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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哭了一场后,谢柳却坚持要在今天办完这场婚礼。 她自己一个人上台,苏清便陪着轮椅上“睡去”的谢树华在红毯的尽头目送她远去。 这是一场令人终身难忘的婚礼,至少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不会忘记今天。 婚礼仪式结束后,谢柳一家人将谢树华的遗体安顿好,隔日便又举行了追悼会。 追悼会结束的第二天,谢树华便被送去火化了,葬礼随之举行。 一切尘埃落定后,客人们都散去了,连带着谢柳她大伯一家也离开了,家里顿时冷清下来。 苏清一时间难以接受谢树华的离世,整日精神恍惚,以泪洗面。 所以谢柳婚后,暂时也没搬去和陆筝一起住,留在家里,陪伴苏清。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苏清才渐渐适应和接受了现实。 这天一早,她为谢柳准备好早餐,用餐时,苏清主动提出要谢柳搬去陆筝家里。 毕竟是出了嫁的女儿,又是新婚夫妻,一直留在娘家算什么事。 谢柳喝着粥,看了苏清一眼,欲言又止。 还是前来接她上班的陆筝开了口,回了苏清的话:“妈,我和小柳有个计划,想跟您商量一下。” 说到计划,谢柳将视线移到了陆筝身上,略诧异。 因为陆筝压根就没有跟她提过什么计划,谢柳也和苏清一样好奇。 “妈,您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住吧。” “您,我和小柳,还有我爸妈。” “我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陆筝话落,苏清喝粥的动作一顿,旁边的谢柳也是,看向男人的眼神满是不敢相信。 其实她一直有这个想法,想让苏清和他们住在一起。 这样她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了,也算是了了父亲的心愿。 可谢柳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跟陆筝提这件事情。 只听男人接着道:“爸他临终前也嘱咐过我,要照顾好您。” “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跟我们一起住最为合适。” “我都想好了,这不隔壁那户我已经买下来了吗?咱们就把院子中间这堵墙敲了,再好好把房子设计装修一下,将两户并成一户。” “到时候房产证就写小柳的名字。” 陆筝的计划特别周到,他连装修期间,让苏清在何处落脚都想好了。 总归陆筝在绵城还有一处房产,这两套老城区的房子装修期间,便带着苏清和谢柳回家里跟他父母一起住一阵子。 “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他们二老没有意见。” “我妈本就一直叨叨说在绵城没个说体己话的姐妹呢,知道您要住过去,她老人家可高兴了。” 原本苏清心里还有顾虑的,结果陆筝三两句话就替她打消了。 苏清一时间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给陆筝夹菜。 旁边的谢柳深深看了陆筝一眼,心里五味陈杂。 她好像越来越感性了,时常被陆筝的所作所为感动得一塌糊涂。 …… 隔年盛夏,谢柳生日的前一天,陆筝带着一大家人搬进了翻修过的大房子里。 临川镇的项目进入中期阶段,陆筝一连忙碌了好几个月,搬家这天都没能赶回绵城。 只夜里给谢柳打了个电话,你侬我侬了一会儿,根本没提明天谢柳要过生日的事情。 为此,谢柳有些失落。 她以为陆筝过于忙碌,连她的生日都忘记了。 不过失落之余,她也理解陆筝,并没有埋怨他。 所以隔日一早,吃完苏清煮的长寿面后,谢柳明确跟家里三位长辈打了招呼,她今天不过生日。 谢柳还是在市人民医院上班,工作之余也会为苏聆作词作曲。 日子过得很充实饱满,收入也不菲,所以她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今天谢柳值班,到医院换了衣服便去了门诊大楼值班的办公室。 一直忙碌到晚上十点多,她才回到值班室里,准备小眯一会儿。 结果路过护士站时,值班的护士长叫住了她:“谢医生,你老公来了。” 谢柳脚步顿住,眼神略诧异:“谁?” 护士长冲她笑得格外灿烂:“你老公啊,陆大建筑师!” “他刚到,这会儿好像去洗手间了。” 没等谢柳反应,护士长已经凑到了她跟前:“谢医生,你今天过生日啊?怎么没请假啊?” “陆先生好浪漫啊,你瞅那捧花,九十九朵蓝玫瑰,这是说你是他的唯一,他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呢!” 除了护士长,另外还有两个值班的小护士,这会儿正盯着柜台上那捧蓝玫瑰两眼放光。 谢柳之前倒是没注意,这会儿听护士长一说,才将视线移了过去。 她的反应很淡,还沉浸在震惊中。 昨晚通电话陆筝还说最近很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绵城呢。结果隔天就跑医院来了,还买了这么大一捧花,招摇过市的。 谢柳面上的喜色难掩,她将手揣回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想了想还是问了护士长一句:“潘主任在办公室吗?我想找她代个班。” …… 陆筝从洗手间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靠在洗手台边的女人。 女人穿米白色的衬衣款连衣裙,长发束在脑后,正低头看着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