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软废物在末世封神 第2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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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一无所知的本质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之前。 当鬼面人说出送要送元幼杉回学校时,她短暂怔住,最先涌上心头的并非是诚惶诚恐,而是压抑在心底的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她从未想过连续共同历经三个副本世界的祁邪,会再一次出现在这个‘a级百人斩’中,更不敢随意猜测鬼面的身份。 希望越大,往往失望就越大。 因此元幼杉一直做好了这个世界,甚至于之后都见不到祁邪的准备 然而此时对面的青年处刑者的表现,却让她心头一颤。 无论是各种细节还是青涩相似的话语,明显不是她多想了,而是鬼面人真的像她直白却生硬地表达好感,让她脑海中隐约荒诞的猜测趋于真实。 元幼杉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在短暂的几次碰面后,便让处刑者队长一见倾心; 前几个世界她也体会过或隐忍、或内敛,还有她已经不记得的热烈感情,都来自同一个人。 就是祁邪。 冥冥之中,仿佛游戏中有一个巨大的磁针,将她和针尖对面的祁邪相连接。 那么这个世界的鬼面,会是祁邪吗? 这个念头一出,元幼杉便忍不住将鬼面和记忆中的祁邪做对比。 现在想想,从陈鸢和嵇长宫等‘临渊’队员的口中,寥寥几句勾勒出的处刑者队长是一个温柔强大,却也不善交际难以接近的形象。 但自从元幼杉来到这个副本,几次碰面,其实都有迹可循。 无论是将融合寄生至百分之六十的人带回‘光明城’救治,还是关心一个学生细微的伤口,又或是深夜独自出现在‘异形者’出没的巷中…… 现在看来,的确都透着淡淡的违和。 元幼杉思绪想到此处,一下漂得更远,她猛然想到如果祁邪的存在本身就不符合游戏的规定,如果他们的相遇并不是巧合,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那么再次进入同一个副本世界,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面的鬼面人开口说完之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女孩儿像是愣住了,而后不知在想些什么,盯着他的眼神愈发古怪,探究中带着些迟疑,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只是有些好奇这是在看谁。 片刻后,元幼杉咽下客套的拒绝,“那就麻烦队长大人了。” 她有三分猜测,鬼面就是祁邪,但剩下七分还需观察、推测最后才能确定。 并不是元幼杉自恋,她相信就算祁邪再次失去记忆,也会在再次相遇之时将她认出; 因为在想到祁邪时,她沉寂的心脏也忍不住悸动,仿佛这种条件反射已然刻入她的骨髓和灵魂中。 哪怕她丢失了最重要的十年的记忆。 神的游戏可以删除记忆,却不能泯灭人性。 话音刚落,不远处朝着两人方向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们同时抬眼看去。 只见那灰袍文人邈拉拢着削薄的眼皮,身后跟着舔舐锯齿的高级‘刑具’,每走一步都发出巨大的动静,想让人注意不到都不行。 不远处有处刑者和带着口罩的调查所工作人员,纷纷露出惊惧而戒备的神情,但他依旧我行我素,像遛狗似得让‘异形’物消食。 因为仍有生命的‘刑具’虽然好用,但都不可避免地有同样的问题: 吃进去的rou块和使用者血rou相连时,有一部分会进入使用者的胃里,运气不好的处刑者甚至得经常尝到死尸。 因此文人邈每次出完任务,都要放任‘异形’物溜达消化,而后再将其变成孢丝体收容。 他实力强横,就算会遇到种种不满,但仍然不改。 “文前辈。”鬼面人打了声招呼。 “别了,让队长大人叫我一声前辈,别人听到了又以为我居功甚傲了。”文人邈目光瞥了一眼元幼杉,登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被一道浅淡锐气锁定,“你后辈?” 说是后辈,实际上就是处刑者中默认的半个徒弟。 大部分处刑者都是从‘贵族’世家中走出来的,身后还有家族和错综复杂的关系,有时间难免会受制于家族关系,带一两个觉醒者后辈指点,尽可能地让他们少走弯路脱颖而出。 像简.奥克利,就是的嵇长宫在指导的,早年嵇长宫欠了奥克利家族一个人情,如今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偿还。 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也难怪‘贫民’出身的觉醒者在各个方面,都远落后于学院派。 但据文人邈所知,这个鬼面简直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也几乎没见过他生气,反而越是这样的人越难真正接近; 他听说好几个大家族眼馋鬼面的能力许久了,想着法儿的给他塞人,都被他拒了回去。 文人邈就没见过他身边两米内,出现过除了队友的人。 因此搭眼一瞥看到他站在角落中,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说话,文人邈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确认无误后,他提起了点兴趣。 鬼面人说:“是我的学生,觉醒者学院的学生。” 听到元幼杉的出处,文人邈淡漠的神情一顿,看向元幼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是‘贫民窟’里出来的?” 刚刚听了点这位前辈脾气不好的小话,元幼杉收敛神情,“文前辈,我叫元幼杉。” 文人邈来了点兴趣,“名字挺耳熟,刚刚总部给我连线的人就是你吧?虽然那家伙算不上什么威胁,但毕竟已经成了气候,你一个还没考过试炼赛的学生能拖它这么长时间,还能一直跟着不掉链子,能力确实不错。” 顿了片刻,他又问道:“老师是谁?” 元幼杉列举了几个名字,“徐怀生教官是我的主教官和师父。”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名字一出,文人邈的眼皮一跳,半晌再次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些古怪,再次开口时语气也有些阴阳。 “徐怀生是你师父?你倒是比他有本事些,希望你还能一直保持这股冲劲儿吧,可千万别步你师父的后尘。”奇怪的是,元幼杉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反而觉得对方态度并不尖锐,还有种莫名的别扭感。 她隐约觉得,这位文人邈和老徐似乎有什么交情。 元幼杉摸不着头脑,只道:“多谢前辈的指点。” 文人邈又嗤了一声,“这虚头巴脑的劲儿还真挺像。” “走了。”他扭身离开,声音是对着旁边的大家伙说的,然而向来听话的‘刑具’物,此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只见那跟在文人邈身后的庞然大物,又往前迈了一步。 它腹部那一排对称的眼珠抬起,盯着元幼杉的方向,上方几近圆形的头部中央,嘴巴的裂缝竟然打开了,慢慢俯身凑近了人类少女。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臭气,让元幼杉陡然脊背升寒,要不是身边还有两位处刑者,并且她并没有在这家伙身上感受到杀气,早就祭出‘刑具’进入备战模式了。 滴滴答答的粘稠口水从‘异形’物的口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很快形成一小片水滩,味道不是很好,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类当成糖块含进嘴里。 文人邈注意到‘刑具’的异常后,厉声斥了一声,那庞然大物的喉中发出阵阵‘咕噜噜’的声音,如果不是外型太可怖,简直像在撒娇。 它起身走向主人,却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仿佛元幼杉是块香喷喷的蛋糕。 “就知道吃!”文人邈单薄的眼睛一瞪,登时伸出手将面前的大家伙孢丝化,两三秒钟内那巨大的‘异形’物便收缩、凝聚,最后化为一团流动的红色液体,缓缓流入文人邈裸露的颈部。 随着‘刑具’回收,灰袍人略显颓靡的精神陡然一变,身上的气势更危险了。 这一次他意味深长,“你这小姑娘的融合度不低吧,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挺有本事。” “她这融合度连我的‘刑具’都能吸引,要是让‘贵族’里面那些老不死的知道了,不知道得多激动呢,必然会想方设法让她去联姻生子,说不定还要抓她去做实验。你要是真有心提携这姑娘,可都注意看好了。”这话他是对着鬼面人说的。 别看那些‘贵族’对文人邈不屑一顾,那是因为他们做不到,身体不允许他们融合‘异形者’的血rou,否则会爆体而亡。 要是有机会,恐怕那些半只脚踏入棺材、想方设法想要多活几年的老东西,一个个都要争得头破血流。 他们表面唾弃,实际上对文人邈的衰老缓慢不知道有多羡慕,万一让他们知道人类中有一个行走的超高融合度少女,未必不会丧心病狂,把元幼杉当成唐僧rou。 鬼面双手隐于袖中,向来温和的语气中添了几分锐利,“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待文人邈离开后,他才对元幼杉道: “文前辈在外风评不佳,但其实很多地方都是夸大了。当年文前辈是处刑者较为激进的一批,提出不少让‘贵族’不满的‘离经叛道’的建议和观念,导致当时大半世家都在抵制他,让他从总部逐渐偏离了。这么多年以讹传讹,竟演变得愈发过分了。” 年轻时候的文人邈桀骜不驯,虽然出身‘贵族’,但很看不上这种越活越回去的做派,没成年变主动脱离了家族。 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待自己,因为只要有绝对的实力,便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表达不满,老了以后各种稀奇古怪的传闻也就出来了。 而他和鬼面人的关系只是表面不和,实际上私下不错; 之所以将‘刑具’收容进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这个高级‘刑具’的原材料是一只‘多重生’的寄生物,普通的容器根本镇不住它,文人邈必须亲自蕴养它、让它把自己当成亲人父母,才能保证它不会失控,根本不是什么为了延缓衰老。 “对了,说来文前辈和你还有些关系。” 元幼杉一头雾水,“和我?” “没错,你的主教官徐怀生,曾经是文人前辈的徒弟。”鬼面人说。 元幼杉怎么也想不到,老徐和文人邈之间竟然是师徒关系,怪不得刚刚那前辈知道她和老徐的关系后,忽然变得奇奇怪怪。 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中,两人已经离开了泥泞的战场。 鬼面人祭出‘刑具’,用来驮着昏迷的角妖。 凌晨两点的巷中,只能听到细微的淅淅索索声,以及青年和煦的声音。 鬼面人说:“算来你觉醒了不到一年,遇到的‘伪装者’已经比很多人一辈子见过的都要多了。” 尽管元幼杉见过很多‘伪装者’,但对于这类生物的存在,她其实仍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影子,知道它们能够伪装成人类,但具体为什么可以、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心中仍然是一个迷。 曾经元幼杉认为,这些‘伪装者’存在于人类社会,是为了彻底消灭人类; 但现在经历了‘董成柏’和‘团长’这两个寄生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两个‘伪装者’身上存在的矛盾和复杂情感,又让她深感疑惑。 她很想顺着鬼面的话追问:‘伪装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她清晰记得学校的教官说过,关于‘伪装者’的存在其实在帝国属于中级机密了,一般都是要通过试炼赛后才能知道。 元幼杉心里清楚,如果鬼面真的是祁邪,只要自己问了他肯定会告诉自己,但她不想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没想到鬼面自己顺着话题往下说了。 她有些诧异,谨慎问道:“队长大人,我可以知道相关的信息吗?” 鬼面人轻笑一声,道:“虽说帝国规定如此,但其实很多在处刑者学院进行学习的觉醒者,很早就会从家族内部、各种信息渠道听说‘伪装者’的存在,并且他们背后的家族,也会向他们透露许多联邦机密。在权力的浸染下,这早已不是独属于处刑者的秘密。” 元幼杉了然,也稍稍放了心。看来又是一个只有‘贫民’才被蒙在鼓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