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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煦摆手:“昨天我问过了,说还有两个零件明天才到。” 丁兆泄气,玩笑道:“那我们停业整顿?” 确实也把昶煦逗笑了。 最后昶煦说:“我现在去买台新的机子。” “现在?”丁兆两眼瞪的像铜铃。 确实有些夸张,昶煦耸肩:“总不能真的停业整顿吧?” “反正送去修的那两台机子也不中用了,现在不买新的,以后也要买。”丁兆看着那台收藏品,托着下巴说,“但总得把这台宝藏的刀盘换了吧?” “要换。”昶煦又头疼了,“但我上哪里去弄这个刀盘呢?” “给老板打电话呗。”丁兆说,“这台机子不是老板亲自买的吗?估计只有他有门道弄到刀盘。” 那晚,昶煦思前想后还是拨通了任函的电话。 “刀盘?”任函下意识看了眼正在会议的席单,隔着透明的玻璃门,仍在他冷若冰霜的眼眸下冰冻三尺。顿了下,她回复电话那头的昶煦,“没问题,我来解决。” “谢谢。”昶煦感激的道了声谢。 其实昶煦会打电话给她,不过是在回避某个人,只是—— 他却在等她的电话。 “其实您可以直接给席总打电话的。” 以前,她给任函打电话说店里的事,任函从来不会提起席单。 她以为他们都心知肚明。 “昶煦小姐,席总他……” “抱歉任秘书,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被昶煦打断后,任函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 “抱歉。” “再见。” 挂了电话后,昶煦忽然想起那年席单的那句话来—— 昶煦,不如我们结婚吧。 从前,明白不了当时说出这句话的席单是抱以怎样的心境。可后来,她向江册开口求婚时,仿佛有些明白那种心情。 是紧张,是期待,是彷徨,是坚定,是忐忑,是坦然。 可是席单,我不能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2022年2月25日更新世界上总会有一个名叫席单的人,在等昶煦就像是永远有那么一个人,等你 第16章 我还能爱你啊 一个被她放在心底十年的裴恒,一个和她相爱两个季节的江册,还有一个,她永远无法鼓足勇气去爱的席单。 是什么禁锢了她孤勇,又是什么束缚了她的步调。 昶煦想过很多种答案,后来发现不过是因为害怕失去。 比起失去裴恒和江册,似乎失去席单才是真正的令她窒息,是世界最后一抹光亮被遮掩,从此她的双眼只剩黑暗。 那个唯一让她觉得世界并没那么孤独的人,她真的不舍得让他成为她感情生活的历史和不可追溯的回忆。 于是,她无情地将他放在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让他成为她世界里那条永恒的平行线。不相交,却能一抬眼就看见。 新的咖啡机送达后,再思进入了正常的机械流程:点单——做单——出单。 当咖啡的香气再次充斥鼻翼,昶煦终于感受到涌动翻滚的情绪珠碱平复。 有风拂过院子的玉兰,掺杂着咖啡香气飘进鼻腔,昶煦微微抬头,看见一名穿着浅芋色的毛衣和黑色珍珠镶嵌纱裙的客人款款而来。 昶煦勾起天生典雅的笑容:“您好,喝什么?” “热拿铁。”客人淡柔的音质让人舒适无比,“我坐二号桌。” 昶煦笑着点头。 再思的常客都喜欢告诉吧台的人坐哪里,方便送咖啡过去。 这个暗号,在再思,是永恒的。 昶煦做单,利落的打开磨豆机开关,拨动着拨片。 一下、两下…… 然后按下咖啡机的流水开关,手顺下来后压粉。右手上机,左手拿起倒扣在咖啡机上方的咖啡杯,按下流水开关后去冰箱拿牛奶,倒入拉花缸,开始打奶泡时浓缩也萃好了。 关掉流水,目光专注落在滚动的牛奶平面上。手挨着拉花缸壁,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奶泡也就打好了,拿起萃好的浓缩,开始注奶,随着规律晃动的咖啡液,很快拉了一颗最简单的爱心形状。 和从前不同的是,这颗爱心盛满的不再是裴恒。 “您好,您的热拿铁。” 客人浅声道谢,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腾出一个位置让昶煦放咖啡。 “你的拉花真漂亮。”客人真挚的夸奖。 昶煦浅浅一笑:“谢谢。” “像初恋。”客人目光变得温柔起来,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初恋,继而补充,“也像冬夜里的盛开的红梅,惊艳。” 很有趣的评价,昶煦依然笑的十分典雅。 最后客人说:“祝你好运。” 好运。 昶煦从来不相信这两个字的存在,却依然感谢客人的祝福。 吧台丁兆在点单,客人要了手冲埃塞,见昶煦回来,便问她:“花魁,你冲我冲?” 以前因为裴恒的缘故,昶煦很喜欢冲埃塞。后来,就成了她的标签,导致有人点埃塞都要问她冲不冲先。 昶煦温雅笑容无可挑剔:“我来。” 水洗的埃塞,一定是纯净无杂味的。 1:17的研磨,标准的三段式,95°水温,时间控制在两分钟。 看着咖啡液从滤纸底端流出,映入昶煦泼墨的眼睛,更引人注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