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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绪循着白汐的目光望过去,女人正毫不掩饰地盯着隔壁的男生。男生们穿着篮球服,应该是刚做完运动回来, 一张张脸上充斥着青春洋溢的味道。 白汐继续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眼神看人, 都还是孩子呢。 听到孩子两个字, 白汐噗地笑出来,装模作样的:我的眼神怎么不正常了,我明明是慈祥的眼神。 开了几句玩笑后,白汐又说到自家哥哥订婚的事。白洲的订婚宴定在五月,她妈正为这事忙前忙后,没时间搭理白汐和那不受家人待见的小男友。少了家里的管束,白汐也乐得自在。 东拉西扯的间隙里,白汐突然提起某个名字。 我感觉江予最近有点不对劲儿。 若绪一愣,也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绕到这人身上,她佯装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对劲了? 因为准备订婚的事,我哥这几天不是都住在家里吗。白汐喝了口面前的橙汁,周一晚上,江予突然打电话过来,叫我哥出去喝酒。结果倒好,这人直接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自从经历了怀孕的乌龙,若绪跟江予没有再联系过。两人上一次给对方发消息,已经是一周以前的事了。推算起来,江予约白洲喝酒,发生在他们去检查的五天以后。 若绪感到意外:江予进了医院? 昂,喝了不少,听说胃病又犯了。白汐说道,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反正我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字也没说。 若绪听着白汐的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她低声问:他住在哪家医院? 白汐无奈地笑:就在离他公司近的市一院。还说呢,昨天本来打算去看他一眼,结果这人又提前出院了。 若绪听着,微微怔然。 白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还行不行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若绪点开了江予的朋友圈。男人的界面果然洁白如新,一点生病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她打开两人的聊天界面,发了一会儿呆,终究没有将问候的话发送出去。 周二早上,若绪收到了一束红玫瑰。 当快递员抱着那夸张的花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的学生眼睛都看直了。听到来人问请问哪位是程若绪小姐时,平时几个热衷八卦的学生异口同声地指向里面的办公室:程老师在里面。 快递员道了声谢,大步走到若绪的办公室前,敲起了门来。 此时的若绪,正在接张思远教授的电话。上午,学院的智云实验室正式挂牌成立,恒一集团作为企业捐赠方,派了三位代表过来。夏院长作为恒一长期稳定的合作团队,热情邀请企业代表去自己的重点实验室参观。为了这事,张思远提前打来电话,让若绪跟学生通个气。 和张思远聊完后,若绪挂上电话,一边开门。下一秒,就被眼前夸张的玫瑰给吓了一跳。 快递小哥拿出单据,让若绪签收。房间里的学生开始此起彼伏地起哄。 我活了二十几年见过的玫瑰花还没有程老师现在手里拿的多。 母胎Solo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呜呜呜。 大清早的饭没吃饱,狗粮倒是吃了一嘴。 等着吃老师的喜酒哇。 都哪跟哪儿呀。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其中以谢阳和胡杉杉最为夸张。若绪有点无语,难得在这群人面前搬出教师威严,摆出灵魂三连问:实验做完了吗,文章发表了吗,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果然,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噤了声。 若绪笑起来,补充道:等会儿夏院长会带着恒一代表会过来参观,你们几个小屁孩给我老实一点。 嗷~~ 很快,夏院长带着恒一的代表走进了办公室。陪同的人除了张思远,还有三位资历很高的老教授。 让她意外的是,恒一那边除了经常打交道的李东生,江予本人也过来了。男人这会儿穿着精致熨帖的西装,端正笔挺地立着,在一群上年纪的成功人士之中,显得尤为年轻突出。 若绪想起他前不久生病的事。大概是心理因素在作祟,总感觉江予的脸有点白,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可是即便这样,男人依然是非常耀眼的存在。 办公室的东头,是团队的成果展示墙。以夏院长和江予为首的一行人参观时,中途路过了若绪的办公室。也许是若绪的错觉,她看见江予在路过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扫了一眼。 成果介绍持续了十来分钟,很快,一群大佬便离开了。出于礼貌,若绪跟随人流踏入了下一个实验室。 参观结束那会儿,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夏院长留恒一的人吃饭,江予以公司有线上会议为由,婉拒了对方。夏院长也没再坚持,大方表示下次有机会再做东。 送走了恒一的代表,若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终于有时间研究起收到的花来。 密密麻麻的玫瑰中,点缀着奶绿色的尤加利叶。小卡片插在其中,上面的落款是:你的亲亲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