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是谁的?
柳素昕去楼上周和泰那边请了周景下楼,想着她们姑嫂可能有话要说,就没去打扰,忙完了别的事,刚好到了饭点,她便到周景房里去,请杨秀筠下楼去用餐。 可是刚走到门口,她正打算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为诱人的呻吟声,那是杨秀筠的声音。 周景的房门隔音效果算是不错的了,只能隐约听见声音,而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柳素昕心跳加快,鬼使神差将耳朵紧紧贴到门上,里面断断续续渗出一些y词浪语,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向来端庄贤淑的大少奶奶。 “那里不要,太深了,啊……好胀……阿璟慢一点……人家不行了……” “你下面的小嘴咬着我不放,可比你诚实多了,你就是想让我干你,流了那么多水,都是给我准备的吧。”那是周景的声音,周景居然睡了自己的嫂子,柳素昕如同被雷击一样,逃一般跑开了。 等她一口气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把头埋进被子里,整个人混乱不堪。 一会儿心酸,没想到周景还有别的女人;一会儿愤怒,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居然和自己的嫂子偷情,还有杨秀筠是怎么回事,丈夫躺在医院里,她却一刻都等不及专门跑回老宅和周景上床,怪不得她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奇怪,原来是为了周景。 她又发现自己还没见过周景那般粗鲁的样子,说的那些话简直是……不知怎的她心里又有些痒痒的,要是周景对她那么做,自己会被她玩坏吧。 “我在想什么呀。”柳素昕捂脸羞得不行,为什么下面还湿了起来,都怪周景这个流氓。 一场欢畅的性爱过后,杨秀筠总算安心了不少,但是嘴里依旧不饶人:“小混蛋,我这新做的旗袍呢,又让你给扯坏了,你瞧瞧你,哪里像个千金小姐,就跟市井里那些流氓瘪三一样。” 周景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十分正经地说:“下次我一定要在屋里安装一台录音机。” “啊?” “免得有些人自己舒服的时候,就喊‘阿璟再快一点,爱死你了’。爽完了,就说人家是小瘪三,小流氓,做人一点信用都不讲,我得录下来当证据啊。” “作死的冤家,我懒得理你。”杨秀筠一个枕头掷过去,捏着旗袍被撕烂的地方,别别扭扭出了门。 “嫂子别生气啊,你这样能出门吗,被人看见怎么办?” “就说被狗咬了!”杨秀筠那脚下的速度,就跟后面真有一条追着她的狗似的。 不对,我怎么能骂自己,周景吐吐舌头,关好了门。 周景的视线落到了衣篓里,那件睡裙不对劲,她重新拾起来,凑在鼻子前面轻轻嗅了嗅,这个香味很熟悉,但不属于柳素昕和杨秀筠,跟林若兰更不沾边。 它来自于一个让自己又爱又恨,还很伤心的女人,于曼青。 “于长官这是玩什么花样呢。”周景将睡裙瘫在床上,仔细检查起来。 料子是上好的洋布,看花色是鸿翔这个月从法兰西进的货,他家会给每个顾客寄样品杂志,周景曾见过。 再思索了于曼青和鸿翔服装公司能扯上关系的,对了这上面除了于曼青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还有领口位置一点点雪花膏的气味,不是街边都能随便买到的货,应该是吉庆百货公司的进口货。 距离鸿翔服装公司和吉庆百货公司都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民宅,那里是复兴社的安全房,于曼青曾经交代过她,要是有意外,就去那里躲起来。 她这是在暗示。 周景躺在睡裙边上,犹豫了一会儿,上次文森特来找她,曾经说过要帮她摆脱复兴社,说得信誓旦旦,周景相信他不是在吹牛,那么于曼青会因此恼羞成怒,引诱她出去,然后干掉她吗? “如果真的要杀我,何必大费周章放一件睡裙进来呢,而且还是刚刚脱下的。”周景这样说服自己。 所以她和管家打了个招呼,便自己开车前往公租界,那一栋小房子就藏在平民区里,十分不起眼,但是周景知道这里应该有一个地窖,以及供人紧急撤离的密道。 小房子一共有二层,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装着一扇木门,院墙也不高,看起来防卫很松懈,就像一户普通人家,周景毫不费力就敲开了门栓,推门走了进去,她可不指望于曼青会像个友好热情的主人下楼给她开门。 一楼的正门从里面锁住,周景看了眼窗口,索性直接翻上了二楼,要是有人经过怕是要吓得报警了。 她从窗户翻进来时,正好落在卧室里,于曼青躺在床上,穿了一件丢在她房里的那件一模一样的睡裙,露出修长的双腿,她正在看着手里的杂志,周景翻窗进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但是周景看到了杂志下方那只手枪。 “于长官特意约我来,不是为了动刀动枪吧。”周景举起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于曼青依旧没正眼看她,语气轻飘飘的说:“对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我难道要鼓掌欢迎?” 她这么一说周景反而不再束手束脚,而是大大方方坐到床边。 “别动。”就在周景要进一步靠近的时候,于曼青举枪抵住了她的额头。 “长官如果真的要杀我,今天早上我就没命了,何必大费周章把我约出来。”周景笑嘻嘻地说,甚至作死地用舌尖舔了一下于曼青握枪的手。 于曼青触电一样抽回了手,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周身迸发杀气,冷笑道:“在上海大富豪的家里刺杀他的掌上明珠,动静未免太大了些,上面追究下来很麻烦,但是你要是悄无声息死在平民区,或是被扔进了h浦江里,那就有很多种解释了,或许是什么豪门恩怨,情杀,仇杀,都有可能。” 周景无奈地摊摊手,问道:“既然如此,长官为什么要留下你刚刚穿过的睡裙,这么暧昧的贴身物品,拿来当杀人工具,太暴殄天物了吧。” “知道你色令智昏,所以略施手段,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好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长官开枪吧。”周景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有反抗的打算。 于曼青的枪口再次对准了她,可是僵持了好几分钟,她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能找到美国海军上将做靠山,比得戴老板下令销毁了和你有关的所有档案,我要是轻易杀了你,岂不是要放走一条大鱼。”于曼青放下了枪,慵懒地靠在床上,“你倒是有几分本事,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要脱离复兴社,不是应该离我远一些,而不是上赶着送死。” “本来是不敢,当我看到你送来的那条睡裙,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杀我。”周景对她甜甜地笑:“你先别否认,也别说什么我色令智昏,中了你的美人计,我要脱离复兴社不是为了背叛你,而是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平等合作的——朋友。” “跟复兴社的杀手做朋友,我看你是疯了。” “也许吧,但是你并不讨厌这个疯子,不是吗?” 于曼青没有回答,她死死瞪着周景,那凶狠的眼神简直要在她的脸上挖个洞。 周景也没再嬉皮笑脸,她慢慢靠近于曼青,这一次没有冰冷的枪口阻止她。 “我已经好久没有吻你了,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哼,好像你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吧……”于曼青没想到自己这句话酸味那么重,但是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周景猛地扑了过来,深深地吻住了她。 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发生了,她们互相熟练地脱下对方的衣服,很快两具赤裸的身子纠缠在一起,周景和于曼青在一起时,从来不用考虑什么技巧,因为这个女人精准的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以及zuoai时的习惯。 缓慢而坚定的进入,是为了融合得更为彻底,而不仅仅只是那一时的快感,如果可以的话,周景想要把她rou进自己的身体里,倾诉那无法用言语表大的思念之情。 她爱这个危险又迷人的女人,周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尽管这个无情的女人曾经用近乎羞辱的方式拒绝了她,但是她不想否认自己的感情。 她们的交合是最普通的正面进入姿势,周景盯着于曼青的眼睛,温柔地笑了笑:“至少在我进入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并不讨厌我,甚至还很喜欢。” “不管是尺寸还是y度,你确实非常优秀,很难让人不喜欢啊。”于曼青回避了她的目光。 周景笑了:“长官,你有没有听过,女人下面的嘴比上面那张可诚实多了,你想不想知道,她告诉了我什么?” “你以为我是你家里那两个女人,爱听你胡说八道。” “好吧,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说给你听,她有多喜欢我。”周景抬起于曼青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前所未有地深入她的甬道,如果说刚才是心灵的交融,现在则是rou体的交流,每一下剧烈的撞击,都注入了周景全部的热情,她就不信了于曼青真能一点不动情。 可惜,一直到她在那温热的蜜xue里喷射出来,于曼青也没有和她眼神交汇,只是放纵着情欲流淌。 周景躺在于曼青身边,摸出口袋里的烟盒,点了一根烟还没开始吸,于曼青便从她嘴里抢了过去。 她吸了两口又还给了周景,嫌弃道:“一点味道都没有,何必抽它。” “不是你说的,做谍报人员,不能有上瘾的爱好。” “哼,难为你还记得,但是对女人上瘾更要命。”于曼青擦着玫红指甲油的指尖戳了戳周景的xue口,“说起来,你家里那两个整天被你睡,怎么到现在肚子都没有动静呢。” “咳咳!”周景一口烟倒吸回去呛得直咳嗽,脑门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被雷得外焦里嫩,她无语地说:“长官你话题是不是转的太快了点,怎么忽然扯到孩子上了?” “我好奇呗,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不行的。” “这跟我行不行没关系,我的身体情况特殊,再说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太麻烦了。” 于曼青忽然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八卦起来,“你费尽心思把周家几个少爷干掉,独揽大权,就不怕将来后继无人?” “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难道你很喜欢孩子?”周景讶异道。 “我?”于曼青自嘲地笑了笑:“我从加入复兴社那天起,就已经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台完成任务的机器,早就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原来是这样,周景明白了于曼青说这番话的意思,她是想劝自己做一个幸福普通人,不要和她这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扯上关系,她们是没有结果的。 周景没有自作多情去安慰于曼青,而是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说:“咱们都睡过这么多次了,总能算是朋友吧,要是曼青你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好啊,你现在把周家所有财产都交给我。”于曼青伸出手。 “那不行。”周景摇头。 “虚伪。” “这叫亲兄弟明算账好不好。” 于曼青笑笑捏了捏她的脸:“不要假客气了,我很快就要离开上海,北上执行任务,等我活着回来再找你算账吧。” “你要去华北?”周景心里一紧。 于曼青眼中闪过寒芒,警告道:“打听那么多真的会没命的。” 周景忙举手投降:“我就说一句,你可别开枪啊,那个张敬尧喜欢给自己找替身,你们如果要杀他,可得看准了。” “看来我还是得打死你。”她冷笑着给了周景一个爆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