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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乖巧惹人怜 第77节

    看着易然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缎面衬衫,头发略长,但是打理的不错,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格外出众。

    尤其是皮肤,大概是白的有些过了头,再配上他身上那种冷漠疏离,总让人觉得此人身上有种清冷易碎的质感,仿佛最上等的琉璃。

    易然看到这人的时候微微一愣,第一反应是眼熟。

    易然还未曾想起此人是谁,便看着那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不过说来也怪,这男人之前明明是盯着易然在看,但此时走过来的时候,瞧着居然像是朝着宋阮阮走过去的。

    宋阮阮此时还沉浸在大师的画作里,在一幅画旁边走不动道,根本未曾察觉到周围的变化。

    易然此时上前一步将宋阮阮挡在自己身后,这动作太过突兀,以至于宋阮阮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

    他先是看向易然,然后才看到了朝着这自己这边走过来的男人。

    宋阮阮一愣,下一瞬间脸上便漾出了笑容。

    在宋阮阮笑起来的时候,那男人脸上的神情似乎也变得柔和了,许这时候率先抬手和宋阮阮打了个招呼。

    易然微微扬眉,此时侧开半步,让身后的宋阮阮露了出来,询问宋阮阮道,“认识?”

    “易然哥你还记得吗,之前在响晴村的时候我给你说过,有一个会画画的哥哥到我们村子来采风,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还教会了我绘画。”

    易然反应极快,此时几乎立刻就想起了此人是谁。

    叶迟枫。

    严格来说,叶迟枫也算是江城人,和易然是同一个圈子的,他家父母也算是江城政圈跺一跺脚就能引起地震的人物。

    不过叶迟枫和江城其他的富二代官二代子弟向来处不来,从小到大都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据说他至今大学都没读完,只是肄业——因为他读到一半去追求美术梦想了,然后再也没回去。

    原本他父母是存了让他从政的心思的,这一举动惹得他父母极其不快,听说当时就断了叶迟枫的经济来源,直到现在关系都没缓和。

    不过后来叶迟枫还真出息,在画圈混出了名堂,现如今也称得上是青年才俊。

    不过不管怎么说,叶迟枫在江城大概都算是传说中的人物。

    不少人都只听过他的故事,没怎么见过这人,所以就算是易然这样好的记忆力,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也只觉得眼熟。

    此时易然侧开身让过半步,宋阮阮自然的上前和叶迟枫打招呼。

    在当初宋阮阮给易然讲有关叶迟枫在响晴村的事情的时候,易然就能察觉到宋阮阮和叶迟枫的关系不错,听说他们两人分别的时候还互相送了对方一幅画来着。

    不过今日真正见到他们两人相处,易然才确信他们的关系可能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就好像此时,宋阮阮从易然身后冒出头来,叶迟枫居然挺自然的伸手帮宋阮阮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平心而论,宋阮阮现在的头发并不乱,碎发也远没到需要别人帮忙整理的地步。

    但叶迟枫如此自然的伸手,而宋阮阮似乎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自觉性。

    易然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而宋阮阮还沉浸在和叶迟枫重逢的喜悦里。

    某种意义上,叶迟枫算是将她带入绘画世界的引路人。

    而且当初在响晴村的时候,两人也确实相处的不错。只不过当时的宋阮阮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也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所以在叶迟枫离开之后他们就算是断了联系。

    就算后来认识了易婷婷这个中间人——易婷婷的西塔画廊签约了叶迟枫,叶迟枫和易婷婷也算是认识的朋友。

    但宋阮阮不确定这位画圈新秀记得自己,也就没有贸然打扰。

    叶迟枫是夏炳荣大师的弟子,这他今天出现在这个个人展上不难理解。

    今日在这里重逢,而且明显叶迟枫记得自己,宋阮阮可谓是惊喜有加。

    叶迟枫此时过来也不是打个招呼就走,这时候居然陪着宋阮阮和易然逛了一段。

    相比起易然这种在绘画世界完全是个门外汉的人来说,叶迟枫对于这些画作的理解就远要深刻和独到的多,和宋阮阮交流起来自然也格外有共鸣。

    如此一来倒是衬得像叶迟枫才是和宋阮阮一起过来的,而易然才是那个强行加入进来的人了。

    好在走出没多远,宋阮阮就隐约察觉到了对易然的冷落。

    好巧不巧,这时候也有工作人员过来找叶迟枫,说是夏炳荣找他有事。

    工作人员来的急,似乎不是什么小事,于是双方匆匆告别。

    也是等到叶迟枫离开之后,宋阮阮才慢拍的反映了过来,“啊,又忘记找他要联系方式了。”

    易然听罢勾起唇角,状若无意的笑道,“那倒真是可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易然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叶迟枫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大善意。

    从一开始他察觉到叶迟枫看着自己的目光之时,他就感受到了这点。

    虽说易然能够从从容容的抱着吃瓜心态去看宋阮阮和郁景深的八卦,但那种心情就好像是年长且开明的哥哥看到自己适龄的meimei终于开窍了,有点揶揄看热闹的味道。

    但笑着看宋阮阮和郁景深的八卦,不意味着易然能从从容容地看着叶迟枫伸手去撩宋阮阮的头发。

    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感很重要,尤其是对易然这种敏锐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就好像他与宋阮阮也算得是关系亲近,而且也有揉宋阮阮头发的坏毛病。但易然揉宋阮阮头发的时候,更像是长辈对晚辈。

    叶迟枫这个动作未免有些太暧.昧了。

    宋阮阮倒不像易然想的那么深,这时候是切切实实地觉得有些遗憾,只能自我安慰道,“没事,场馆就这么大,待会儿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见到。”

    宋阮阮和易然又在展厅里面逛了许久,但并不像宋阮阮所期待的那样,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能见到叶迟枫了。

    离开之前,宋阮阮甚至还特意找了工作人员询问,这才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夏炳荣临时让叶迟枫去故居取一幅画,晚上就要用,只怕这时候叶迟枫已经上飞机了。

    离开展厅的时候,宋阮阮还心情有些低落。

    故人重逢一瞬间然后便又失去联系,自然是不大高兴的。

    运气不好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出了展厅之后,宋阮阮发现外面居然在下雨。

    要知道他们进展厅的时候,外面还是阳光明媚。

    雨下的不小,就这么出去,只怕要被淋的湿透。

    易然打电话让司机送伞过来,结果易然电话还没打完,倒是先来了个带着场馆工作牌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行色匆匆,甚至裤脚上面还带着水渍,瞧着不像是从场馆里出来的,倒像是刚刚从外面回到场馆。

    她手上拿着两把新伞,身上还背着一个画筒。

    此时看到宋阮阮之后便大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迎着宋阮阮跑了过来,“幸亏您还没走,差一点就错过了。”

    宋阮阮微微一顿。

    那工作人员表明来意,“是叶先生让我过来给您送伞和东西的。”

    工作人员将手上的两把伞和身上的画筒一起交给了宋阮阮。

    画筒是从叶迟枫下榻的酒店取出来的,由这个工作人员一路带着赶回场馆。

    至于雨伞,是叶迟枫去机场的半路看到下雨了,于是打电话提醒工作人员,让她帮忙买了一并交给宋阮阮。

    这时将这两个东西交给宋阮阮之后,那工作人员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属于叶迟枫的名片,表情真挚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叶先生很希望您能和他联系。”

    .

    宋阮阮接过了对方递过的画筒和名片。

    也不知是叶迟枫特意嘱咐,还是工作人员之前就看到了宋阮阮有易然作陪,所以此时准备的是两把雨伞,但易然只接过了一把。

    宋阮阮不知这个画筒里是什么东西,此时满心疑惑,一时卡壳,居然忘了和工作人员说几句客气话。

    还是易然接过雨伞道了谢。

    工作人员是一个挺年轻的女孩子,之前和宋阮阮说话的时候便不自觉的瞟了易然两眼,此时易然笑着道谢,那女孩子居然脸红了两分,忙道,“不用客气。”

    易然撑开伞,和宋阮阮同在一把伞下走入了雨幕之中。

    易然的车并不远,两人走到半路便遇上了前来送伞的司机,此时易然接过司机递的伞,将手上那柄伞留给了宋阮阮,顺带帮宋阮阮接过了手上的画筒。

    不过雨下的太大,就算是有伞,等到上车的时候宋阮阮和易然两人身上也微微有些湿意。

    宋阮阮抽出纸巾,没顾得上自己的衣角,先将画筒上面溅上的雨滴全都擦干净。

    将画筒擦干净之后,宋阮阮便拿出手机加上了叶迟枫名片上的联系方式。

    于宋阮阮而言,叶迟枫就像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故友重逢,自然高兴。

    倒是易然看到宋阮阮这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笑着问了一句,“很喜欢那个哥哥?”

    此时宋阮阮已经发送了好友申请,“与其说他是哥哥,不如说他更像是我的老师。”

    因为她认识叶迟枫的时候年岁太小,又是叶迟枫教会了他绘画的基础和理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宋阮阮完全没有往两性的方面去想。

    宋阮阮:“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不是在那时候遇到了他的话,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碰和绘画有关的东西。”

    绘画给宋阮阮带来了很多的快乐,甚至是荣誉。

    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绘画也仅仅只是她的一个兴趣,但是之前已经在江城市级的绘画比赛中拿到过名次。

    而且她有一个专门发布绘画作品的账号,也已经收获了不少的粉丝。

    当然,更重要的是,绘画能给她带来一种简单的安宁和快乐。

    当她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的时候,仿佛可以感知到最为纯粹的自我。

    易然看到宋阮阮这副模样,也就没再问叶迟枫,宋阮阮真的只是喜欢绘画而已。

    易然调转了话题:“阮阮决定好要考什么大学了吗?”

    宋阮阮微微一顿,有些心虚,不过也仅仅是一瞬。

    其实几乎没有人问过宋阮阮这个问题,无论是朋友还是家人都知道高考于宋阮阮而言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她考好亦或是考坏都没什么关系,上什么大学也没什么关系。

    宋阮阮最近的高压几乎都是她自己施加给自己的,是她自己执着的想要去追求那个高标准,想要自己能够配得上那个人。

    听到易然这样问,宋阮阮顿了一瞬就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想好了。”

    “哦?”这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易然的预料,“阮阮想考哪所学校?”

    宋阮阮:“江城政法,我想进江城政法的法学院。”

    这回答更加出乎易然的预料了。

    原本易然以为,以宋阮阮的性格不一定能知道自己具体想上什么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