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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阿音的脸光洁无暇,什么都看不出来。” 楚欢大约真是后脑勺生了眼睛,适时解释,令沈婳音摸脸的动作一顿。 “前日互穿时落水,觉得脸上疼,回到你屋里对着铜镜一看,有一道口子,很细。” 青白相间的一小片茉莉花海果然只隔着两层杂树,直面没有遮挡的时候,香气浓郁得像是要将人也缠绕起来。 望着洁白错落的茉莉花海,沈婳音也不想遮掩那些内宅的腌臜。 “是婳珠用针划的。” “什么?” 楚欢停住看向马背上的沈婳音,眸中含着薄刃般的凛意。 “她敢!” “殿下不必生气,现在婳珠已被软禁在自己院中,轻易出不来了。夫人狠狠罚了她,再不给她月例银子花,还要她每日跪拜礼佛,抄写经书自省。她再也先不起什么风浪了,只是砧板上的鱼rou。” 沈婳音本能地回避了婳珠在水中都做了什么。 总之现在整个沈家,上至主子下至各色仆婢,再无一个人能对二姑娘喜欢得起来。 没人会喜欢一条杀人未遂的毒蛇,哪怕这毒蛇的外表再美丽、再娇嗔。 “罚得如此重,不可能只是因为她划伤了你的脸吧?” 楚欢凝视着她,不准她私自藏起其他的恶劣事件。 “到底怎么回事,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她……” 果然被他发现了。与太过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这点坏处,什么都瞒不住。 沈婳音知道楚欢今日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咬了咬牙,说出那锋利得刺心的真相,“她想要我死。” “想借落水使我溺亡,失败了。” 就像那年大丫母女推出母亲去死,十二年后的大丫也对珠珠动了杀心。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沈婳音就觉得寒气从脊背一路向上蔓延,恐惧和极度的厌恶在胸腔里翻江倒海,难受得锥心刺骨。 “我们还是去看花吧,殿下。” 沈婳音长睫轻眨,想要眨掉阳光下的暗影。 楚欢沉默片刻,终是顺了她的心意,不再向下追问。 “好,带我们阿音去看花。” 嗓音里压下了左右冲撞的煞气。 那沈婳珠但凡不是个弱女子,他定要亲手叫她好看! 茉莉花树间只有窄窄一条路,是走得人多了才踩出来的,不足以牵马通行。楚欢却并不在意,牵着马,往越来越窄的羊肠小道上走,花枝擦着他手臂划过,浑然不觉。 “喂,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沈婳音忙叫住楚欢,“怎么不上马啊,划伤了没有?” “无妨,我皮糙rou厚。如此广袤的一片花丛,深入到里面才好看,只在外面瞧瞧是没意思的。” 居然从一个皇子口中听到“皮糙rou厚”的自我定义,沈婳音无语,伸出小手扯他,“哼,方才还变着法子欺负我,这会子又装起正人君子来,快上马!否则瑞王定要怪我虐待他哥哥。” 楚欢唇角微勾,没去计较小姑娘暗戳戳的小坏话,翻身跨到沈婳音背后,双手控着缰绳,结实的手臂便将沈婳音纤柔的身躯环绕在了胸前。 “还是我们阿音心疼人。” 沈婳音背对着他,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此处距各大别苑都远,并无旁人,唯这一匹马一晃一晃地,在茉莉花海里缓缓穿行。 彼此沉默了许久,沈婳音纠结再三,还是准备问出来:“殿下,峦平刺杀案……有结果了么?” 这是朝廷大事,说不定还不可以外泄消息,沈婳音觉得自己不当过问,但又放心不下。 昭王在明凶手在暗,一日不抓到真凶,真凶就还可能再次下手。 “这是你该过问的事吗?” 楚欢的声音带着笑意,沈婳音看不到他在身后的表情,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我……僭越了,不是有心的。” 身后的楚欢却笑起来,夏衫轻薄,沈婳音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微微震动。 “殿下笑什么啊?” “逗我们阿音的。” 楚欢微微低头,嗅到她发间的清香,是不同于茉莉的只属于沈婳音的清香。 “你当然能过问,你也是受害者啊。” 楚欢缓缓开口:“峦平街刺杀案的凶手链一层一层,目前查到的最末端,是我弟弟。不是旁支宗亲,是血脉紧连的弟弟。” 沈婳音先是一怔,而后明白,此处的弟弟指的自然是……除瑞王之外的另一个弟弟。 被年少相伴的大丫谋害,尚且觉得心脏钝痛,不敢细思,更何况楚欢面临的刺杀案的凶手是他真正的血亲。 她无法想象楚欢是以怎样的心情接受这个结果的。 楚欢轻声告诉她:“现在证据集中在我手上,尚未送到大理寺和宗正寺,也尚未呈到御前。” “凶手与勾结北疆射我冷箭的,是同一人。” “往轻了说,这是残害手足;往重了说,涉嫌通敌卖国、觊觎大位。” “如今刺杀未遂,只要我将人证物证上交,他就活不成。” “那你……会上交吗?” “若换做阿音,阿音会上交吗?” 茉莉花低矮,楚欢勾着马镫弯腰,灵巧地采下一朵洁白如水、馥郁如醉的小花,插在沈婳音乌黑的发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