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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千万别让,我可不想大过年的挨打。”傅知文忙道。 周蕙娘气笑了:“不想大过年挨打,为何要在大过年时做蠢事!” 说着,又要抽他,傅知文赶紧拉着傅知宁给自己挡着。 他虽然过完年才十七岁,却已生得高大挺拔,拉傅知宁时稍微不知轻重,差点把人从地面薅起来。傅知宁发髻都要乱了,当即板起脸:“傅知文!” 傅知文瞬间站直了身子。 傅知宁看向周蕙娘:“夫人,你也别气了。” 周蕙娘不好驳她的面子,忍了忍后板着脸放下藤条,却还是对傅知文不依不饶:“待会儿李公子他们要上门拜年,你同他们一起出门走走,若再叫我知道你中途溜走,我定不会轻易饶你。” “我不去!他们都是一群下三滥,不学无术就罢了,还不拿人当人看,昨日竟商量着给王会元下春风醒……”傅知文说到一半,意识到傅知宁还在,顿时不敢继续了。 周蕙娘蹙眉:“什么是春风醒?” “就……一种不好的药。”傅知文含糊其辞。 傅知宁也有些好奇,正想追问时,便瞧见莲儿站在大门口招手,便随意说了傅知文两句便离开了。 周蕙娘目送马车离开,扭头就呵斥傅知文:“平常我说话就是耳旁风,她说什么都管用,你这么听她的,怎不见她去外家也带着你?” “你也说那是她外家了,我又不是先夫人所出,去了也不招人待见,”傅知文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jiejie这是疼我,才不带我去呢。” 周蕙娘一瞪眼又要抽他,傅知文赶紧躲走了。 大年初三,是京都走外家的日子,大街小巷满是拎着东西的百姓,马车走到一半就堵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到徐家。 徐家老小早就在府中等待了,尤其是徐如意,直接在门口等候,一看到傅知宁来立刻迎了上去:“你可算到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路上太堵了,还是换了条路才走动。”傅知宁笑着握住她的手,随她一起进院向长辈请安。 舅舅还在任上没回,舅母也在年前去找他了,如今徐家就只剩下徐如意和外公。傅知宁进屋后,陪外公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外公倦了,才同徐如意一起到园子里散步。 “外公身子愈发健朗了。”傅知宁笑道。 徐如意颇为得意:“还是我照顾得好。” “辛苦你了,”傅知宁握住她的手,“等过完正月,我日后会常来家中,陪你一起照看外公。” “真的假的?你舍得出门了?”徐如意惊讶。 傅知宁笑笑。 她一向舍得出门,只是每回出门都会闹出些许麻烦,渐渐的便不外出了,如今过完正月交易结束,她便不必再担心这些了。 两姐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同一架秋千上坐下,闲聊之时徐如意提到傅知文,当即轻嗤一声:“我昨日见那小子了,跟几个招猫逗狗的纨绔在一块,脸臭得跟什么似的,我嫌他们丢人,便没搭理他。” 傅知宁眼眸微动,突然想起傅知文先前的话,于是问了句:“如意,你知道什么是春风醒吗?” 徐如意愣了愣,随即冷下脸:“谁同你说的这个,还是有人要往你身上用那下作玩意儿?”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傅知宁忙道。 徐如意再三追问,确定没人要害她才放松,确定无人偷听后,略带嫌弃地回答:“是春1药。” 傅知宁一怔。 “说是春1药,却也不是春1药,药效要比春1药厉害,且只对男人有效,据说发作起来必须行房,否则便会药入骨髓、逐渐发疯……”徐如意还未成亲,说到这里脸颊红了红,还是继续道,“此物无药可解,平日用汤药可压制,但每隔半月还是会发作,每发作一次药性便轻一分,单是彻底解除都要花上一年多的时间。” “等等……什么叫每隔半月就要发作?难不成下一次药能持续许久?”傅知宁不解。 徐如意点头:“没错,不然怎么说此物下作呢。” 傅知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如此,难怪知文不喜。” “傅知文?跟他有什么干系?”徐如意不解。 傅知宁看向她,将听来的事简单说了,徐如意气得站了起来:“这群混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惜他们有家族庇护,即便真下了药,寻常读书人也无法奈何他们。”傅知宁脸色沉沉。 徐如意冷笑一声:“读书人奈何不了他们,可东厂和司礼监却不会坐视不管。” 傅知宁一愣,不解地看向她。 徐如意眨了眨眼,惊讶:“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百里溪两年前曾被三皇子下过此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徐如意压低了声音,说完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当时在孝期,不知道也正常。” 徐如意叹了声气,“三皇子性子矜傲,又最受圣宠,喝多了便拿百里溪取乐,想试试太监用过春风醒,会不会和正常男人一样药性大发,幸好百里溪不是男人,只是病了些时日,只是后来东厂便严查此药,再无人敢用了。” 傅知宁怔愣地看着徐如意,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三皇子不是……” “是啊,那事之后半年死的,说是患了重疾,实则是因为谋反被发现,”徐如意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还是东厂搜集的罪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