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都市小说 - 发烧在线阅读 - 第72页

第72页

    沈振州离婚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卖房还欠同事、朋友的两百万以及欠沈堰东的一百五十万。

    沈振州一直都有卖房还债的想法,但孙妍也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动房子。一是因为家里有个偏瘫的老人,换个小点的,空间确实局促,二是因为怕他无债一身轻,不思进取。但沈振州不想一辈子还债,所以卖房势在必行。

    三室两厅卖了将近八百万,还了债务,还有四百多万,沈振州决定拿剩下的买个小点的两室一厅。但四百多万想在同地段买个稍微满意的两室一厅没那么容易,往郊区买倒是够了,只是沈航上学就不大方便了,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先在沈航的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

    沈振州着实过了一段很惬意的日子。

    没有债务,也无人管束,虽有女友,但他刚脱离苦海,不想立马进入下一个苦海,俩人只是偶尔过夜,并不同居。他可以和人通宵喝酒,彻夜唱K,不会有人催,也不会有人数落,像极了苦闷三年的高中生,高考之后要狂欢。但最初的狂欢过去后,他也想念过去。孙妍虽然对他苛刻,但一贯正确,他自己也知道,只是其他的他都可以容忍,唯一让他无法容忍的就是孙妍明里暗里向他施压,不让他卖房还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或许他们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不过沈振州春风得意的日子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因为他被他所在的酒店的一个大堂副理举报了。

    这个大堂副理在嘉和内部的举报系统上实名举报他滥用职权,任人唯亲、党同伐异,并细数了他上任前厅部经理这期间种种的恶劣行径,并且还捎上了酒店的段总经理,说段总迫于沈振州嘉和大小姐救命恩人哥哥的特殊身份而放任自流。如今前厅部怨声载道,大家敢怒不敢言。这个大堂副理表示愿意为他说的每个字负责,只要求总部给一个说法。

    这个举报虽然没有公开被受理,但段总经理却接到了总部合规部负责人的来电。

    合规部负责人让他公私分明,内部自行处理,别扩大影响。

    段总经理暗示这是大小姐的人,他不敢动。

    负责人也暗示他,跟大小姐聊过了,要公私分明,这是大小姐的原话。

    段总经理会意,挂了电话之后,就立马去找沈振州谈话去了。

    也是恰好沈振州跟酒店的劳务合同将于明年一月到期,段总经理想留个后路,担心万一上面的风向什么又变了,转牵连到自己,就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只是委婉的表示酒店不再跟他续约了。

    沈振州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都懵了。这一年他过得太顺风顺水,完全想不到会有这一出。而且事情传开后,沈振州在酒店的处境立马尴尬起来。一些不明情况的人还在观望,而早就对他不满的人则吊起了眼睛看笑话。有的人甚至当面讽刺他之前拿个鸡毛当令箭、小人得志。他气得牙根痒痒,但也无可奈何。只有个别交情好点的同事对他还是以往的态度,一块吃饭时同他分析原因。

    他们说这类举报总部每天不知道要收到多少,比他情况严重的数不胜数,也没见总部一一处理,估计他是身份特殊,被针对了。如果上面知道他的特殊身份,还要处理他,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人故意和大小姐作对;要么这事得到了大小姐的示意。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他找大小姐说一说就能解决。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他就得好好想想,他是否有开罪大小姐。

    虽然有两种可能,但沈振州觉得是第二种。不过他不可能得罪周临西,只可能是沈堰东得罪了她。不过他却没问沈堰东,只是把自己莫名其妙被劝退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看他能不能找找周临西解决一下。沈堰东拒绝了,说他们早没联系了,并且让他以后不要再动类似的脑子,上次就是最后一次。沈振州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便不作他想,开始四处投简历找新工作。

    对于一个有工作经验的人来说,要找一份工作很容易,但要找到一份令满意的工作不容易。尤其沈振州这一年多过得太顺,乍一出去,面对现在残酷的竞争环境很不适应。基本上是他看上人家了,看不上他;要么就是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人家。工作找了快一个月,公司也面试了不少家,却是越试越心焦,所以经过几番激烈的心理交战,他还是决定从沈堰东入手。

    十二月下旬有沈堰东生日,这天一大早沈振州就让沈航给他发微信,问他忙不忙,不忙的话,晚上一块吃饭,他们给他过生日。

    章柠出差了,沈堰东又觉得自己很久没见过沈振州和沈航了,就答应尽量过去。结果去了才知道是鸿门宴,沈堰东是真生气了,哪怕是他的生日,他还是翻了脸。沈振州见他如此不给他这个哥哥面子,心中难免也有怨气,俩人发了好一通脾气,最后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沈堰东渐渐平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有些重。只是不说重话,还会有下次,也就算了。而且他发现,这种烦心的时候,他非常想见章柠。跟她在一起,他会很轻松。唯一无法放松的事情就是她本人带给他的压力。她太年轻,也不是中规中矩的性格,大抵是不甘心和某人结婚、生孩子,过琐碎而重复的日子。一想到这个,又觉得见不见她也没什么所谓。

    车在地下车库停好,他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那抽了几支烟,方才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