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总有偏执狂要娶我[快穿]在线阅读 - 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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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东语越听,越觉得脚底发凉,偏偏右侧身体被江澈牢牢地抓住,他就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牢牢地吸附住她。

    她的身体冒热气,他的身体不至于冒冷气,可是因为温度比她的低,一直在吸走她的热气一样,让她感觉寒冷。

    “你先别说我该不该,你先说清楚那个活人的事情。”封东语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

    “这很简单啊,”江澈像在逗她一样,理所应当地轻巧地说,“自从母亲死后,我就没被活人抱过了,只在梦里继续被母亲拥抱过,我还是小孩子一样依偎在她身旁,她给我诉苦,可她已经不是活人的体温了,她好冷好惨,我依偎着依偎着,就不想靠着她了。”

    江澈直起身体,语气寒如千年寒冰:“我讨厌她这样,讨厌她变作了鬼也不敢找凶手,只敢夜夜找我。她比我大那么多,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想过要保护我,只想着讨好那个江太守,死了后,倒一心琢磨着鼓动我给她报仇了。”

    封东语想到这是一个可以有鬼魂的书中世界,于是立刻敏感地问:“鬼魂?会不会真的是你母亲的鬼魂给你托梦了?”

    江澈却一点都不关心,更冰冷也更严苛地说道:“可能是吧,我一开始还真被她哄骗到,不自量力地质问江太守和雪如夫人,不断推开想要靠近我的年纪尚小的江元珏,然后我得到了什么?无止境的打骂和羞辱,我差点就被打死了,可她根本不关心我,下一次入我梦中,还只是哭着让我帮她报仇,只动动嘴,用她的什么人生阅历,教我保护自己而已,压根没有半点行动,因为她说她怕,呵,我被仆人欺辱,她都怕得不敢帮我骂人吗?”

    封东语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江澈母亲能懦弱与自私同时存在,怪不得江澈能阴暗得成这样。

    “小鹊,其实就算你当初不救我,我被烧成真正的鬼了,我也绝对会变成厉鬼报复这一切,这一切的不公道,我活着不会忍受,死后更不会忍受。”江澈激烈地说。

    这话听着,封东语一开始是觉得没有问题的,可是当马车停下,江澈和她一起下了马车,她看着面前虽然庞大,但总觉得阴气十足恍若鬼屋的建筑物时,她脑子里忽然反复浮现的是男主的半句话:

    【我活着不会忍受……】

    而此时的江澈,明明要走进这座可能有杀他的杀人凶手的建筑物中了,可他脸上没有任何恐惧,脚步比走进严家的时候还要轻松。

    电光石火间,封东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江澈被歹徒袭击的时候,是服用过迷药的,即使被砍伤的剧痛弄醒,迷药应该也还是保留一定的功能的,身体和大脑在重重受伤的情况下,按理来说是很难注意到地上满地的油才对,两个歹徒没有油来点火,都是用刀来砍杀他们的,可是江澈刚刚说的是:

    【就算你当初不救我,我被烧成真正的鬼了,我也绝对会变成厉鬼报复这一切……】

    他很明确说的是“被烧成”,而不是说“被砍死成”。

    封东语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因为这个发现,久久不能思考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开始怀疑江澈是不是有被活活烧成厉鬼的记忆,可是按理来说,这个梦境里他想要完全投入玩耍的话,是不该有这样的记忆的。

    那还有一个可能,他早就猜到他要被烧死,他不怕走入这样的命运里,因为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结束,他可以化作厉鬼回来勇于报仇……

    这个可能很有依据,毕竟他的鬼魂母亲经常夜夜入他梦境,他已经被沾染得估计已经不畏惧死亡了。

    “小鹊,你愣在原地做什么?不走吗?”已经上了台阶准备敲门的江澈,忽然回头望着还站在台阶下的封东语,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封东语抬头看着他,感觉自己的脚有千斤重,全身都在抗拒着靠近江澈。

    如果刚刚推论是正确的话,男主江澈的设定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江澈,是个疯子,活着时不甘心受窝囊气,也绝不畏惧死亡,连死都要无止尽纠缠着报仇的疯子。

    好想远离一点,可是目前这形式,逼迫她不得不靠近。

    算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所有的疑惑和忐忑,还是一步又一步艰难地上了台阶,朝着站在高处的江澈走去。

    她到了这样的书中世界中,本该就是要见识噩梦的千百种诡异变化的,就当自己是在看沉浸式的恐怖电影吧。

    封东语不断自我催眠,终于逼着自己站在江澈面前。

    江澈却还是没敲门,奇怪地问道:“小鹊,你怎么忽然身上出那么多汗?”

    一边说着,他一边皱起眉头,看不过眼,掏出身上还带着莲花熏香气息的手帕,折出一个尖尖角,想要给封东语擦汗。

    “这汗都把你脸上的妆容弄花一部分了,哈哈,汗水都是白色的,别动,我给你快点按掉这些汗。”

    封东语记起来他现在把她的脸当他自己的脸一样爱护,把她美丽的化妆后的容颜当成他自己的骄傲,她本就怕他,现在当然更不敢打扰他来擦拭“他自己的珍宝”了,于是仰着脸,安静地任由他擦汗。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绝美少女抬高修长又白皙的脖子,任由带着斗笠的高大男子用一条薄薄手帕擦拭身上香汗,这场面显得二人举止过于随意了,但行人又忍不住脸红地细看,特别是严家跟随的仆人,虽然觉得江大少这样很不合适,可是他们心脏还是砰砰跳地没有漏过任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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