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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安国公和乐华郡主都不曾想到,这个被他们当成常玉达影子的人,居然高中了状元,这是何等的讽刺。 但李郴更关注的是,在礼部贡院举行的科举考试,居然能有人堂而皇之的在考试开始之后进去替考。 “咣”的一声响,李郴终于爆发,拳头重重的砸在案上。 陆微澜却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懂得将情绪发泄出来,她倒是放心来。 “程典,将今日整理的科举舞弊案案宗尽快整理出来。”他又冷声命令道。 “是,骁王殿下。”程典立即领命,便要将常玉理带下去。 此时李郴已经起身,陆微澜知道此时他应当是回兴庆宫去处理后续事宜。 因为科举舞弊案接下来很快会进入三司会审,而京兆府和礼部也会被彻查。 但常玉理还关系到常玉达碎尸案,此时大理寺狱中还关着一个被冤之人。 陆微澜便继续问道:“常玉达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常玉理如实回答道:“进士科那日出了礼部贡院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骁王殿下,程少卿。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大理寺仵作判断常玉达已经死了多日。因为尸身并不完整,所以断定他遇害时间大概是在参加完进士科考试之后。如今看来,常玉达根本就没有参加进士科,所以他的死亡时间是否可以判断为考试那几日。” 程典看了李郴一眼,见他并未否定,便点点头道:“此事属下问过仵作,应当可以这样判断。” 陆微澜:“此前曾被告发与常玉达有过节的谢启,在常玉达死亡时间内正好在参加考试,现在是否可以断定他无罪?” 程典此时的目光辗转在骁王李郴与陆微澜之间,他看得很清楚,陆微澜在提到谢启的时候,骁王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 他此时倒是不太好开口了。 “殿下!”陆微澜上前一步,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语气,还有近乎撒娇的商量口吻,“到底能不能放人?”。 程典觉得这种语气是他这种人拿捏不了的,也是绝对不敢与骁王殿下说出来的话。 就见李郴皱着眉头对他道:“大理寺怎么办事的,还不尽快秉公办理!” “是!”程典几乎是立即脱口而出。内心却忍不住疯狂吐槽:谢启本就没有什么实质的罪证,当初不放不就是因为骁王殿下你的醋坛子打翻了吗。 李郴负手走了两步,才回头看向陆微澜,“你不走?” 陆微澜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从陆家回来就直接去了风月楼,然后又直接到大理寺与程典等人到了安国公府。 她自由了这几日,险些都忘了自己是兴庆宫小侍妾。 她此时又想起离开风月楼时李蘅说夏扶风的话:一点都没有当宁王妃的自觉。 这句话套在她身上就是:一点都没有当骁王小侍妾的自觉! “真是脑袋撞坏了!”李郴嗤了一声,抬腿便走了。 被李郴这么取笑,陆微澜又想起,自己头上还顶着个包呢,是被乐华郡主的拐杖砸到的,此时一定很丑出天际了。 她便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包,追着李郴出了大理寺。 为了遮丑,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见李郴没反对,便坐上了他回兴庆宫的马车。 车轮声刚响起,李郴就抬起手来。陆微澜的脑海中才如电影画面似的回放出早上在马车内发生的那一幕。 她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才敢再次坐上他的马车。 陆微澜以为他抬手要敲自己额头上的包,便往后躲了下,却见李郴将手一翻,露出掌中握着的小瓷瓶来,并透出淡淡的药香。 原来是想拿药给她,那干嘛搞的跟恐怖片似的。 她用余光,看到他马车内的阁子还未关严,应该是他刚刚从那里面拿出的药。 陆微澜收回目光,刚想伸手去接李郴的药瓶,就见他已经收回了手。 这……逗她呢? 她还就想要那瓶药了。 看到张牙舞爪想抢药瓶的陆微澜,李郴不禁笑了下,打开药瓶盖子,用手指勾了些药膏出来。 李郴这是笑了? 就在陆微澜愣住的时候,冰凉又刺痛的感觉从额头处开始蔓延。 她这才意识到,他在亲手给她涂药。 忽然,她的耳根就热了起来! 到了兴庆宫,陆微澜便快步回了拾翠楼。 “您回来了!”石榴迎上来。 她已经从外面的客栈先一步回来了,而且做了好吃的等着她回来。 “您的脸怎么红了?”看到走近的陆微澜,石榴不禁问道。 “还很红吗?”陆微澜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 石榴正端了一盘虾,此时往她面前举了举,“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你越来越皮了。”陆微澜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快步进了自己的寝屋。 等她拿起铜镜的时候,才发现石榴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这张脸红成这样,那李郴也一定看到了。 今天真是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陆微澜扔下铜镜,钻进被子里。 可不自觉的,她又想起刚才在马车里的情景。 确切的说,是那种奇怪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和早上的慌张又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