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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考诤皮肤白,而且是那种很健康的白,个子也很高,有185左右,这个准确数值是高考体检那天,纪涵央状似不经意排在他身后时,听到的电子量身高器报出的准确数值。 她还记得那天,她装模作样在整个室内体育馆走来走去,最后和身边的人说,“量身高那边人少,我们先去测那个吧?” 那个时候的向考诤也受欢迎,不过却很少有女生敢上去和他说话,更不要说表白。 高中的女孩子因为懵懂会更加含蓄羞怯些,不似在大学里勇敢。 她假装不经意站在他身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很讲究的那种,用香薰熏出来的。 但高中的向考诤给哪个女生留的,都是背影,包括她。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那百分之一,陪着她被冷落的有将近一整个学校,因为没有人是唯一,所以便心安理得有所期待,更不会有心里不平衡。 直到看到他对范苇珠的例外,给高三的她起早买早饭,给她拿外套拿行李箱,伞永远偏向她的一头,任凭自己淋个全湿。 那一刻纪涵央开始告诉自己,有些东西不该有所希冀,要藏在心里,因为向考诤不认识你,所以他不会在乎你,因此,能保护你那份小心翼翼、怕被戳破的敏感心思的人,只有你自己。 于是她开始学着藏住心事,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和笨拙,到今天她在向考诤面前的处变不惊。 她彩排了三年,才堪堪能在他面前出演波澜不惊的一场戏。 纪涵央喜欢向考诤,就像不存于世的乌托邦,里面的每一束光都为他而打,而向考诤是她永远无法触摸的虚无梦境,所以她的心动永远不会逢良。 这是她从高中就知道的事。 纪涵央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要被自己的私欲影响清醒的思维。 她看着远处站着的向考诤,他在和周围的人讲话,大概在说一些打球策略。 他的后背笔直,背影闲懒却依然泰然自若,一如既往,统揽全局的范儿。 隔了一会儿,谁指了指她们的方向,向考诤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匆匆和她对上一眼,纪涵央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一旁的文菲竹扯着她的胳膊,“哇哇哇,向考诤在看谁啊?” 文菲竹挺激动,但周围有比她更激动的。 那些更激动的,二话不说直接—— “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看谁?!我们方向我们方向!!!是不是我们方向!!!” “我死了我死了!向考诤是不是在看我!” “……” 向考诤没想到纪涵央会来,下意识想过去和她打个招呼,但想到什么,眸色暗了暗,刚踏出去的半只脚又忍住。 心中烦躁更甚。 于是一上场,看到昨天超市里在背后偷偷对纪涵央出言不逊的钱劲,就…… “真他么来气。”他暗暗骂一句。 钱劲被向考诤狠虐,虐得一旁的庄渠都有些于心不忍。 场上比分0:25 钱劲甩了甩头,骂了今天不知道第几个“艹”。 比到一半中场休息。 庄渠擦了把汗,问向考诤:“要不要给他们放放水,毕竟钱劲在你朋友圈蹦跶过混过眼熟,要不然这段人脉该毁了。” 向考诤想起当初加钱劲,也是看在纪涵央的面子上,但又听到他在背后嘴纪涵央的事,于是冷笑一声,“让个屁,他得罪他金主了。” 向考诤视线不自觉偏,偏到观众席纪涵央那位置,心里头火气更甚,“一会儿打球机灵点,给我往死里虐。” “这比赛目的就一个,虐菜!” 上半场结束,向考诤他们以1:36领先。 钱劲以为是个友谊赛,再加上向考诤在,看比赛的女生比平常多了两倍,他又想表现自己,不想让队员抢了他风头,所以他们队除了他一个体育生其余全是篮球业余。 谁知道他以为只是他以为,向考诤不仅来真的,还把他往死里虐毫不心软,更不给他面子。 再比下去面子挂不住了,所以下半场开始之前,钱劲去找了向考诤。 他装模作样递了根烟过去,说:“诤哥,大家都是朋友,让一让怎么了?” 向考诤没接,手悠哉插兜,笑了:“你一个体育生,输了球丢脸的是你,你一个体育生说这话,丢脸的就是整个体院。” 他的篮球在食指上转了转,笑得贼痞也懒,“爷在教你做人,懂?” 那副狂样就不知怎么,贼意气风发,连一旁的庄渠都愣了好久。 更别说观众席上的纪涵央。 那是他高中时候的样子,意气风发、骄傲自信。 那是纪涵央最喜欢他的那三年。 下半场比赛结束的也很快。 而宿舍里的郑泽惠也终于想通了,不想留着这么个男人恶心自己,于是拿出手机果断和他提了分手。 消息发出去的那瞬间,身心舒畅。 钱劲本来输了比赛就气,一拿到手机看到郑泽惠这么条消息,脸色又青又黑,礼貌也顾不住,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外套走人。 文菲竹看比赛结束了,扯着纪涵央,拿了瓶水就要去给庄渠送去。 纪涵央一路被她拉着。 向考诤在一堆人后,就那么看着她走过来,嘴角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