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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扰波纹一直在扩散,尤嘉根本没办法靠近。

    “加百列,库萨穆和厄狄一直在找的‘祂’很有可能藏在蓝铂的身上!否则库萨穆不会明知道这是你的领地,却还冒险找过来!”

    “蓝铂他这两天一直这样吗?我们有没有办法?.”

    加百列沉默几秒才回答尤嘉的问题,新上任的执行官一如既往的圣洁庄严,冷漠强大。

    “在角斗场见到他时,他以同样的方式杀了守卫队队长,前天早晨失控过一次,我和塞尔瓦托同时压制住了他,今天一个小时前刚刚开始。”

    加百列声音低沉,尤嘉被他护在怀里,她看不到完美的加百列此时露出了不完美的神色,那双璀璨如神明的金色眼瞳,清晰的杀意越来越浓。

    他想杀了蓝铂。

    任何能威胁到主人安危的存在,都是错误的。

    加百列垂眸一边观察着尤嘉,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蓝色的锋利电网滋滋冒着骇人的电光。

    他之前猜到这个人类的身体里或许藏着强大的力量,但加百列也并没有将蓝铂和“祂”联系到一起。

    不过,就算知道了,加百列下手也不会犹豫。

    人类的血rou之躯将会被他切成碎片,“祂”离开了宿体,也不过只是一颗供人使用的能源核心。

    他会将“祂”献给主人。

    蓝铂发现了六翼机械的杀意,铺天盖地的针对他,身体内部的剧痛,仿佛有条长着利齿的虫子在啃食他的血rou,加上蕴含着恶意的杀气,蓝铂像被抛进了地狱,无比煎熬。

    可是他不想死……

    不想以这种毫无用处的方式死去。

    蓝铂被绑住的机械右臂忽然将光缆挣脱,这种程度的束缚根本锁不住他,只是他怕伤害到无辜人,所以才心甘情愿被控制。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蓝铂一字一句,毫不犹豫的将金属手指插入他胸膛刚刚结痂的伤口里,蓝铂疼到眼冒金星,但动作丝毫不退缩。

    【蓝铂不能死】

    被加百列完全挡住视线的尤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狂风吹起她的金发,加百列的领域太强,在风眼中心的尤嘉,不得不靠着加百列才能保持平衡。

    【他是这个世界的重要NPC,他的死亡会造成其中一条世界线的消失,他是因为你才陷入如今的困境,他的死亡会让我们被迫脱离这个世界,我们不能破坏这个世界的基石】

    尤嘉第一次听到系统透露蓝铂的重要性。

    他活在这个世界的其中一条线里,而从这条活着的线中,又衍生出分支,比如在这条分支线上,他遇到了尤嘉。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尤嘉必须要负责的人。

    【叮!触发隐藏世界任务,拯救世界线主角蓝铂,本任务失败无积分扣除,任务成功将获得和平之路通关密钥】

    哦豁……

    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这是她不花费个一万积分就能听到的秘密吗?

    尤嘉二周目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小可怜蓝铂,系统当时说蓝铂是重要NPC,尤嘉还以为是阵营任务中不可缺少的同伴。

    果然,系统什么时候做过无用功?

    让世界线的主角给她当NPC,不愧是系统!除了牛逼尤嘉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看来没别的办法了。”

    尤嘉呢喃。

    加百列低头看向尤嘉,“主人?”

    冷酷的机械并不打算将蓝铂自杀的行为告诉尤嘉。

    系统,你和“祂”比谁更厉害?

    【……被你质疑我很难过】

    逗你的。

    【我可以先压制住祂,但如何使用祂,如何将祂从蓝铂的身体内部剥离出来,是你接下来该考虑的事】

    什么是压制?

    等级压制,领域压制,高位面压制。

    系统对于那个祂,是绝对的压制,事实上能干扰到系统一段短暂的时间,已经是祂所能做到的极限。

    巴尔托洛,尤嘉所创造出来的机械生命,他能做到的极限也让系统大开眼界。

    但也仅仅如此了。

    在蓝铂体内肆虐的祂,玩的正开心,他什么都吃,吃电流,吃数据,吃能源,也能吃人的血rou。

    虽然味道不一样,但对祂来说都是新奇的。

    祂被关太久,从祂有意识起就被束缚在那间漆黑的石洞里,头顶的通道经常送些半机械人下来去干苦力。

    祂对谁都不感兴趣,都是一群如蝼蚁一样的生物。

    直至祂看到了从天而降的蓝铂,仿佛天上掉下一块诱人的馅饼,虽然这块馅饼还在蓄力发育阶段,但不妨碍祂的垂涎。

    祂想占有他,得到他,吃掉他。

    祂本来想等少年成长到足够强时在一口吞下去,但那个金发的少女,从她身上传来的极大的威慑和恐怖的力量,让祂恐慌,让祂惧怕,祂不得不改变计划,现在就吃掉祂。

    【真恶心,像阴沟里的蛆虫】

    忽然一张金色的网从不知名的空间撕开弹出来,将祂牢牢捕获,祂被囚禁在狭窄的空间内,无法逃离。

    祂吓到能源失控,蓝铂浑身剧烈颤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发生了什么,剧烈的痛意让他连自杀的力气都失去了,他仰头看向天花板,目光恍惚,整个人瘫倒在椅子里,鲜红的血流满全身,从椅子上淌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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