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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时要坐的是2号线,每隔五分钟一辆,她坐过所以记得清楚,但现在上面提示的是四分半后,也就是说,康时本来有机会在她来之前就坐上上一趟的2号线,但他没有。 她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起来。 多巴胺猝然集中冲击的力道让她有些晕眩。 所以,他说允许她可以随时过来,是在变相地给她机会追他吗? 所以,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她了? 池柔柔,冷静一点。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她迅速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并思考如何分配公司的事情。 其实这次出差并不一定要她亲自去,底下的确有人可以胜任,她前世经常出差的确是为了鬼混,但这一次却完全不是,她只是为了给自己以及他一点适应的时间,毕竟她如果放任自己留在这边,肯定忍不住想要来找他。 2号线很快来到,康时先一步走了进去,池柔柔跟着进入。 下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挤人,她又抱着那么大一束花,眼前全是脑袋和胸口。 直到一只手把她拉过去,她和玫瑰一起挤在他的胸前,康时道:“你可以不受这份罪。” “堵车也受罪的。” 他不再多言。 他们提前一站下车,康时去了菜市场。也许是医生的通病,他的生活总是很规律,入口的食物也总是很健康,池柔柔亦步亦趋跟着他,悄悄看他的脸。 这男人真的是她心中毫无疑问的第一神颜,哪怕凉飕飕什么情绪也不露的时候,也帅的人腿软,她抱着花跟上他,道:“今天有红烧rou可以吃吗?” “今天吃素。” 池柔柔不喜欢吃素,能吃rou的话,她是一定要吃rou的。不光食物上如此,在感情上也向来如此。 尤其是在康时身边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他的性子过淡,她就总想撩他,总想贴他。 但吃素就吃素吧,她倒也能安慰自己,反正她晌午才吃过rou。 虽说是吃素,但康时还是买了两斤五花rou,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明天该吃荤了,而明天不想来菜市场。 池柔柔眼馋,问他:“能不能多买一斤。” 不等他开口,便道:“我来做。” 他挑眉,审视她。 池柔柔道:“我现在已经不会再炸厨房了。” 想是因为无人再cao纵这个世界,他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一路回到小区,才忽然想起什么:“谁让你跟我回家了。” 池柔柔两边嘴角同时上扬,对他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乘电梯前往二十一层,池柔柔一进门就问:“你那两只猫呢。” “饿了就会回来了。” 池柔柔把花在桌子上摆好,道:“别说,这花摆在桌子上,还真挺治愈的。” 他不言语,径直把食材放入冰箱,池柔柔很快又跟了过去,提议道:“要不今天我来下厨吧。” 他对她依旧怀疑,但也许是真的想试试她的本事,竟真的把围裙递了过来。 池柔柔系好围裙,把头发抓起来,左右看着,道:“忘记拿皮筋了,你这儿有吗。” “没有。” 他探身抽了支筷子,道:“用这个。” “……”她只会用皮筋和夹子。 池柔柔硬着头皮接过来,毫无头绪地卷起一头长发,把筷子戳进去,连续几次都宣告失败。 手也抬得酸了。 最后一次把筷子戳进去,她自暴自弃的松手,筷子在脑袋上老实了两秒,顺着散开的头发落了下来。 一只手伸过来接住。 池柔柔听他叹了口气,朝她靠近,语义不明地问:“你是女人吗。” “我平时又不盘发。” 男人的手掌从她额前划过,将碎发一起抚上去。 他的手指因为经常拿画笔和摩擦画纸而有一层薄茧,指腹擦过她的鬓角,五指模仿梳子一般在她柔滑的发间梳理,拧紧旋转,往她脑后一压,最后用手指把根部的头发勾出半指的缝隙,拿筷子固定。 这男人实在过于居家,一举一动慢条斯理,但盘好的头发十分紧实,弄完的时候,池柔柔的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带着鬓角和脸庞也红了一片。 康时瞥她,道:“好了,做吧。” 池柔柔又有些晕乎,大脑发昏,拿出菜来就要切。 康时皱起了眉:“不洗吗。” 池柔柔便拿过去洗,把外面的菜叶都掰了。 康时:“……只掰黄的,青色可以吃。” 池柔柔老老实实搓洗蔬菜根部。 看她做家务实在是一大折磨,康时走了过来,道:“我来洗,你想要怎么做。” “炒,炒个青菜rou丝。” “还有呢。” 池柔柔的目光在新买的蔬菜上游移,苦思冥想:“土豆炒蛋。” “……然后?” “胡萝卜炒rou。”她终于确定了今晚的菜单:“还有红烧rou!” 他还记得今天吃素的事情:“青菜不许炒rou,还差个汤。” “汤……”池柔柔哪里熬过汤,她自己平时常吃的什么饭这会儿都想不起来了。但她依旧表现的很像个贤妻良母:“先做别的,我心里有数。” 这张美丽的脸蛋实在过于有欺骗性了,她真的就长了一张温顺柔情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