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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痒,阿浓一下回了神。她想躲,却被这臭流氓紧紧按在了怀中,顿时心中羞恼,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放开!” 谁想这一下拍的声音出乎意料得响,少女反倒吓了自己一跳。秦时笑得不行,惹来她一记狠掐。 “嘶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好阿浓快饶了我吧!”青年嬉皮笑脸求饶的样子看得阿浓眼皮直抽,却又莫名地觉得想笑。心头那丝郁气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散了个干净,她找到机会,飞快地从他怀里逃了出来,努力板着脸,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不许再不规矩”,可一双叫不知名笑意填满的眼睛,却如天上星子一般闪闪烁烁,明亮璀璨。 今晚已经占够了便宜,秦时不敢再得寸进尺,遂这时便只失落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笑叹一声道:“是是是,都听我们阿浓的。” 阿浓心说呸,谁是你们阿浓,可脸蛋却无法自控地热了起来。她努力绷起脸蛋,不叫秦时看出自己的异样,以免他越发嘚瑟,只转移话题问道:“那楚东篱又是怎么回事?” 秦时懒懒地往后一倚:“跟着韩三身边的人找到张希之时无意中被他们兄弟俩认出来了,那阿寒说只要我愿意与他切磋一场便替我保密,我答应了,然后就赢了。后来我见那傻小子输了之后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崇拜,便又请他们出面把那张希送到王府里来,他很高兴地答应了。” 阿浓:“……” “我怎么厉害,阿浓不夸夸我吗?” “……”幼稚!心里虽这么想着,少女嘴角却忍不住弯了一下。 秦时见此也是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他问:“什么时候走?” 阿浓笑意一顿,犹豫片刻,到底是回答了:“明日就和表姨母告辞。” 纵然她理解安王夫妇所为,可有章晟和韩芊芊在,安王府她已经不好,也不愿多待了。 “之后呢?”秦时抬目看她,幽深的眼底有很勾人的东西在闪烁,“还是想去蜀中?” 阿浓想说是,可看着眼前这青年,心中却骤然乱了起来。 她的迟疑取悦了秦时,他笑了起来,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温柔:“慢慢想,我总会等你的。” 阿浓心中猛地一动,许久才试探一般地问道:“难不成我去蜀中,你也……” “出门前我跟娘和阿临说过,不追到媳妇儿不回家。”秦时没有回答,只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看得她脸皮如同火烧一般,蓦地烫了起来。她想说我们不可能,想叫他死心,可话到嘴边,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顺利地说出口了。 知道她记挂待她如母的文皇后,蜀中这趟非去不可,秦时虽很想马上把她拐回家成亲,却到底是忍住了。 “我心悦你,便不愿叫你心中牵挂,无法安眠。只是,等你去蜀中见完想见的人,办好想办的事情,便与我回七星山可好?”她的动摇叫他欣喜,秦时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双手,“我会对你好的。” 胸口狠狠鼓胀了起来,鼻尖也有些发酸,阿浓看着这满眼星光闪烁的青年,喉咙仿佛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堵得难受。 她想说好,可想着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异,想着文皇后的为人,便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想说不好,可心口又充满了不知从而起的不舍。阿浓咬着唇,心想她或许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他一些,可惜……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忠肃侯不会同意,我姨母也不会同意,你还是,还是莫要再执着了。”最终她还是狠下心拒绝了他。 秦时笑意微收,看着她没有说话,阿浓鼻子越发酸涩,眼泪差点掉出来。谁想这时青年却突然笑了。 “真是傻姑娘,这般小瞧我?你放心,我既然想娶你,自然会努力扫平一切阻碍,不叫你受半点委屈的。” 秦时的话让阿浓愣住了,可她刚想说什么,便听外头传来脚步声,同时玉竹警惕的声音响了起来:“姑娘,您在跟谁说话?” 阿浓一惊,顾不得其他,忙推了秦时一把,压低声音道:“快走!” 夜已经很深,秦时也舍不得她再熬下去,便飞快地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丢下一句“万事有我”便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阿浓心中五味杂陈,想笑,又觉得难过,最终只能努力压下心头万种思绪,转而应对玉竹去了。 *** 头天晚上睡得晚,第二天阿浓便起得迟了些,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之后,她便准备去给安王妃请安,顺便与她正式告辞。谁想刚要出门,突然有丫鬟匆匆来报,说是秋掌柜之子秋子元与另一个大管事吴川求见。 阿浓也正好想问问出发去蜀中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便使人将他们请了进来,谁想那二人一见到她便伏地大哭,说是徽香楼的库房昨夜起火了,他们这些天收拾好的准备给阿浓带走的银钱财物以及所有账本地契之类的东西也都付之一炬了! 徽香楼是一家外表看着普通,实则安置了阿浓在安州所有资产的酒楼,里头放着阿浓名下各个铺子的账册,流动资金及房契地契之类最为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一直由秋善和吴川共同看管打理。 若换做平时便罢了,这些东西虽重要,可被烧毁也只是一时的伤筋动骨,毕竟铺子庄子都还在,银子早晚能赚回来,地契房契也能补办回来。可因阿浓即将离开安州,秋善几人这几天一直帮着她把财产变现,那些赚钱的铺子能转卖的都已经卖出去,只剩下了一些庄子之类没有太多收益的产业还放着,等着往后再慢慢迁动。是以昨夜这一把火,相当于是把阿浓在安州的产业统统烧了个八成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