牙, 眼底浮现出欲色, 指尖跟着轻轻拂过她的脸侧。 两人身上都有红酒味。 但并不浓郁, 反倒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味道。 气若游丝。 相互交缠着气息。 浴室里。 水声哗啦哗啦响起,她迷迷糊糊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打湿的眼睫上下轻轻扫动着。 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开嗓却是哑着的,声音软的不像话,又软有轻,还带着点哼哼:“去卧室。” 沉稳有力的手臂抱着她的腰,全身上下都是暖融融的,揉碎了那些断断续续的话。 谢西逾的唇贴近她的耳侧,好整以暇的,掀了掀眼:“去哪儿?” “去……”顾溪话还没说完。 就被他给打断了,他声音低磁轻柔,懒洋洋的:“乖。” 他低低的轻笑起来:“这里更方便。” 嗓音低沉磁哑。 涤荡过喉咙间。 剩下的时间过得飞快,顾溪始终迷糊犯困,等睁开眼后,窗外刺眼的阳光传到她的眼中。 她掀开被子,揉了揉眼睛。 这次男人躺在她身边,贴住她的身子,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将她给摁在床上,“再睡会。” 周围是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丝皂角的香味。 顾溪被他抱在怀里,无奈之下只好重新躺下,所幸今天她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她的视线正好在他锁骨的位置。 男人的锁骨骨骼分明,浅浅的一凹,脉络和走向都十分清楚,肌rou若隐若现。 往下。 顾溪的目光一顿。 脱口而出就问了出来:“什么时候纹的?” 他锁骨下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大概五厘米左右,褐色的。疤痕下是一道黑色的纹身,GXXXY。 顾溪以为那时他只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真的将她和他的名字文在了身上。 她的心狂跳了好几声,指尖忍不住触了下那道疤痕,轻声问:“疼吗?” 他呼吸有些不稳,摁住她的手,舔了舔唇:“嗯?” 谢西逾低了低头,黑眸深邃,深不见底:“你问什么疼不疼。” 顾溪抬起眼,迎着身往他下颌角上轻啄一下,“两个。” “这里,和这里。” 她指的是疤痕和纹身。 “疤痕是初中的事了。”他认真思考了下,然后舌顶左腮,低声“啧”了下,开口说道,“初中跟人在巷子里打架。” 那时一度曾是他最不愿回忆的时光。 外表光鲜亮丽的男生,也有不愿意所有人发现的昏暗面。 谢西逾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又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庭,我爸和我妈的事情。” “我爸一生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私自挪用公司的资金,最后被人给举报了,入狱五年。” “我妈和我爸的关系并不算好,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在那个年代一度被称为郎才女貌。”谢西逾将她往怀里搂了一点,“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妈梁懿出轨了。” 顾溪轻轻“嗯”了声,伸手搂住他的腰。 其实以前她见过梁懿。 初中家长会的时候。 按理来说,家长会一般在班级里,在班级开家长会前,先要在学校的大会堂里开一个年级的家长会。 顾溪那天值日,很晚才走。 也就是这时,她看见了梁懿。 女人穿得华丽端庄,一身贵气,看上去就像是被教养的很好的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看上去不是很好接近,长得很漂亮。那时她想,谢西逾的眉眼那块其实很像梁懿,轮廓立体又分明。 但是她并不知道,梁懿会是这样一个人。她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同时又掌控欲很强的人,就像那个时候,她出轨后,为了避免丑闻传播没面子,专门跑去谢西逾的队里闹。 而那时谢逡因为挪用公款而入狱,谢西逾无法逃脱她的掌控。 一来二去,把他逼到了遥远的小城,新荷市。 这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黯淡又荒唐。 一个少年,从耀眼到坠落,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堕落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轻松就做到了,日子浑浑噩噩的过。 所以从泥泞里爬出来,去摘天边的月亮,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