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神探 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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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兰静秋在食堂碰见洛生海跟东子,东子一见她就冲她挤眉弄眼的。 “今天的煎饺不错,多拿点啊。” 兰静秋没理他, 入夏了, 早上温度就不低,长袖警服马上就穿不住了, 有点燥热, 她还是想吃点清淡的。 洛生海见她只拿了绿豆粥跟煮鸡蛋,两筷子咸菜,就皱眉道:“早上该多吃的,万一忙起来第二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昨天睡晚了,今天没什么胃口。”兰静秋看了眼对面两人的饭盒,还真是满满当当的, 煎饺煎蛋大包子, 丰盛得很。 她见东子要给她夹煎饺, 赶紧端起了饭盒:“用不着,不够吃我自己去拿。” 东子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搭档嘛, 对了, 昨天的事我跟咱们洛队说了, 要是真有投诉信,他帮咱们顶着。” 洛生海皱眉瞪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我顶什么啊?最多不让你们受处罚,该写的检讨还是得写, 就算对犯罪嫌疑人也得端正态度,可以凶, 但不能贫!” 兰静秋恨不得给他鼓掌, “没错, 洛队说得太对了, 东子就是太贫了,人家说投诉他,他还在那儿阴阳怪气的,我估计齐柯妈肯定会写投诉信,要是给咱们刑警队的还好,要是直接寄去市局,那不麻烦嘛,万一被停职多耽误事啊。” 洛生海赞许地冲兰静秋笑了起来:“不错,有长进啊,不那么莽撞了,东子,你多跟静秋学学。” 兰静秋从昨天就沉浸在光荣的警察使命跟形象中,听见洛生海夸她,笑得更加得意了。 东子瞥瞥他俩,呵呵两声,“确实得跟静秋学学,不过我也学不来啊,咱们静秋太能干了,长得又漂亮,人缘也好,在火车上都有人公开追她呢!洛队,你还不知道吧,油头粉面的一个记者,特别能装。” 洛生海皱眉看了东子一眼:“是嘛?你眼馋了?没人追你是吧。” 东子愣了下,这是什么情况?洛队居然不吃醋的吗?难道他看错了,洛队对静秋只是同事之间的关照?不可能吧。 兰静秋早忘了火车上的事了,看着东子的表情也笑起来:“洛队,我发现你是东子的克星啊,就得这么怼他。” 她又跟东子说:“你真眼馋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对象?” 东子刚要贫嘴,门口有人喊洛生海:“洛队,李队长找你,有案子!” 洛生海起身要走,顺手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蛋放到了兰静秋手边:“多吃点。” 放鸡蛋的时候他顺势弯下腰,在兰静秋耳边低声说:“友情提醒,方安那小子不适合你。” 兰静秋吓了一跳,东子只说是油头粉面的记者,他是怎么知道是方安的?难道两人认识? 东子没听见洛生海最后那句话,见他把鸡蛋给了兰静秋,就又坚定了洛队喜欢兰静秋的判断,跟她说:“你看咱们洛队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不比那个小白脸强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种漂亮姑娘肯定得内部消化!洛队不行的话,你考虑考虑我也行啊!” 兰静秋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没坏心,但你要再跟我说这些话,小心你的嘴!” 东子见她真生气了,马上双手和十做告饶的动作,“不敢了不敢了。” 兰静秋对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还真没办法,只好说:“友情提醒,你要再不改这贫嘴贱嘴的毛病,总有吃亏的那天。” “改了,这就改了!”东子答应得特别利索,兰静秋却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以前居然还以为这家伙是跟她一起穿来的老熟人,就他?还真是半点都不像。 上午九点多,付建国跟另一个同事从曲家庄把钟艳妮跟荷花妈带来了。 钟艳妮还是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架势:“同志,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了我得赶紧回去给我儿子做饭呢。我说你们是不是闲的,找他们干什么?荷花想她爸她哥了,让她自己找去,人家不定在哪儿猫着享福呢!” 兰静秋皱眉:“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们还活着,而且在某地过好日子呢?” “两个大男人,不傻不呆的,到哪儿赚不到钱啊,工地上不好好干,还经常自己制造个工伤讹钱,有时候还跑出去碰瓷呢,他们能缺钱吗?人家不回来肯定是觉得家里女人孩子都是累赘,你说我们那院子挨着垃圾场呢,我婆婆又是个傻子,整天去捡垃圾,在村里谁也瞧不上我们家,他们回来干吗?” 兰静秋听明白了,这位对她丈夫曲铜锤是半点感情都没有,她直接道:“你第一次去找他们是去年几月几号?” “我忘了,村里人谁会记几号啊,那是上班的人才记的,我们都记节气。” 东子说:“哦?那当时接近什么节气?阴历时间记得吧?” 钟艳妮还是摇摇头:“记不太清了。” 兰静秋道:“曲荷花说你大概是端午节的时候,把她叫回去看着两个孩子,你带着你婆婆去找的,为的是给你婆婆看病。” 钟艳妮皱眉:“你们既然知道了,干嘛还问我,我确实不记的啊,我们家也不过端午节!” “那为什么我在你家问你的时候你说你没找过他们也不会去找呢?” 钟艳妮不耐烦地说:“因为我烦他们了,盼着他们最好死在外边!我找了两次,都是想找他们要钱,都没找到他们。后来就失踪了,过年都不回来了,你说这不是抛家弃子是什么啊?我就问了问铜锤以前的工友,没他的信儿,也就不再找了,没男人过得更自在,我找他们回来,还得伺候他们吃喝,我傻吗?不回来更好。” 兰静秋发现钟艳妮很聪明,听见是曲荷花把她卖了,知道瞒不住了,她干脆就把去找过的那三次都说清楚了。 东子问钟艳妮:“第一次你们去哪儿找的,坐的什么车,到了后怎么找的,都详细的跟我们说一遍。” “这有什么好说的啊,我们去了红景市,坐火车去的,去他们工地上找了一遍,有的说是去别的工地了,有的说是去饭馆帮厨了,没找到我们就回来了。第二次也是去的红景市,还是没找到,他们又没有固定住所,又不给我们个信,我们怎么找啊。” 钟艳妮说完,叹口气,看着兰静秋:“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还能把我抓来,我还能害他们吗?找不到就不找了呗!我一个小老百姓,又没钱登寻人启事。” 她说得滴水不漏,而且半点不心虚,兰静秋却更怀疑她了,“不是抓你,这叫传唤,找你来是让你配合调查的,你也不要担心那两个孩子,他们在乡派出所,有民警帮你们看着,不会饿着。钟艳妮,不管你在隐瞒什么,我都建议你坦白交代,认罪的速度和态度也会影响判决。” 钟艳妮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最后叹口气:“好吧,我交代,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们。” 东子一听就精神起来,这么快就要招了吗?他赶紧把差两行就写满的笔录纸换了。 却听钟艳妮说:“我第一次去找他们没找到,但我找到个赚钱的门路,就是领着我婆婆在街上要饭。你们见过吧,就是在地上写一堆字,跪着要钱的,我一看这也行啊,就想让我婆婆试试。” 兰静秋惊呆,她要招的是这事? 东子记录的笔也顿了下,这婆媳俩居然还在城里要过钱? 钟艳妮说着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想给我婆婆治病嘛,没钱怎么行。我就花了两毛钱找人给写了一块纸板子,说我婆婆得了癌症,家里孩子怎么可怜,出来看病没了路费没饭吃,我婆婆那样子一看就是傻子,我在旁边站远点,让她一个人跪在那儿要钱,还真有人给。” 她叹口气:“城里好心人是真多,给的最多的是几分的,也有一毛两毛的,有时候碰上财神还有一块两块的,最多的一次有个路过的老板给了十块钱,他看我婆婆那样,还说要把她送去派出所,我赶紧过去拦了。反正要了几天吧,有人赶我们就换个地方,赚够了路费医药费我就不干了,我也知道这事干得太丢脸!是骗人家钱,这算诈骗吗?” 兰静秋想起那些扮乞丐要钱,都能买下好几套房的人,不由安慰她道:“你是为给你婆婆治病,也不算骗人!” “那就是说我干这事不违法了?” 东子无奈地说:“单纯的乞讨不违法,不过如果乞讨行为扰乱了公共秩序,会收到治安处罚,你婆婆要是不乐意,是被你逼的,那你就涉嫌组织强迫乞讨,这是违法行为。” “我婆婆乐意的,她也没那么傻,能听懂一点话,我跟她说赚钱去买药吃,给孩子买糖葫芦,她特别高兴地跪在那儿,人家扔一个她捡一个。我还教她先不要拿,先放着,别的好心人看见纸板上有钱,知道有其他人给,他们也会给。” 兰静秋想象着那情景,眼睛有些酸涩,东子也叹口气,这钟艳妮让她婆婆乞讨赚钱,说不好吧,又是为了给她婆婆治病,发现了赚钱的门路也没有贪心地在城里接着要,也挺不容易的。 “这事你没跟曲荷花说过?”兰静秋问。 钟艳妮摇摇头,“他们家人都特别要面子,荷花也是,我要跟她说了,她一定会怪我让她妈下跪乞讨,我就没说。” “那第二次呢?是去找人的还是赚钱的?” 钟艳妮无奈道:“麦子收成不好,棉花也遭了灾,我就带着我婆婆又去赚了几天钱。” 兰静秋都无语了,跟曲荷花说去找人其实是去赚钱了,看来钟艳妮是真的很不在乎曲家这两个男人回不回来。 钟艳妮说她就隐瞒了这些事,两次都没找见人,赚了点钱就回来了,兰静秋当着她的面跟东子说:“咱们去问问荷花妈吧,要钱的事她肯定印象深刻,跟她提一提,没准能记起来。” 钟艳妮马上说:“不用问她吧,她是傻子,知道什么啊,有事你们就问我,我肯定不说瞎话。” 兰静秋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她还有所隐瞒,所以生怕荷花妈会说错话。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已经彻底坦白了吗?” 钟艳妮咬着唇,点点头:“该说的我都说了啊,你们不是说我让我婆婆乞讨不违法吗?要不你们带我去问她吧,我当着你们的面问她当时是不是乐意跪着要钱的,真不是我逼她的,而且我也没让她跪太长时间,跪一会儿趴一会儿。” 兰静秋问她:“你确定这两次都去的红景市,都是要了几天钱就回来了,没再干别的事?” 钟艳妮手垂下去揪着裤管,显然开始紧张了,但却还是嘴硬地说:“确定!”? 第230章 司机 从钟艳妮的反应来看, 她隐瞒的绝对不是乞讨这一件事,她知道她婆婆不可能帮她一起隐瞒,所以一听还要询问荷花妈就紧张起来, 那就更得问了。 兰静秋跟东子进去时, 荷花妈憨憨地笑着,还是那句简单的话:“来了, 坐吧。” 兰静秋给她倒了杯水, 正想着从哪儿入手,东子直接道:“你最后一次见你丈夫和儿子是什么时候?” 荷花妈还是冲他们笑着,像是没听懂。 东子冲兰静秋皱眉,不是说能听懂话吗,这可怎么问。 兰静秋觉得荷花妈对她丈夫应该不会有好感,或者她可能都理解不了丈夫这两个字, 她问道:“大娘, 你想不想铜锤?” 一提她儿子的名字, 荷花妈有了点反应:“啊?” “铜锤,你儿子, 想他吗?” 荷花妈却慌乱地摆摆手, 东子一看都无语了, 这还真是傻子,哪有当妈的不想儿子的,只可能是她傻到都不知道儿子失踪了。 兰静秋却觉得荷花妈一定想到了不好的事, 不然不会是这种表情,“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车!那么大的车!”荷花妈伸手比划着。 兰静秋愣了下, “他被车撞了?” “他压断了, 他爸飞了!” 荷花妈的手还做了个抛物线的动作, 配上她的表情十分好笑, 兰静秋跟东子却谁也笑不出来。 这描述显然是曲家父子被车撞了,要真是意外,有什么不好说的啊!为什么钟艳妮要隐瞒? 兰静秋不想以恶意去揣测人,可还是问:“他们怎么被撞了,自己没看见车过来,还是被人推的?或者是被人追着跑呢?” 荷花妈脸上再次露出迷茫的表情,东子看出来了:“问短句子,太长了她脑子转不过来。” 兰静秋点点头,再次问:“他们是怎么跑到马路上的?” “我推的!” “你推的?”不知道为什么兰静秋松了口气,居然不是钟艳妮,荷花妈这样的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再说就算收到特殊监狱对她没准也是好事,起码衣食无忧。 结果她又说:“他爸推了他!我就推他爸!” 兰静秋皱眉:“他爸推了谁?” “铜锤!” 兰静秋道:“所以是铜锤爸推了铜锤,你推了铜锤爸?” 哪想到荷花妈又说:“妮子在推,我就帮妮子推了,然后车过来了!” 兰静秋叹口气,还是跟钟艳妮有关系啊! 不过荷花妈在儿媳妇跟丈夫儿子发生冲突时,选择帮助儿媳妇,显然钟艳妮对她很好,比她丈夫儿子都对她好。 而且曲老鳖跟曲铜锤之间也有冲突,也许曲铜锤对mama跟媳妇没那么狠心。 东子问荷花妈:“然后呢?尸体去哪儿了?” “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