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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自嘲的笑了,原来由始至终放不下的那个人是他,准确的来说他是不甘心放手,因为这些还远远不够。 可他忘了,她所说的是她放下了,她曾经的放不下是因为仇恨,所以她还愿意活下去。 芮穆泽的离开结束了这场难得却不愉快的对话,程果也才看到她身后的柜子上放了满满一大袋子的提拉米苏。 程果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自己就像是在阴暗的储藏室发霉了一样,那样温暖和煦的阳光却让她觉得刺目。她才稍稍把脚迈进,就被炙烤着,仿佛被烫伤了一样让她不敢再靠进分毫。 原来现在的她早已习惯生活在黑暗里。 江边依旧的是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欢乐中。李亦饶今天还带了风筝,是他自己做的,只不过程果早就没了这份兴致。 对面的冰淇淋店外依旧排着长长的队,多数都是男孩子站在大日头下,而他们的另一半此时应该等在某个阴凉的地方,或者正在附近的商场逛街、做美甲。 “我想吃冰淇淋。” 正在认真思考自己做的风筝是不是很丑的李亦饶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程果是在跟他说话,但也因此遭到了程果强烈的不满。 “怎么,现在连我吃什么都不允许,还是连这些事都需要请示芮穆泽。” 李亦饶示意另一个人去帮她买。 “我想看放风筝。” 这句话如果去掉一个字李亦饶倒是能理解,但什么叫看放风筝呢。而且恰巧不巧的现在整个广场一个放风筝的人都没有。 难不成这位大小姐是想她坐着,他跑着,他放着,她看着,敢情她这是想溜傻小子呢。 今天应该是近几天温度最高的一天,也是难得的好天气,真是万里都找不到一片能遮阳的云彩,连路旁的树叶都垂着个脑袋没了精气神儿。江边人虽然多,但多数都是外地游客,要不就是打着遮阳伞,戴着遮阳帽,要不就是抓紧时间留影拍照证明自己到此一游即可,但也没想到还能多欣赏一道风景。 蓝蓝的天空没云飘,倒是有个风筝跑,傻小子下面牵着线,三十度可劲跑。 李亦饶累的满头大汗,一回头,说是想要看放风筝的人竟跟一位帅气的小哥哥聊着天,完全忽略了拷贝烤熟了的他。 李亦饶收起风筝回去的时候那个小哥哥早已经走了。 “刚刚那是谁。” 这种质问的语气让程果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跟刚刚也是判若两人。 李亦饶态度不佳,但也没再继续逼问程果,而是拿出手机,程果再清楚不过他要做什么。 “就是个问路的路人,我现在连跟别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还是你要把他也赶尽杀绝。” 程果的语气里满是对他们的厌恶,此时她要的冰淇淋也终于买回来了,那个人一路小跑才没有化掉,可程果一眼都懒得看,直接起身走人。 李亦饶跟在她身后,收起了手机。 第42章 “程果,程果……” 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着她,可她眼前却是雾茫茫一片,看不真切。整个人仿佛都置身在云端上飘飘然。 “芮穆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程果,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你还没说过你爱我。” “我是个最恶多端的人,连灵魂都是肮脏不堪的,而我最难以饶恕的罪行就是自私的把你拖了进来, 我以为我能让你生活在我渴望的阳光下, 我以为我可以想成为你坚不可摧的城墙, 可到最后,我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却又虚幻、飘渺。 程果竟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解脱和释放,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对这玩意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早知如此,也许不用他们大费周折,她自己就会试试了。 她脸上挨着的这一巴掌是下足了力气,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是她熟悉的血腥,也终于让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谁给你的毒品,” 芮穆泽半跪在她身边,揪着她的衣领,第一次撕心裂肺的吼着她,他的眼睛里都已经被血色充红。 “没有人给我,是我自己买的。”程果还沉浸在刚刚,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飘飘的。 “为什么这么做?” 复吸不仅仅意味着她抵不住毒品的诱惑,还有自我放弃。 芮穆泽起身,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却仍在屋子里焦躁的徘徊,彷徨,无措,心里滔天的怒气却无从发泄。 戒毒基本有三种方法,物理戒断法、药物戒断法和采用针灸、理疗仪等过手段的非药物戒断法。后两张方法比较科学,但持续时间长,还有复吸的隐患。 物理戒断法由来已久,虽然残忍,但比较彻底,所以现在还很国家还都在延用。是让吸毒者通过体验到难受和痛苦,有助于吸取教训,不再复吸。 芮穆泽亲眼目睹过太多这种非常人般的折磨,却从没想过这种痛彻心扉有一天也会让他感同身受,甚至那种痛在他身上蔓延到至今。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或者说我这样作贱自己你应该更高兴。”她已满不在乎自己□□的疼痛,这已经成了对她最轻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