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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银杏过来禀报道:“公主,歧王殿下,嫪婉公主回来了。” 景莲公主这才顺着来路看去,远远的果然看到嫪婉带着巧彤往寝殿处走来。 景莲站起身,刚想说自己先回去了,好让六皇兄与嫪婉公主说话……却见歧王早已腾空一跃,跨过栏凳!往嫪婉那儿迎去了。 呵呵,景莲苦笑,心说她这六皇兄,仿佛回到了顽劣的儿时。 竟能为一个女子急切成这副模样。说到底,从小一同长大的meimei还是不如个外人。 “回去吧。”她对银杏吩咐道。 第74章 嫪婉生病了 歧王用了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嫪婉跟前, 却在离她一尺的距离蓦地刹住了。 他带着一脸的怨忿, 那么近的盯着嫪婉, 似是想等她主动说些什么。 嫪婉一看这架势, 便猜到事情已传到萧寐耳朵里了。当然,她也没想过瞒他, 只是想着越晚知道会越好些。 如今既然人已来了, 她便也不想装糊涂了,便笑了笑, “歧王殿下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你……” 她如此直白的话语落到萧寐耳中,便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她还笑的如此淡然,淡然的仿若岁月静好。 萧寐看了眼跟过来的下人们,低吼了句:“都给本王退下!” 应着他这一声喝令, 下人们尽数颤栗着行了礼散开。只剩巧彤看着嫪婉,直到嫪婉苦冲她点头默许了,她才也告礼退了下去。 嫪婉这才这往凉亭处走去,她并不想院子里打扫的下人看笑话。萧寐也紧紧跟在她的身侧,一脸的焦急。 “殿下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嫪婉用无所谓的语气,边走边问道。 萧寐竟一时语塞,难道在她眼里,他们二人的关系竟连最起码的来去告知都不应有?他一肚子的憋屈却说不出来, 她所给予的疏离感让他觉得心冷无比。 嫪婉见他不语, 便一脚迈上亭子的石阶,继续说道:“我昨日说过没几日便要回悉池了,如今也只不过是提前了三五日而已, 殿下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她坐在栏凳上,看似悠闲的望着园子里的花草,实则内心已是五味杂陈。 萧寐越是看她这副样子,越觉得心中酸楚。 “婉婉……你明知我一心想要你晚几日再走,你非但不多作停留,竟还提早动身……”萧寐有一肚子的怨念,此时一着急却也说不清楚了。 嫪婉转过头看着他,带着一抹愧疚之意。这两日发生的事太过集中,原本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如今已越发的清晰明朗。 她不再怀疑自己的内心,她明白自己心里在乎的人是萧寐。 “殿下,你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儿,凡事都有其两面性。我提早走,便可提早处理要处理之事。” 萧寐无奈的别过头看向一边。这道理他怎会不懂,但是有情人之间的那种羁绊哪会这般理智?心爱之人,自是想着时时刻刻不分离!纵然不得已要分开,那也是拖过一刻是一刻! “那你昨晚又去做什么了?”萧寐猛得回过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嫪婉,“景莲说你昨晚直到她睡下才回寝殿。” “我……”嫪婉看着他,有些心虚,便轻垂下头,才说道:“我一直不太放心欢儿,既然你执意留他在你宫里,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所以昨晚我去跟欢儿的奶娘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点她倒是真的安排好了,方才去找奶娘安排欢儿的事时,的确是顺道嘱咐了她圆这个谎。 “噢,这样啊。”萧寐见她提到这桩事,便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这事儿上,他也是有些小人之心的。 嫪婉重又抬起头看着萧寐,他这脸上没有丝毫的怀疑。 她莫名想起上辈子她的父王和弟弟,都曾遭受到陈国的毒害,连那时的皇夫陶子昂也被圭建裕一刀阉成了太监。 圭建裕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纵然大梁不会如悉池那样脆弱的被陈国攻陷,但退婚之后圭建裕势必会报复的!下个毒、玩儿个阴招儿什么的,绝不会少有。 内心纯善的萧寐显然不是那人的对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扯进那个变·态的报复之中。而反观二皇子,却要心思深得多。 萧寐似乎已没来时那么气了,其实比起晚几日走或是早几日走,他更在乎的是嫪婉的态度。只要嫪婉依旧遵守与陈国退婚的约定,那么这些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妥协道:“既然明日便要走了,那明日我送你出宫,在神仙居为你践行。”若非嫪婉再三拒绝,他倒是想要一直送她回到悉池的。 嫪婉见他已不在多作计较,便也不想再触怒他,一顿饭而已。她爽快道:“好,那我们明日一同出宫。” 萧寐满意的笑了笑,刚想说点儿贴己话,却又被嫪婉一句话堵了回来。 “殿下,你在景莲公主的殿里多有不便,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如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寐刚想说他已在这儿等半天了,并不在乎多这一会儿能落下什么话柄,却再次被嫪婉的一句话堵了回来。 “况且我昨日安寝的晚些,明日起还要舟车劳顿,想先回去小憩一会儿。” 萧寐:…… 最终,内心虽有不甘,可他也只得说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几日要受苦了。” 嫪婉这才笑的一脸释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