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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晟看过日历,章清釉的生日在周四。 凭她的性子,必然会把庆祝改到周五下班后,而那一周的周五恰好是公司年会。 他第一次给她过生日,在他眼里算做是约会,可她多半会觉得是鸿门宴。 只能慢慢来。 即便她逃避他的邀约,也必然会去参加年会,他索性在两头都下功夫。 年会的布置容易安排,抽奖的最高等级礼品也内定给了她,至于以个人名义送的礼物,梁晟倒是花了几天时间思考,最终还是去了商场。 奢侈品门店连排,橱窗无一不光鲜亮丽,即便他不懂女士包袋,还是能从剪裁款式判断她是否喜欢。 终于找到一家店展示的经典款和她的背包相似,梁晟走进去,问店员把款式拿出来细看。 相似,却和她用的那只细节不尽相同。 “先生是买礼物送给女朋友?”店员笑盈盈的,服务态度甚好,“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下她喜欢的包包照片?我可以帮忙参照。”んаīτаиɡωo.coм(haitangwo.) “女朋友”叁个字,梁晟听着顺心,拿出手机,翻了翻相册。 他倒是有拍过她,那回跨年喝了酒,阴差阳错把车开到她家小区门口,她应该是下来买东西,背着包从超市出来。 他不知道她家住在哪幢哪栋,但知道租金价格,因为是从他的卡上扣的。 叁千二。 是这个地段一居室的平均价格,加上公司给的住房补贴,她完全可以负担。 但她明显能够住更好的。 “这一款包的话,通常会被认为是我们家高端线的平替,”店员看过照片后,立刻解释补充,“但会更适合通勤,低调不会招人关注,容量也比较大。” 店员也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客户,断定梁晟是特别舍得给女伴花钱的男人,才敢这样说。 吝啬于花钱的,都是被女方扯着来店里,各种挑挑拣拣,最后选个最便宜的付账。 “装起来。” “没问题先生,您要哪种颜色?” “奶昔白。” “好的,另外这个颜色配金扣装饰也好看,您看要不要……?” “加上吧。” 付完帐从店里出来,梁晟收到一条新闻。 某家着名实业公司的财务官跳楼自杀了。 圈外人只看得到新闻,圈子里头的人,一想就明白前因后果。 梁晟和那家公司有往来,知道他们是夫妻店创业,男的管业务,女的管财务。 短短几年就能上市的企业哪家没有坏账,所以女的一直帮男的在瞒,只是最近局里查得严,估计是快瞒不住了,那家人焦头烂额地在想后路。 但梁晟也没有想到会是结束生命这样严重。 账面销毁,死无对证,确实是保全了家业的身后身,却不知到底是感情大于利益,还是利益大于感情。 春寒料峭,天色很青,周遭高楼大厦林立,有几分冰冷的意味。 他想到了他的小瓷。 如果不是他私心,合同出事的那天,她该被HR约谈,因为工作之失解除劳动合同,带着东西离开公司,永远不用再回来。 他原本可以有很多选择,在当时她那一批员工里随便选枚棋子的出来,然后与她擦肩而过,任由她和其他男人结婚,彼此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块栗子泥慕斯蛋糕和弄脏的西装外套。 商场无情,像她这样意外卷入纷争的,离开就是最好的结果,换座城市换份工作,很容易便能回到从前的生活轨迹。 可他忘不了她,又由于在名利场浸yin太久,观念的根深蒂固,从来未想过“追求”二字的合理性。 收购公司,是靠尔虞我诈,是靠买。 不是靠喜欢。 决定也不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终审最后一天,合同会在几个人手里轮流传阅,最终由谁保存打印入库,完全是巧合。 冥冥之中,他选择了她。 作为理智的棋子,也作为感性的猎物。 巧合的是,她拿到了合同的定稿。 注定的是,她是他肖想许久的温柔乡。 尽管道德上的负罪感一日胜过一日,但终究还是公司到手,美人在怀。 得到了她的人之后,态度和心意都是可以改变的东西。 那段时间,他在公司旁边的豪华酒店开了一间房,接连cao了她半个月。 热烈的性爱能够抹去很多东西,比如她的青涩,她的抗拒。 还有她的准确记忆。 所有的物理证据都已经被他篡改,一个人很难全凭记忆回想起数百页文件的内容。 他希望她可以忘记。 这样,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