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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的别墅里似乎是自带地暖的, 很暖和,不会觉得有些冷, 反而有些热,纪涵央把外套脱了放一边。 “我爸妈今晚都不在家……”向考诤拉着纪涵央的手, 侧头看她:“所以你不用……” “所以你俩可以使劲嚯嚯。”范苇珠一边打断向考诤的话,一边接话。 向考诤气出微笑。 好想打人啊, 可是对面是我亲姐, 不仅输了血统优势,也落了性别下风。 而且在心上人面前, 暴露想要动粗的念头, 总是不大雅观的。 纪涵央看了一眼范苇珠, 范苇珠对她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 她抿了抿唇, 也回以一个微笑。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刚刚是范苇珠本着待客之道把她拉进来的,而向考诤是在一旁点头微笑撺掇的那个。 姐弟俩的默契无间。 向考诤张了张嘴, 话头又被范苇珠抢走。 “别呀, 纪叔叔不是不在家嘛?干脆留下来吃晚饭吧,住一晚也可以。”她又啃了一口黄瓜,嚼吧嚼吧, “手机声音不大, 但我听到了。” 向考诤继续僵硬微笑。 姐你干的挺好的, 就是这话说的太直接了有点丢人。 纪涵央抿了抿嘴,去看向考诤,向考诤捏了捏她手心,凑她耳边去。 范苇珠又啃一口黄瓜。 “我想你留,央央宝贝。”说着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向考诤难得用这种语气说话,纪涵央没见识过,把她说得耳根子很软。 还没反应过来呢,嘴比脑子快,说了一句轻轻的“好”。 话出口的一瞬间,也撤不回来了,脸捎带着有点红,有些懊恼的低下了头。 美色误人啊!纪涵央,你下次拎清一点能不能行! 向考诤乐死了,搂着她腰笑。 范苇珠嚼完最后一口黄瓜,啧啧啧的笑。 纪涵央叹了口气,还没从自己经年的误会里回过神来。 原来她喜欢的人的白月光不是白月光,是他亲姐啊? 纪涵央,你白误会那么久。 心塞死。 她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那些嘴硬不承认,但视线又会不由自主往向考诤那瞟的女孩子们。 纪涵央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她一向低调与世无争,很少被人注意到,也就没什么人乐意在乎她喜欢谁。 很多人说高中交的朋友是一辈子的,但到了纪涵央这里,又是一个例外,她每次只和就近的人熟。 熟过一阵,人家女孩子换位置走了,关系就又淡下去了。 纪涵央高中不住宿,也就没有什么舍友的情谊。 所以她到现在,高中的同学也不大愿意主动联系她。 清清静静一个人,甚至不一定有人记得,提起她,最多也就是说一句“哦哦哦,那个成绩挺好的学霸呀”,但你让他们把脸对上吧,就是一桩难事了。 纪涵央在这上面吃过亏,别人面上平平静静,其实私下早就笑开了,被她听见过,她懂得那种尴尬与难过。 不过习惯了之后,纪涵央也不大在意这些小事了。 她的高中是逼着自己从感性转到理性的阶段,到后来,她会下意识的分析,分析这件事值不值得她生气,不值得那就当没看见。 时间长了,她的冷静就愈发的出色。 至于那个时候的向考诤,就更不记得她了,不,或许压根连个印象都没有。 只是向考诤身上,有着她那十年过往里所有的思念,以至于现在只要碰上他,就什么都在崩盘。 向考诤把她从绝对冷静拉回了感性。 但这样是不对的,纪涵央想,她不能因为陷入热恋的爱情而失去好不容易练就的冷静面具。 她不喜欢努力换来一场空的结果。 有些东西应该走在正轨上才对,不是吗? 她把袖口整整齐齐地翻折过去,细切而齐整。 “央央,吃芒果。”向考诤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给她剥了一个芒果递她。 范苇珠接向西宴去了,据说向西宴刚实习,很忙,临近年关才从实习律所回来。 所以范苇珠很心疼,决定亲自去接,去之前把全身上下翻了一遍,掏出两盒烟,仔细而熟练地塞进了客厅的沙发缝隙里。 还瞪眼警告着向考诤:你敢泄密我就敢揍你。 向考诤摊了摊手,非常无奈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但你戒个烟能死?” “你先自己戒了再说我。” 纪涵央拿着那个剥好的芒果,看着姐弟俩的互动,又低头看了看芒果。 “我已经在戒了。”他嗫嚅一句。 门被“砰”一声甩上。 向考诤的视线又移回纪涵央身上,却发现她拿着那个芒果,呆呆的看着,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名让他心口一揪。 他凑过去,熟练的揽着她腰,把她整个人都移到自己身边,“央央?” “嗯。” “怎么不吃?刚刚晚饭吃饱了?” 他身上有好闻的清淡木香,丝丝缕缕的,她一直没问过,他身上这款男士香水叫什么,说不出来的韵味,却和他配死。 她抿了抿唇,看向向考诤,眼睛有些水雾。 是失控的前奏。 客厅里的菲佣们来来往往,搬着花瓶又或是安静地擦着那些昂贵的装饰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