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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琪一副抓狂的表情:“我吃了感冒药,感冒药啊,你不知道,嗜睡的。” 肖亦群停住筷子,把手边的红烧狮子头推了过来,示意她有空吵嘴的话,还不如多吃点东西,陆琪猛拍自己胸口,心想谁要做他女朋友,最后一定会被他气得吐血身亡。 这饭不声不响的吃到一半,她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脸上表情瞬间转换,笑靥如花的接起来:“你怎么现在才来电话?” 是徐清平打来的,她上午在Q上发了信息,他这个时候才来电话,要是平时就算不开吵也要任性两句,难得今天如此善解人意,话里能掐得出水,对面的肖亦群控制不住的哽了一下。陆琪见状,索性就在饭桌边翘着腿,和徐清平聊上了,那声调自是柔情蜜意,和平时的粗鲁判若两人。 她说的都是白话,这才是她的母语,语气虽然嗲,但比她说普通话还要自然些。才两三分钟功夫,她就在电话里叽里呱啦向男友控诉了肖亦玮这位及其不人道的CHO的罪行,当然,她自己特他妈的二,跑去食堂报信这事绝口不提。 一旦女人有了倾诉的欲望,定要让她把话说完,不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会没完没了的烦你。电话那头的徐清平一直好耐心的听陆琪扯淡,连肖亦群都有点佩服,怪不得陆琪会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择他,这样的好脾气几个男人能有。尤其是IT企业里的驻外工程师,白天黑夜的轮班倒,压力都大得惊人,好不容易给你打通电话,还尽聊废话。 待这厢陆琪终于控诉完了,徐清平才开口:“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在Q上说的。我刚下的飞机,现在在G市。” “咦,你回国啦?”陆琪太过诧异,把盘着的腿都给放下了。她腿太沉,就和灌了铅似的,没事就想挂起来。 “嗯。我先回家,明天再过来S市。” 听到如此意外的消息,陆琪还真是开心,一挂电话就冲肖亦群笑得谄媚:“那个,老大,明天我能请个假吗?” “哦,请假做什么?” “我男朋友回来了!” “活都干完啦?我怎么记得你有一份合同清查表没交给我,已经拖了三天了吧;还有明天秘书组的年度会议不参加啦?对了,你的工作总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交,不想要年终奖了?你今天基本就没干活,明天还要请假,后天就是双休,手上那些事交给谁做啊?” 陆琪愤愤不平的起身。无论如何,他也是肖亦玮同父异母的弟弟,流着一样的血,本质相同,自己对他实在不该抱什么幻想。 翌日,她赶了个大早去公司,各项工作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到了中午又站在肖亦群跟前:“老大,我事情做完了,可以走了不?” 肖亦群无奈,只好摆了摆手让她出去,然后在邮件中找到她发来的工作总结,一点开,鼠标转了个来回,都只看见一页表格,包括标点符号在内,一共才200字。他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丫头好歹在职场摸爬滚打四年了,昨天还被人修理得那么惨烈,难道对工作职责就这点感悟?他恨不得马上打电话把她给抓回来,手伸到半空,把气再给憋了回去,心想哎,还是算了。 陆琪下午得空,自然是让徐清平陪着扫货,中途在星巴克喝咖啡休息时,才想起来问他能在国内呆多久。 一听说能待一个月,陆琪缓缓转头过来,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徐清平轻轻推了推眼镜:“真的,我这两年都没休过一回探亲假,公司给了一次性的。” 陆琪心里都笑开了花,老人言,祸福相依,自己昨天刚遭那么一大罪,马上就有好事临门,她点开手机上的日历开始算日子:“那你要过完元宵才走?” 这时离过年就剩那么十来天了,信软不少外地的同事都开始琢磨着,这年假到底该节前休还是节后休。可陆琪是本地人,从来都不需为这个费心神,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在公司里呆到29号,不为别的,那几日既没事情做,又有工资拿,何乐而不为? 可今年就有些不同,徐清平居然提前这么多天就回来了,所以她把自己的年假、加班调休假全都给调了出来,系统里直接打了个申请递上去。这样的请假要求其实不算过分,销售线的员工加班时间太长,又没有加班费,全都只能调休,调休你也得有时间,所以大家只得一窝蜂的选在春节这个档期。 在肖亦群的账户下面,起码有一打市场营销部的员工都等着他批这种中长假期,他叹口气,批量选择,全给过了。不少人见自己的假条申请从红转绿,办公室里大呼万岁,说到底,他们也就是欺负肖亦群好说话,也不看看人事部那里,五十几号员工,肖亦玮没走,谁敢休假。 徐清平在S市陪着陆琪胡吃海喝几天,这日晚上又说请她吃知名西餐,哄得陆琪是心花怒放。晚六点要出发时,她就不停的挑衣服,徐清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换一套出来他说不错,再换他还是说不错,陆琪只好彻底不理会他的意见,足足一个半小时才打扮妥当,然后光彩照人的挽着徐清平胳膊去吃意式料理。 她今年25岁,本地人,独女,家里有房有车,还不只一套,正是青春靓丽的大好年华。成年后,交过的男朋友即便没有人传的二十来个,但六七个是有的,但她几乎只挑一类人,长相家世不错就行,但性格无一例外,都必须好。那种动不动就耍爷们气息的霸道男人,不管有多好的家世,有多能干,做兄弟可以,做恋人,她一向敬而远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