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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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左手从怀中摸出一方白色丝巾:萝儿,师兄终于可以来陪你了等我。 说罢,他忽地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几乎在那一瞬,剧烈的疼痛霎时从心脏处传来蔓延至全身。他僵硬着身体,无力地趴倒在了木桌上。鲜红的血渍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到桌面上,一滴,一滴,又一滴。 他却似感受不到一般,只是痴痴地望着手心上的丝巾。直到眼神变得涣散而空洞,身体变得冰冷,他那只手里仍紧紧拽着那抹白色,就像拽着此生唯一的眷念。 *** 金銮殿上,百官和皇帝正在早朝。 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静静凝听着下方一位官员的汇报,神情肃穆,不辨喜怒。 陛下,洛北一代洪灾严重,洪水沿着洛河一路下冲八个县城,情况危急,还请陛下早日派人前往调度人员,抗洪救灾,安抚灾民。一白胡子老官员躬身道。 话音落下,百官中顿时传来阵阵sao动。 洛北一代乃是汉国内有名的临水区域,靠近汉国第一大河洛河,周遭大城小城包括在内共有十五座城池,其中规模较小的县城有十一个。而今一趟洪水,竟连毁八座县城,怎能不令人震惊? 若难情属实,这场洪水便算得上汉国千年一遇的特大洪灾。 龙椅上,皇帝眉头紧皱: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文官之首丞相率先道:彭阁老说得有理,老臣认为派一钦差带着粮食和药材前往洛北赈灾,速度当快,如此才好在灾情后迅速安抚人心,同时也能抑制洪灾后瘟疫的蔓延。 臣附议。 臣附议。 丞相一发言,周遭文官皆纷纷出列表态,傅昀赫然在列。 皇帝颔首道:那丞相可有推荐的人选? 已年近七十高龄的丞相缓缓道:回陛下,此次灾情严重,涉面颇广。因此这钦差人选在朝中的品级不能太低,否则压不住那些地方官员。同时还要清正廉明,能够秉公办理。微臣以为,傅昀傅大人可担此重任。 皇帝冷酷的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笑意,他正要开口,下方便传来一声激烈的抗议声。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傅大人早年在边关为官,为政经验尚且不足,且年纪尚幼,办事必没有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沉稳有度,如何能担此大任?还请陛下三思。一中年二级文官痛声反对。 一旁的傅昀保持着躬身的姿态,如玉般秀气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父皇,文大人所言有理。这次洪灾过于严重,傅大人年轻气盛,只怕考虑事情未必周全。还请父皇三思。三皇子俯身沉声道。 上首处,皇帝眉间挤出了一个川字:哦?那么傅大人,你认为自己能担此重任吗? 底下的官员听到皇帝此话,神色微变,一时间心思各异。 只见傅昀神色平静,语含坚定:臣能!简单的两个字掷地有声,让在场的百官心神一屏。 好!皇帝一拍扶手,大声道,此次洛北一行,朕就命首辅傅昀为钦差大臣,希望傅大人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太子一党的几个官员闻言纷纷变色,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怒。反倒是为首的几只老狐狸仍是神色不变,端的是不动安如山。 臣定不负所托。傅昀单膝跪地领命,一旁的老丞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没有人看到傅昀藏在袖中的手用力握紧,那里藏着一本奏折,一本用血写就的奏折。 洛北一带发生特大洪灾,早在今日上朝前,皇帝就收到了一封秘密奏折。这份奏折和普通奏折不一样,乃是全程用血所写。奏折上的内容表示此次洪灾波及之广,除了不可抗力的自然威力外,更多的是人为所致。而写这封奏折的人正是受灾县城中的罗县县令罗浩羽。 八县被冲,虽然是洪水所致,但涉及官员没能及时疏散百姓,导致数十万百姓葬身洛水,自当要承担一定责任。而这位罗县令按照律法早早就被上一级的郡守给关押在大牢里。 一个被抓进牢房的罪臣,为何要写这封血奏折,且秘密提前派人送到国都。奏折上所言到底是真还是假?谁也无从得知。 是以,皇帝在看到这封奏折后,早早就内定了傅昀,让他带着血书奏折的拓本前往洛北查明真相。之后的早朝不过是走一个形式罢了。 父皇,儿臣愿随傅大人一同前往! 就在众臣窃窃私语时,一男子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说话的是之前说傅昀不适合当钦差的三皇子。 三皇子身姿笔挺地站在最前方,面露不忿地望着皇帝道:父皇,此次灾情导致数十万百姓丧命,正是民心动乱之时。只派一名朝臣前往安抚只怕还不够分量,只有我皇家亲自出面,才能一举安定民心。 三殿下所言甚是。 太子一派的官员纷纷躬身应和。太子和四皇子面露赞赏地看了三皇子一眼。此次赈灾非同一般。太子一党早在傅昀刚入京时就向他递出了橄榄枝,奈何被傅昀不咸不淡地给拒了。既然选择站在不同的阵营,太子一党自不可能让傅昀一人前往洛北。毕竟那儿藏着太多的秘密和把柄,若被傅昀 一念及此,太子的眸中蓦地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既然不能为他所用,自当除之而后快! 谁知龙椅上的皇帝话锋一转,淡淡道:皇儿所言甚是,只是这陪同傅大人前去的皇子人选,朕早有定夺。 太子、三皇子、四皇子脸色一变。 只见皇帝面无表情道:宣玄景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废的我又换了个名字,这次名字正式定了,后面都不换了,立个flag~ 洪灾之后就开启一边查案一边培养感情的模式,还有点小期待≧▽≦ 第21章 对傅昀的试探 刚回到晨曦殿,正准备往殿内走去的玄景被一道尖细的声音给叫住了。那声音听着还有几分耳熟:五殿下,皇上有请,请快随老奴前往金銮殿。 玄景转过身,一眼便看清了叫住他的人。这一看不打紧,竟还是个熟人。来人五十出头,穿着一品太监服,正是那日在花园里叫傅昀去御书房时,对他各种不屑的中年太监。上次的宴会上,这太监一直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着,想来应当是皇帝身边颇有盛名的大太监曲公公。 曲公公和那日一副完全不将玄景放在眼中的态度截然不同,显得恭敬了许多。他见玄景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五殿下,时间不早了。快随奴才走吧。 玄景看着他笑了笑,手中折扇唰地一展:那就有劳曲公公带路了。 曲公公抬袖擦了擦头上的汗,侧过身觍着脸笑道:哪里的话,五殿下这边请。 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玄景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曲公公,才悠然向前走去。曲公公紧随其后,一直和玄景保持着小半步的距离。 行走间,玄景摇着扇子打探道:父皇此次传唤我可是有何要事? 按理来说,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召见他。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皇帝应当还在同百官一起早朝。在早朝的时候传唤他,莫非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宣布? 曲公公谄媚地笑着:回禀五殿下,陛下此次召见您乃是为了洛北洪灾一事。具体事宜,等您到大殿上便知道了。 玄景笑着颔首:多谢曲公公指点。 小的不过是说出自己所知罢了,殿下无需如此。曲公公受宠若惊地躬身拜了拜,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 玄景哂笑,没有再说话。从奴才的态度便可以猜到主人的态度。看来他这个便宜老爹似乎也没他想象中的那般冷酷无情,对他还念着几分旧情。 两人很快来到金銮殿上。 此刻,宫殿内左右两边皆站满了朝臣,而上首处,金子铸就的龙椅上则端坐着整个汉国的主人霖源帝。 玄景一露面,大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霎时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不慌不忙地和曲公公一起走向大殿中央,姿态从容而优雅,仿佛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金銮殿而是来过无数次。 曲公公将玄景领到位后,便自觉从大殿右侧的小道回到了皇帝身边。而玄景则站在距离龙椅尚有五米处的临界线外,单膝跪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霖源帝微微抬手。 是,父皇。玄景恭敬起身。 四周众人神色各异地望着玄景。左手处,太子、三皇子等人皆目光不忿地瞪着他,几乎要在他身上给瞪出一个洞来。若非二皇子和六皇子有伤在身没有上朝,只怕这瞪着他的人数还要增加两位。 站在玄景右后方的傅昀亦是愣愣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被惊艳到的怔然。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玄景只是斜眼看了眼傅昀的方向便收回目光,望向龙椅上的皇帝。 而感受到玄景那一刹视线的傅昀似乎被刺到了一般,瞬间收回视线低下了头,脸颊莫名地一阵发烫。呼吸似乎也比以往急促了几分。 上首处,皇帝淡淡道:玄景,寡人这次唤你过来,是有重任交给你,不知你对自己可有信心? 玄景闻言,眉头微扬。只是沉默了一瞬,他便立刻躬身道:回禀父皇,儿臣必不负所托。竟是连问都不问就一口答应了。 虽然皇帝派发任务,任何人都没有拒绝的权力。但像玄景这般直接应承的坦率态度,仍是取悦了皇帝。霖源帝冷硬的面孔总算软化了几分:好,三日后你便随傅昀一同出发,前往洛北一带安抚洪灾后的灾民,监督当地官员重新组建那被摧毁的八座县城。 玄景眼神微闪。几乎在一瞬,他便将皇帝的小心思猜了个七八分。如今皇帝既然已经将他接出冷宫,自然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冷藏他这个儿子的。但是以他刑克六亲的命格,留他在身边又实在是个祸患。所以将他派到外地去处理公务,尤其是这种耗时较长的公务无疑是个好办法。 当然,这趟出行对他来说还是有好处的。如暂时躲过了后宫纷争,不用再花心思去对付那几个女人。还能趁机收拢民心,建立功勋为将来夺权打下基础。 总之,这次的洛北之行算是一个机遇。 儿臣谨遵圣旨!玄景再次撩袍跪下。 处理洛北一带水患之事的钦差和随同皇子的人选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朝后,百官纷纷从金銮殿内出来。 往外走的人群中,玄景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傅昀:傅大人,请等一下。 傅昀听到玄景的声音,诧异回头,对上玄景那张含笑的俊脸,想起之前自己看着对方失神的一瞬,心跳蓦的加速起来。他微微低头,有些恭谨地后退了一步:不知,五殿下有何事? 玄景无视了周围射来的好奇目光,淡笑道:借一步说话。 傅昀眸光微闪,应声后随玄景来到了距离金銮殿最近的一处园子里。彼时,日头正晒。玄景和傅昀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凉亭里歇息。 若非宫内规定皇子不得与朝臣过于亲近,我倒想请傅大人去晨曦殿一聚。玄景坐在一张石凳上,摇着扇子道。 傅昀有些局促地低着头:无妨,在此处也是一样的。 是吗?玄景笑着,目光落在了傅昀的脸上,才十几日不见,傅大人似乎对在下生疏了不少。 傅昀一呆,脸上闪过慌乱和无措:并非如此。只是他一时急得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半低着头沉默。能够看玄景再次得到皇帝的赏识,他自是为玄景感到高兴的。只是不知为何,只要一靠近现在的玄景,他便会变得格外紧张,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玄景见傅昀羞涩紧张的样子,不由地暗自称奇。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女孩子才会这般害羞。不过,对方毕竟才刚满十八岁。放在他的年代,也不过是刚上大学,未谙世事的小男生罢了。 想到这里,玄景忽地起了逗弄之心。他故意俯身凑近傅昀,果然对方立刻如临大敌地身子往后躲,脖子更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一直蔓延至了耳根处。 殿殿下,有何事?傅昀竭力稳住呼吸道。 倒没什么大事。被傅昀的反应给逗乐的玄景坐直了身子,随意道,前几次傅大人的赠药和赠钱之恩,由于时间匆忙,在下未来得及感谢,实在是惭愧。日后玄某必定好生报答。 不,不必了。傅昀连忙抬头拒绝,只是随手之劳,殿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玄景笑道:这怎么可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傅大人对玄某的恩情可不止这一点。说着他话有所指地看了傅昀一眼,见傅昀仍是一脸急促不知如何劝服自己的样子,黑眸微暗。 对了,昨晚宴会上傅大人晕倒了,身体现在可好些了? 好多了,殿下不必担心。见玄景转移话题,傅昀只得顺着回答。只是心里仍记挂着玄景方才说的报恩之事。 那便好。玄景摇着扇子,忽地话题又是一转,说起来,这皇宫里的日子实在无聊得紧。相比起来,民间小老百姓过的日子倒是有趣许多。听说大半个月前,皇城脚下的一处客栈屋顶被人给掀了,也不知何人如此彪悍。 他颇有深意地望向傅昀:不知傅大人可有耳闻? 傅昀瞬间瞪大了眼,面露惊讶:咦,竟有这等怪事?想到了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些日子,傅某一直忙着布置晚宴和接洽来使的相关事宜,对国都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太清楚。 玄景深深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 之后,两人又随意唠嗑了几句,玄景便起身做出了一副送客状:那么傅大人,三日之后不见不散。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傅昀瞬间涨红了脸。他忙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嗯。 说完,匆匆作揖便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凉亭内,玄景站在原地,黑眸中闪过一抹沉思。不是傅昀的话,那么那位两次为他看病的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