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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过分虚弱的身体。

    尤嘉。

    而尤嘉进入房间后就反锁了门,狭小的小卧室,一张床,一个柜子,柜子旁一面落地镜,正印照着尤嘉的身影。

    一点纯白忽然滴入镜面,一圈圈波纹扩散的同时,白色迅速蔓延,几乎瞬间将整个房间包裹在中心。

    尤嘉消失了。

    【叮!超能修复进行中!】

    【叮!副作用未知,请账号尤嘉警惕】

    夜幕降临,偏僻的公路旁,一栋小木屋亮起了灯,今夜,小木屋迎来了客人,蓝铂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南瓜汤,椒盐烤鸡,紫甘蓝水果沙拉,还有饭后甜点。

    蓝铂少年满意的搅动着锅里的南瓜汤,客厅里忽然传来整耳欲聋的金属音乐,尤嘉重金购买的智能影像系统,音质可不是一般的好。

    蓝铂手里的汤勺一抖,跑回客厅。

    “叔叔!尤嘉在休息!”

    克劳德赤脚坐在地毯,手中抱着一把抢,细细擦拭,白色的衬衫紧紧贴着rou,浑身充满张力和荷尔蒙。

    “她早就醒了,在后院喂羊。”

    喂羊?

    没错,喂羊。

    蓝铂养了一只年轻的母羊,圈在后院。

    尤嘉手里拿着一把料草,一手托着腮,羊mama低头吃草,灰黑色的羊角在尤嘉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似乎是觉得今天的饲养员长的和往常不一样。

    “尤嘉,你不是不喜欢羊吗?”

    蓝铂的声音由远及近,他蹲在尤嘉的轮椅旁,接过尤嘉手里的料草,“抱歉抱歉,最近饿肚子了吧。”

    尤嘉侧首看向蓝铂,“只是不喜欢喝羊奶,羊rou还是很喜欢吃的,熟的。”

    羊mama似乎听懂了尤嘉的话,突然撅了下屁股,糊了蓝铂一脸的料草,一扭头跑走了。

    尤嘉噗哧笑出声。

    蓝铂已经呆住了,连挂在头上的料草都忘记扫开,他下意识扒住轮椅扶手,靠近她,“你能看见了?”

    夜色下,少女用来蒙眼的黑布当成发带将长发系在脑后,酒红色的双眸溢满久违的笑意,她伸手捻起蓝铂头上的草,一根一根扫下去,淡淡的像松木又像兰花的奇特香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她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厚重的阴影。

    蓝铂这才发现,她的眼睛虽然漂亮,却不像正常人那样明亮。

    “只能看见距离近的,远的就不行了。”

    尤嘉:“总比什么都看不到强,蓝铂,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蓝铂紧紧攥着扶手,低声道:“不论是什么忙,我都会帮你。”

    尤嘉侧头静静看了蓝铂一会儿,酒红色的视线像在审视蓝铂的决心,少年从未见过尤嘉这样的眼神,可他又何曾见过这双眼睛,这也是第一次见。

    和少女娇软温热的躯体不同,她的眼睛是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清冷。

    蓝铂意识到,她此时在衡量她是否能信任他。

    这绝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9章

    【你真的信任他?】

    不然呢,除了他,我又能去信谁?

    在这座城市,尤嘉只认识三个人,蓝铂,费鲁乔,莉莉警员,哦,可能还多个克劳德叔叔。

    你以为是选择题,其实是填空题。

    费鲁乔出自巴尔托洛流水线,仅仅是这个身份,尤嘉对他的警惕就无法消除。

    莉莉警员自来熟,看起来很亲近尤嘉,但依旧不可选,一个普通人类,社交圈庞大,不能选。

    至于新出场的克劳德。

    开玩笑呢。

    这个男人眼里深藏的防备和敌意,也就只有蓝铂少年看不出来了。

    潜意识里,尤嘉已经选择了她在这座城市第一个遇见的人。

    其他人怎么看都不像靠谱的样子。

    尤嘉拿起一个南瓜饼塞进嘴里,蓝铂少年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自知之明尤嘉还是有的,在目前的情况下,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曾经的故人尤嘉不可能再联系,除非她想提前撞上巴尔托洛。

    革命军首领是尤菲,而她现在是尤嘉,她不仅不能去联系曾经有关系的朋友,在身体恢复前,尤嘉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在这里。

    所幸,马萨市距离尤菲城很远。

    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准备。

    尤嘉吃完了一块南瓜饼,觉得有点上头,明明只是南瓜和糖分的简单组合,经过蓝铂少年的手,美味到仿佛舌头在跳舞。

    于是尤嘉又摸了一块塞嘴里,脑中思绪翻飞,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完全不耽误吃。

    克劳德曲起指腹敲了敲桌子。

    没反应。

    少女身前忽然笼罩一片阴影,一米九的男人站在尤嘉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老烟枪似的低沉嗓音略有些性感,“喂,小丫头,你让蓝铂去干什么了。”

    尤嘉不慌不忙吃着南瓜饼,酒红色的眼睛毫不退缩的和克劳德对视,即便男人的视线仿佛淬了刀似的锋利。

    蓝铂的叔叔和蓝铂除了一双眼睛,其他的并不像。

    这个男人身上有硝烟和血的气味。

    和这栋温馨的小屋格格不入。

    “你这是在关心他吗?”

    尤嘉咽下最后一口南瓜饼,见这个家伙还在盯着她,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勉强开口:“抱歉,我完全没有要向你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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