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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亚娟朝她眨眼睛,说:“去玩吧,我给你监督他们,你可是老板啊,别成天一门心思扑工作上,苦活累活都有我们给你干呢!” 是薇止不住笑,朱亚娟拉她到一边小声问:“你跟那个陆先生真在一起了?” 是薇的脸又红上一红,小幅地点头。 朱亚娟说:“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陆先生人很好,虽然一出门就是好几天不在,但歇下来的时间也多啊,又会做饭又不出去鬼混,我看比你之前那个好多了。” 是薇脸色僵了僵,朱亚娟作势打嘴,说:“你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提那贱人干什么……哎,对了,你们一会儿出去买什么呢?” 陆西周说买家具。是薇对于这个,起初是有点微词的,她觉得家里一应俱全,根本不存在还需要添加的东西。 陆西周眯眼看了她一下,说:“你那也算一应俱全?跟一个大仓库似的,还有,我睡不了你那木板床,今天非要换一个。” 是薇扁嘴:“你这人怎么那么娇气呢,木板床睡了对腰好。” 陆西周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她,一句揶揄藏在喉咙里,思索再三还是不提了,一个人杵在原地嘿嘿笑,把是薇看得莫名其妙,手被她掐了下:“笑什么呢?” 年轻男女来逛家具店,店员们都特别热情,迎上来便问:“二位是买婚床吗?” 是薇一怔,步子都顿了下,陆西周停下来带住她肩膀,手轻轻揉了揉,态度很是泰然地说:“随便看看。” 那眼里的柔情蜜意却说不止如此,店员笑着往前领,说:“店里新到了几张,都是年轻人很喜欢的款,我带你们去看看。” 陆西周说:“麻烦了。” 既来之,则安之,两个人真的像模像样逛起来。 店员介绍说皮床大方,布床洋气,木床上档次,问两位具体要看哪一种,陆西周看是薇,说:“你说了算。” 旁边店员目光灼灼,所有人都是一副等女主人拿主意的样子,是薇脸上又是一热,抓了一会儿重点,反应过来道:“不是你买床吗?” 店员知道现在年轻人挑剔,这是还没有看中,带着两人去了另一边,神神秘秘说:“这一款卖的也好,都是你们小情侣买得多。” 两人站旁边一看,是个风情大圆床,这回不用是薇拒绝了,陆西周搂着她往外走,笑着说:“我们再看看。” 两个人一个店一个店的看,一个区一个区的逛。 是薇对大家具兴趣不大,但跟所有女性一样,特别钟情于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以前总约束着自己,因为懒于打扫,唯一方法就是不看不买,然而现在情况有了一点变化—— 陆西周一再怂恿她道:“有我呢。” 于是马卡龙色的水杯,一买就是一整组,花纹别致的餐具,一买就是56头,摇头娃娃,储蓄罐,草编的各式小玩意…… 有用没用,两个人各自抱上一大堆,反而是此趟出行的重中之重——床——忘了买。 他们在商城里吃传统点心,薄皮蒸得透明的蟹黄汤包端上来,是薇咬着下唇,喉部滚动,两只眼睛都发亮。 陆西周帮忙将吸管仔仔细细插`下去,吹了吹,再三确定不会烫上舌头,这才递到她嘴边。她粉色的舌头伸出一小截,灵敏地卷过去,拿莹白的牙齿咬住了,两腮轻微一瘪。 他看得呼吸都短一拍,心里痒兮兮的,不太自如地抓了抓脖子,扯了下卫衣领子。一只手在袋子里盲拧魔方,焦躁,因而拧得不顺利,拧得不顺利,更焦躁。 是薇问:“你怎么不吃东西,很热吗?”一脑门的汗啊。 陆西周敷衍着:“嗯,都四月了,说热就热了。” 是薇再瞥他一眼,说:“你卫衣厚了。” 陆西周说:“可不是嘛。” 自己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约束自己不能再这么仔细看她,一双眼睛透过玻璃看到外面。 店外有一片家居体验区,各式家具依次排放,逛累的人可以随便使用。 中间一张大床,深核桃木色,铺一床浅灰四件套,有个捧书的男人倚在上面,眼睛要闭不闭,神态放松又享受。 陆西周指了指这床,说:“咱们就买这个好不好?” 是薇顺着他手,看过去,说:“你眼光还不错。” 是薇接过账单的时候才知道,陆西周的眼光还不仅仅只能用“不错”来形容。前面那个数字她看得懂,后面跟的零她也数的过来,可放在一起她就不会念了。 还有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四件套,陆西周眼睛都不眨的埋单时,她终于相信原来商场里贵到惊悚的床上用品果然有人买。 她实在好奇:“你们飞行员收入到底有多少?” 陆西周噙笑:“你这么快就关注起我收入了?” 是薇眨眨眼。 “工资的话一个月七千出头,小时费是120,每月飞行按60小时算,一个月是一万五。年底会有年终奖,各大节日也有一些福利,饿不死的水平吧。” 是薇点头:“其实你挣得不少,不过照你这么花,”她声音小下去,很俏皮地一笑:“怪不得只能出来租房子了。” 陆西周说:“该省的地方省嘛,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这么大手大脚。我从小在我外婆家长大,听够了他们为钱的事争吵,知道有储蓄意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