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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也失了所有力气,捂着衣襟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泪痕,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主。 外袍立即裹着她,冷景明蹲下来抱住她,几乎是从喉咙里逼出字眼来:“我来迟了。” 不,刚刚好。 阮思哭的汹涌委屈,目光看向地上的路无边,等着男主下一步的动作。 可男主却没趁着这个好时机干大事,而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给她抹眼泪。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阮思一顿,此刻还是避嫌的时候,男主现下要做的可不是哄人道歉。 最要紧的,是赶紧将此事闹大,和剧情里那样揭露路无边欺辱人妇的丑事才对! 她勉强止了泪,使了力气挣开他,站了起来。 “路无边……我可是当朝武侯的儿媳,世子的夫人!你欺辱有夫之妇,还威胁恐吓我?你好大的胆子!” 阮思抖着手咬牙切齿的指着地上难以动弹的路无边,男人应该是挨了男主的拳头的,好像脊背受了伤,现下嘴巴流着口水,和死狗一样,话都说不清,起也起不来。 阮思说完就怒气冲冲的望向男主。 谁知冷景明绷着身子站在一旁,目光深深的望着她。 “……” 阮思心快速一跳,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三殿下,多谢你仗义相救,现下应该尽早将这无耻之徒公之于众,免得我白受羞辱才是。” …… 这一夜,冷景明手下的两名暗卫也现身了。 将军府亮起了数十盏灯,路威龙还穿着寝袍,鞋子也少穿了一只,带着一群小妾,磕磕碰碰的跑了过来。 而这时,院前,除了围了府中的一众家奴,还有外头请的好几名大夫。 看来,冷景明的那一拳,是打在了路无边的脊柱上,造成神经和脊髓的严重损伤。此刻路无边还维持和虾一样的蜷缩姿势,身子依旧动弹不得,阮思再一次看了他一眼。 默哀了一秒。 男主这一拳,竟然有让人四肢瘫痪的威力。 “路老,你终于来了。”冷景明凉凉启唇。 路威龙看着地上的路无边,当下六神无主,大脑空白:“儿啊,无边啊!你这是怎么了?殿下,我的儿怎么变成这样?” “哥哥!”路盈盈这时匆匆赶来。 冷景明站在阮思的面前,背起手来,和望着死物一样瞥了瞥地上担子上的路无边:“你这个孽子公然入室,竟然当着两名丫鬟的面,折辱世子夫人!活该被废。” 路盈盈不可置信的望向男主,又抱住了地上瘫痪的路无边,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哥哥” 冷景明继续朝着一众家奴和大夫冷冷道:“阮夫人是本殿下一路护卫而来的,虽然谢世子有急事赶了回去,但阮夫人还有本殿照顾,路无边这个狂徒,竟敢做出这般罪大恶极之事” “路老,你说,你们该如何给侯府一个交代?” 冷景明俯视着地上的三人。 路威龙已经是涕泗横流,后背涔涔冷汗,他心知今日之事是瞒不住了,又与侯府结下了梁子,但儿子被伤成这样,他心下是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我儿已被殿下伤的如此之重,和个废物一样毫无区别,殿下还要老臣如何交代?”路威龙咬着牙抬头盯着冷景明。 “冷哥哥,我哥哥本性如此,想必也不是真心想折辱阮夫人的!” 地上的路盈盈哭的梨花带雨,极其委屈。 路盈盈目光看向了躲在冷景明身后的阮思,莫名带上了恨意:“是她,肯定是她,是她先勾引我哥哥的!” 阮思:“……” 没想到,率先倒打一耙的是路盈盈这个小姑娘。 这种事情,一经泄露,基本都是女子受辱受骂被定为罪人,这在古代,无异于是逼女子自尽。 这路盈盈年纪轻轻,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一时气急,还是真有那个毒心。 可阮思不怕,她已经好几次在死亡的恐惧里挣扎了,而欺辱她的男人也已半死不活,如今又有男主给她撑腰,局面高下立见,她必定会安然无恙。 “闭嘴,好几个证人都在,诬蔑的话你最好不要说!” “冷哥哥”路盈盈目露惊恐。 冷景明站了出来,又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路威龙身后一名极其貌美艳丽的小妾,沉声道:“我本不想多说,可是几日前,本殿下亲眼在某处院角观见少将军和这位女子搂搂抱抱的场景……当真是有碍观瞻。” “什么!”路威龙擦了擦鼻涕,瞪着浑浊的老眼梗着脖子往后看。 身后站着的小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双腿一软,她扑通跪了下去:“是少将军先引诱贱妾的……呜呜……” “你个yin妇!” …… 一场闹剧堪堪结束,冷景明弯腰扶起气喘吁吁心力交瘁的路威龙,缓和了声音,“路老,事已至此,这件事本殿帮你出面,我会写信和侯府好好婉言道说的,现下,你就先带你这个儿子回去,赶紧治一治,日后,再不要让他出现在阮夫人的眼前了。” 阮思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嘴角。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招是男主常用的招数。 “阮夫人,你受惊了,还望你不要计较……”路威龙腆着老脸走向了阮思。 阮思头发散乱着,身上还裹着男主宽大袍子,她只是低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