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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不知他在故意躲着自己的缘由,但存在即是道理。 很多事情是无法强求的,攻略任务也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所以放了安神香的鎏金银香囊,她只能重新系回腰间,等待合适的契机再解下。 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面前,又突然离去的陆微澜,李郴有些无奈的转身回了寝殿。 这一夜只阖眼浅眠了一个多时辰,却又梦到了他这一生中都不愿再回忆的场景…… …… 二月十五的清晨,晨鼓才敲响不过半个时辰,礼部贡院门前便陆陆续续到了很多参加进士科的举子。 这些举子从去年的十月开始便从各州府早早赶到长安城,只为扶摇直上。 进士科从卯时便要开始,直到酉时之后。一共连考三场,次序为帖经、杂文、试策。三日定此生。 因为举子们都要穿麻衣,所以此时礼部贡院篱墙外围一时人头攒动。麻衣如雪。 随着考试时间的临近,聚集在贡院前的人越来越多,而篱墙四周,已经有重兵把守。 有的举子有仆从随侍,所以考试所用物品不但有人背着,还前呼后拥,很有排场。 有的寒门士子孑然一身,背着书箧,孤单单立在春寒料峭中。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在人群中,不乏有娘子陪伴夫君前来赶考者。这其中就有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分外惹眼。 “表哥,待会你入考场之后我就先回府,省得你因惦记我而分心。”此时,蒋宁黛正立在准备参加进士科的王澈身边。 王澈一席麻布白衣,他的身后背着个很大的书箧,身姿却依旧笔挺。他收回看向贡院大门的目光,转而低头看着蒋宁黛,目光也由刚刚的坚定执着,变得温柔缱绻。 “天还是有些冷,回去路上没人给你捂手,让彤儿路上给你买碗热饮子,路上也要小心些!”王澈嘱咐道。 蒋宁黛点了点头,才道:“我给你准备了芝麻胡饼,龙凤糕,还做了些鹿rou脯子,梅菜扣rou,都是顶饿的。还有茶壶,炉子,木炭都准备全了。饿了渴了就停会笔,吃些东西理理思绪。觉得冷了就烤烤手。” 因为贡院的条件设施比较简陋,又不提供膳食,除了要准备笔墨纸砚外,一日三餐和生活用品都是要自行准备的。 王澈笑笑,“我会的,放心吧!”然后悄悄伸出手勾了勾蒋宁黛细白的小手指,微微颔首低声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声称呼,“娘子!” 蒋宁黛今日本来穿了素色的衣裙,又未施任何粉黛,显得脸上过于素净白皙。王澈这声称呼,让一抹绯红悄然爬上她的小脸,人也顿时鲜活起来。 “表哥,这是贡院门口。”蒋宁黛嗔道。 王澈:“无论在哪你都是我娘子,永远都不会变。” “马上开始考试,不与你说了。”蒋宁黛不想再让王澈分心,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恰好礼部贡院门前想起了击鼓声,进士科考试要开始了。 “枝枝,等我回去。虽然我不一定功成名就,也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我会倾尽所能,一世为你遮风挡雨。” 蒋宁黛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又转过身来,她虽然没有再开口说话,不过却看着王澈笑了,笑得那样满足。 王澈经过搜身之后进入考场,然后在贡院内阶前设的香案前见过今日的礼部主考官员,然后才被分到东廊那边,席地而坐等待进士试开始。 蒋宁黛一直在不远处悄悄看着,直到再看不到王澈的身影,直到参加考试的举子都进入了考场,礼部贡院门前也清净下来。 这时,一个背着书箧,独自急匆匆赶来的人闯入了蒋宁黛的视线。 “考试开始了吗?啊啊啊啊啊!我是不是来晚了?” 这人也真是的,辛苦读书多年拿到州府的名额前来长安考试,这么重要的事也能迟了。 只见那人横冲直撞的就往贡院里面闯,果然被门口的胥吏看住并呵斥,“哪来的?” “岭南谢启!”这人说完掏出了自己的文书,以来证明身份。 胥吏一瞧这人就出自寒门,连搜身时候的动作都粗鲁了很多,将书箧里的东西也翻得乱七八糟,连他用油纸包的一张胡饼都掉在了地上。 胥吏有些嫌弃的看他一眼,然后才抬手示意放行。 知道可以进入贡院考试了之后,谢启乐得脸上都要开了花,立即捡起地上的胡饼,高高兴兴走了进去。 等被指派进入东西两廊之中的东廊后,谢启立即铺上自己有些破旧的席子,在矮桌上摆好自己的文房四宝。 今早起得迟了,他连朝食都没来得及吃,此时还没考试,便掏出出门时在街上买的胡饼。 因为刚才在贡院门前掉在地上的时候沾了些灰尘,谢启便拍了拍,然后吃起来。 刚刚咬了一大口,礼部官员便在知贡举周子睿的带领下分别在东西廊开始发试卷,正巧发到他这里。噎得他险些没上来这口气。 谢启赶紧给自己顺了顺气,待看到手中的试卷后,他立即露出了意气风发的笑容。 然后赶紧收起胡饼,开始磨墨蘸笔写字,首先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谢启。 进士试自昼达夜,酉时之后,可允许烧烛三条。 也就是酉时之后,你可以呈交试卷,也可以再给你三根蜡烛的时间,来继续完成你的试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