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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傅知宁嘿嘿一笑,乖乖坐下。 百里溪看她一眼,到她对面那副碗筷前坐好,傅知宁当即给他夹了一块自己刚吃过的东西:“你尝尝这个,rou很鲜嫩。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 “是蟹rou,从苏北运来的东西。”百里溪回答。 傅知宁表情一僵,顿时惊恐地看向他。 百里溪沉默一瞬:“炒熟了,与生腌的不同,不会叫你难受。” 傅知宁这才松一口气,随即想起当日乌龙,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不是总犯迷糊的。” 百里溪唇角翘起。 傅知宁每次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有种逃走的冲动。她咳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找我了?” 百里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 傅知宁接过来打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若需要帮忙,便与我直说。”百里溪缓缓开口。 傅知宁扯了一下唇角:“我得先去跟舅舅他们商议一番才行。” 百里溪闻言,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这一封信,傅知宁彻底没了胃口,简单吃了几口便要离开,只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百里溪看向她:“还有事?” “……你近来如果没有太忙,也可以多来找我。”她鼓起勇气。 百里溪眼眸微动,没有开口说话。 傅知宁嗓子发干,不自觉地咳了一声:“你若觉得在外头见面不好,也可以晚上来我家……反正你知道路的。” 说完,不敢看百里溪的表情,扭头便跑了出去。 百里溪无言许久,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横冲直撞的。” 傅知宁跑出去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得歧义太深,就好像邀请他……他应该不会多想吧?傅知宁咬了咬唇,心跳越来越不受控制。 坐上马车后,她冷静了许多,便叫车夫往徐家去。 去的路上,她想了许多说辞,结果一到地方就迎面遇上急匆匆往外走的冯书。 “舅母?”傅知宁疑惑,“你做什么去?” 冯书看见她,顿时松了口气:“如意去你家闹了,你快去拦着点。” “为什么闹?”傅知宁惊讶。 冯书头疼:“阿言今日遇上知文了,两人也不知怎么回事闹了点矛盾,知文、知文将阿言给打了,如意不乐意,便去找他算账了,他们本就不和,你赶紧去劝劝,别叫外人看了笑话……” 说话间,柳言鼻青脸肿地出现,看到傅知宁后眼神闪烁,却也恭敬行礼:“见过表姐。” “究竟是怎么回事?”傅知宁蹙眉问。 柳言叹了声气:“都是我不好,惹表哥不快,还望表姐去将如意劝回来,小事化了,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 不提何事,但字字句句都是傅知文的错。 傅知宁干脆不再问了,对柳言随便说了两句宽慰的话后,扭头看向冯书:“舅母不必担心,我这就回去劝解。” “快去吧。”冯书忙道。 傅知宁答应一声,坐上马车便往家里去了。 她赶到时,傅知文的院子里正一片热闹,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皆是自家下人。傅知宁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傅通和周蕙娘可在,听说他们都不在后才松一口气,直接往院子里走。 下人们瞧见大小姐来了,连忙让出一条路,傅知宁还未走进院里,便已经听到了二人的吵嘴声—— “你就是嫉妒,嫉妒我能找个这么好的夫婿,将你处处都比了下去,你卑鄙小人小肚鸡肠!你恶心!” “我嫉妒你?你是不是疯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走走走,以后别来找我!” “谁稀罕找你啊!你现在给我个交代我立马就走,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跟荣国公府的那几个纨绔一起喝花酒!我是为你抱不平才打他,你还要我给什么交代!” 徐如意闻言更气了:“他人生地不熟,如何认识荣国公府的人?我看就是你打了人不说,还故意诬陷人,傅知文我对你太失望了,原本只是想着你年纪小不懂事,没想到你是如此道德败坏之人!” “你……” “别吵了!”傅知宁蹙眉呵斥。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听傅知宁的,一看到她瞬间安静下来。 傅知宁扫了二人一眼,板着脸开口:“都给我进屋!” 说完,便先一步往偏厅去了,徐如意恨恨看了傅知文一眼,也立刻跟了过去。傅知文憋闷得厉害,黑着脸走在最后。 很快,三人便在屋里落座了。 “为何打人?”傅知宁先问傅知文。 傅知文当即开口说起缘由,其实也不算喝花酒,但确实在画舫与女人拉拉扯扯了,他经过湖边时瞧见了,等柳言一上岸便将人打了。 徐如意听完冷嗤一声,似乎不以为然。 傅知文都快郁闷死了:“姐,我虽不算稳重,可也不至于无缘无故打人,你信我吗?” “我信。”傅知宁回答。 徐如意一愣,顿时不满:“知宁!” “稍安勿躁,”傅知宁安抚完这个,又看向那个,“你先回避,我与如意有话要说。” “……该不会是一起说我坏话吧?”傅知文刚问完,便对上傅知宁眯起的眼眸,当即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