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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寻收起笔,从柜子里拿出闻秋以前的病例翻了翻,说:“你别紧张,她这症状是有些像抑郁症,但并不能断定她现在已经抑郁了。她可能只是突然从忙碌的工作中停下来,所以一时调整不过来。而且,你所说的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之类的,她一直都这样,这可能是来自于她先天的天性,也可能是已经在后天里融入了她的性格,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林寒声依旧眉头紧锁,静静地盯着办公桌上的绿植。 简寻:“给她找点事情做,你得让她忙起来,她越不动,就越不想动,越没精神。” “行,我知道了。”林寒声捏了捏眉心,又问:“你这儿还有什么相关的书吗?给我几本看看。” 简寻轻笑一声:“你看得书已经够多了,好好陪着她比什么都管用,那些心理学的书,你只会越看越觉得害怕。” 林寒声又和简寻聊了很久,从医院出来,四点多了。 他开车回陵江国府,路上专门绕到一家宠物店,买了好几箱猫粮和狗粮,填好地址,让店家帮忙送货上门。 回到家,客厅很暗,没有开灯。 林寒声以为闻秋又在睡觉,去卧室里找人,但床上并没有人,又去书房和阳台上找,也没有人。 他喊了几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应。 林寒声开始着急,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给闻秋打电话,闻秋的电话倒是先一步打进来了。 他急忙接起,“秋秋。” 听筒里传来闻秋笑嘻嘻的声音,“下雪了!林寒声,出来玩儿呀!” 第十九章 雪下得越来越密,很快就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林寒声按照闻秋发给他的定位来到一个绿地公园。 此时,天色渐晚,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林寒声停好车,沿着入口处的青石路往里走,路上看见一家奶茶店,他进去买了两杯热奶茶,提在手里继续走。 过了一座小木桥,林寒声远远地看见了闻秋。 她四周都没有人,正蹲在路旁,低头在地上专心地画着什么。小路两边种着四季常青的草,冬天里依然绿油油的,闻秋穿着白色的棉服,戴着白色的毛线帽,远远看着,好像一只雪白的兔子正在觅食。 林寒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弯下腰,然后快速地探出一只手蒙住闻秋的眼睛。 但闻秋却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她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 眼睫毛在林寒声的手掌里刮来刮去,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挠他的心脏似的,痒痒的。 周围很安静,暮色渐合,雪意渐浓,两颗心在跳动。 “在画什么?”林寒声挨着闻秋蹲下,帮她把围巾捂严实。 “你小时候有没有学过一篇课文,讲的是动物们在雪地里画画,‘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林寒声点头:“有点印象,好像是叫《雪地里的小画家》。” 他低下头去看,面前的雪地上是两排很可爱的爪印。闻秋用食指在雪上画出四个弧形分布的小圆点,然后在小圆点下面画出一个类似于倒着的爱心的形状,像是爪子上的rou垫。 “这是狗爪吗?”林寒声猜测。 闻秋偏过头,笑着瞪他,“明明是猫爪印!” 林寒声不明白,猫爪和狗爪的印迹不是差不多吗? 闻秋耐心地跟他解释:“狗爪上的rou垫接近于三角形,但猫爪的rou垫是水滴形的,而且猫爪印看起来更像是桃花……” 林寒声:“……” 两个爪子竟然也能讲出这么多道理来,他只好承认自己的无知,无奈地笑了笑。 闻秋用来画猫爪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了,林寒声搂着闻秋站起来,抓起她冰冷的右手给她搓着,“冻伤了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的。” 林寒声把奶茶插上吸管,给闻秋抱着暖手。 奶茶还很热,闻秋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香甜的液体从舌尖滑过,心里和身体都一点点地暖起来了。 闻秋吸到了一粒珍珠,嚼了嚼,“这是黑糖珍珠味的?” “嗯。”林寒声摸了摸闻秋的手,确定不再像刚才那样冷了,他才放下心来,把另一杯奶茶的吸管插上,喝了一口。 闻秋问:“你那杯是什么味道的?” “你猜?” “……” 林寒声又吸了一口奶茶,低下头,缓缓凑近,贴上闻秋的唇瓣。 闻秋心一颤,她赶紧抱紧手中的奶茶,生怕自己手一抖拿不稳。 林寒声右手拿着奶茶,左手伸到闻秋的后脑勺按住,手上稍稍用力,让闻秋的头向上仰起,更好地承受他的亲吻。 距离很近,林寒声可以清晰地看见雪花飘落到闻秋细长的眼睫毛上,雪花随着闻秋眨动的睫毛而舞动,然后慢慢融成一颗晶莹的小水珠,挂在她浓密的睫毛间。 在粉嫩的唇瓣上厮磨了一会儿之后,林寒声的舌头抵开闻秋的唇齿,长驱而入,轻而易举地捉住她那无处安放的舌,然后一遍一遍地与之纠缠。 许久之后,林寒声退开一点,轻咬了一下闻秋的唇角,声音沙哑,带着急促的喘息,“尝到了吗?什么味道?” 闻秋的心脏狂跳,一抹粉色悄悄从脖颈爬上耳根,她在林寒声的胸口上捶了几下,将他推开,一个人往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