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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劲松手里拿着信,也没心思管韩仪琲这般背弃礼教与人私通了,痛心的问:你就是因为这些,才泼了徐世子? 韩仪琲点了点头,这些难道还不足够让她生气吗? 韩劲松觉得心灰意冷,半天才说一句:你同徐世子有书信来往,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或者你母亲。 韩仪琲羞的低下了头,她怎么敢说啊,要不是现下她身不由己她还是不会说的,她母亲小田氏一直不支持她嫁给徐呈的,总觉得她高攀,而且小田氏曾经还想着让她做韩仪清的随嫁。 韩雪松却是被信国公请着落了座,他一直看着什么也没说。 需要拿呈儿平时的字帖来做字迹比对吗?信国公终于开了口。 韩劲松摇了摇头,又重重的磕在地上说:下官有愧,养出这等女儿,只求国公爷能饶她一命。 何须比对啊,韩仪琲明明白白的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妻子小田氏老是骂韩仪琲蠢,这次她真是蠢的毁了自己! 韩仪琲却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为何情势直转急下,她在铁笼子中站了起来,连声叫着爹,韩劲松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忙呵斥了她一声,又说:琲儿,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信并不是徐世子写给你的? 怎么会?韩仪琲有些呆住了,却见韩劲松痛心的看着她,那痛心刺的她清醒了几分,慢慢的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像是被什么敲开了一个缺口,有水灌入,憋的她快要窒息。 她心慕徐呈,收到信的时候正是她和宋楚文相斗厉害的时候,她想宋楚文家世好又怎样,徐呈终究是喜欢她的。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信是假的,她怔愣了半天才抬起头怯怯的问:爹,这信是假的吗? 她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跪在地上的韩劲松,直到他叹气轻轻点了点头,她才觉得有什么千金重物敲中了她,然后有什么轰然倒塌,让她如坠冰窖。 韩劲松又问她:那毒是谁给你的? 韩仪琲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宁愿徐呈是骗她,哪怕骗了再抛弃她都好,至少那些信是他写的,她颓然的瘫坐在铁笼子里,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韩劲松又问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韩雪松走了过来,蹲在韩仪琲面前,柔和的道:琲儿,徐世子因为你眼睛看不到了,我们总得找到真凶。 韩仪琲这才有了点力气说:我有解药 说完却又意识到既然是陷害她,那她手中的解药会不会也是假的? 好半天她才开口道:毒粉是我在多宝楼换取的。 信国公又让人传了多宝楼的掌柜过来,那掌柜却说药是两日前有人典当在他那处的,问起来典当人的样子,那掌柜说:是个长相清丽的小妇人。 你们当铺开门做生意,不会验货吗?信国公一拍桌子,是真的愤怒了。 什么信,什么小妇人!这是有人设了连环计害他孙儿! 那掌柜吓得忙跪倒,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只道:国公爷,小人开门做生意这么些年,一向小心翼翼,那毒我找药师验过,确实是奇毒。 韩劲松心里升起点希望,又问:那解药可曾验过? 掌柜忙点头,道:验过,也是真的。 韩劲松忙问韩仪琲将解药放在何处,又恳求信国公派人去取药,不多时派去的人回稟说,韩仪琲说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解药已经不知去向。 这时外面有人通传,说世子爷回来了,信国公才站起来,大踏步走向屋外,却见沈宜修哭着扶着徐呈走了进来,他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徐呈眼睛上敷着红纱,嘴唇紧紧抿着,短短的时间,他已经有些不像那个恣意的少年人了,信国公看的心中一痛,问道:呈儿的眼睛如何了? 语声已经带了颤音,信国公府三代单传,他没了儿子,要是孙子再不好了,留下他这么个老人又有什么意思? 沈宜修哭着将徐呈的情况说了。 韩仪琲也哭了,连连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过了几日,徐呈已经不像初始那般难以接受,至少他还能看到,现在他已经觉得眼前有了蒙蒙之光,不再是前几日那样暗黑一团了。 这几日韩仪琲还是被关着,信国公大约是想让他出气,一直等着他处置她。 想起韩仪琲,徐呈笑了笑,笑的有些恍惚,他觉得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了,果然苍天谁也不会放过。 那日张惟给他治了眼睛,陈大岭走到他旁边说了一句:世子爷,一直以来你都错了,六姑娘喜欢的不是李世子而是我们大人。 那一刻他的心情大约是觉得自己荒唐吧,真正的荒唐。 他眼睛看不到,心思却突然安宁下来,这几日觉得神思清明了许多,他想了想下了决定,他说:祖父,放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又过了些日子,成国公夫人登门,不久后徐家去宋家提亲了,信国公世子徐呈同成国公府的大小姐宋楚文定了亲,门当户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